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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红油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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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婆子一进院子,就见儿子儿媳扛着锄头准备出门,如今稻谷和豆子都收了,也该休耕整理田地,过些时日好种菜蔬和小麦。

    “都先放下,我有事要讲,你们爹呢?”

    两兄弟见她一脸喜气,猜也知道是好事,郑文答道:“爹说去看看叔伯们,出去有一阵子了,想来很快就回。”

    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自家男人咳嗽的声音,周婆子转身迎上,满脸担忧:“先前还好好的,咋了这是?”

    郑村长嘿嘿一笑:“喝了口风,呛着了。”

    周婆子这才放下心,喜笑颜开:“当家的,有大喜事!”

    片刻后,郑家人都沸腾了。

    郑文瞪大双眼:“娘,那鬼馒头猪都不吃,许氏当真要两文钱一斤从咱们这里收?”

    “咋?我还能骗你不成?”

    郑文忙摇头:“那不能够。”

    他娘的性子他们全家都了解,向来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从不说虚头巴脑的空话假话。

    郑武问道:“山里鬼馒头有不少,咱家无论摘多少他们都收?”

    周婆子沉吟片刻道:“樱桃倒没说,那玩意儿占地方,顶了天每日也就能摘个一二十斤,咱也别摘太多,免得樱桃钱不趁手。”

    一家人忙点头。

    赵氏试探着开口:“该不会那绿凉粉就是鬼馒头做的?”

    小周氏从她开口就在扯她衣袖,奈何赵氏没体会到大嫂的良苦用心,果然,下一刻她就挨了批。

    “你管人家用啥做的!樱桃能让咱们帮忙,这是承了咱家的情记着咱家的好,但咱不能顺杆往上爬,你少去惦记有的没的,有那闲工夫不如进山多搜罗些鬼馒头。”

    赵氏神色讪讪,她就是随口那么一问罢了,哪能真惦记人家的营生。

    周婆子又看向一直未发表意见的男人,问道:“当家的,你咋一直不说话?可是不满意?”

    郑村长虽未开口,但眼中笑意却是藏不住,闻言笑道:“你这老婆子还怪促狭,我高兴都来不及,哪能不满意。”

    他们家靠着祖上积累在村中条件尚算不错,可到底也只是庄户人家,平日除了卖粮卖鸡蛋,很难有个进项,当初借给谢家二房的银子,还是他爹那一辈攒下的家底。

    虽说就没指望那一家子能还这笔钱,但如今骤然得知还钱有望,自家还能多一个进项,他哪能不高兴。

    也不是没有遗憾,眼下自家有了好营生,村中其他老伙计却还是只能过苦日子,他这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夫妻几十载,周婆子对自家男人再了解不过,宽慰道:“你也甭着急,改日我再去问问樱桃,还有没有旁的营生,若是还有,咱们就将你那些兄弟伙推荐过去。”

    眼下的机会她却是不能拱手相让,自家也有十几口人等着钱嚼用,人就算再大方,那也得先顾全自个儿。

    宣布完喜事,接下来就是去地里忙活。

    一家人扛着锄头路过谢大牛家时,远远就听见陈氏在家里哭嚎,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各自脸上看到了嫌弃和鄙夷。

    他们村虽然穷,但家家户户都齐心协力想把日子过好,偏偏出了个陈氏,一天到晚作妖没够,从她家门前路过都嫌晦气。

    与此同时,谢柏和谢梨两兄妹各背着一篓臭黄荆叶回了家。

    见到院门口立着一大捆柴,兄妹两人早已见怪不怪,吭哧吭哧就将柴抬进了院子。

    许樱桃听见动静出门查看,惊讶道:“这柴哪来的?”

    兄妹二人细胳膊细腿,绝无能力运这么大捆柴下山。

    谢柏犹豫片刻,颇有些老成地叹了口气:“多半是大伯送来的。”

    “多半?”许樱桃微怔,转头看姜氏。

    姜氏摆弄着手中麻绳,闻言点点头:“隔三两月会送一回,只是回回都见不着人,又不能登门道谢,你大伯娘晓得了要生气。”

    许樱桃若有所思,又笑道:“劳烦娘帮我烧个火。”

    姜氏了然,这是又要鼓捣吃食。

    一刻钟后,一股浓烈而辛辣的香气弥漫至屋内每个角落,裹挟着辣椒的霸道和菜籽油的醇香,刺激得全家不停打喷嚏。

    姜氏离得近,呛得最惨,却还是忍不住猛嗅这股陌生又诱人的香味。

    谢梨更是连打十几个喷嚏,也舍不得离开灶屋,眼睛都辣红了,也要寸步不离盯着灶台。

    灶台上,摆着一碗刚刚浇了热油的红油辣子,红润鲜亮、辛香扑鼻。

    姜氏正将未燃完的柴火拖出灶膛熄灭,许樱桃则往油辣子碗中加了一勺醋,热油遇水瞬间沸腾起无数细泡,伴随着“嗤嗤”声响,水油快速交融,香气更浓郁了几分。

    往红油辣子中加入少许醋,也是奶奶教她的秘方之一,这样做的辣椒油香气会更浓郁,滋味口感也更丰富。

    母女二人目睹了她做这碗辣椒油的全过程,简直叹为观止。

    不仅先要浸泡各种香料后再油炸,还要加入葱姜蒜芫荽,直至炸成焦黄再捞出,只留下汇集了无尽香气的底油,趁热泼入混合了盐糖的辣子面中。

    可以说,十几种香料的碰撞融合,才能成就这一碗红油辣子。

    许樱桃解下围裙:“红油要闷上一天一夜之后,才会呈现出最好看的色泽,不过晚食我们可以先尝尝,若是觉得好吃,下次赶集就可以推出新品。”

    母女二人惊喜地望着她。

    推出新品意味着又能赚钱!

    谢柏在堂屋搓着麻绳,闻言也弯起了唇角。

    下午,一家人齐出动,去屋后的荒地收黄豆。

    荒地不足半亩,却是当初全家一锄头一锄头开出来的,其中姜氏的长子出力最多。

    触景伤情,姜氏自打去了地里,便一言不发,只闷头干活,兄妹二人也不多言,跟在许樱桃和亲娘身后归置豆杆,并运回自家院子。

    许樱桃自是无法感同身受,却也不会不合时宜地乱说话,况且她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底默默规划着,等日后有了钱买了地,必须花钱请人来种!

    说实话,作为打小在乡村长大,大学又读了农学专业的人而言,许樱桃对种地可谓是又爱又恨。

    种地有多累,谁种谁知道!

    就连看网文,她都不爱看种田文,实在是替文中角色们累得慌。

    君不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背后,是锄落汗如雨,泥土沾衣裳的劳苦。

    可土地又最诚实,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绝不会瞎糊弄你,种地顶多锤炼你的肉体,不会折磨你的精神,正因如此,华夏人一遇到难处,才会想回归田园。

    一直忙到傍晚,在全家通力合作下,收豆子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

    接下来只需将豆杆晒上三五日,便可用连枷将豆粒与豆荚轻松分离。

    许樱桃根据从前经验,大致估了一下豆子的产量,得出绝对不会超过一百斤的推论。

    实惨!

    翌日一早,一家人再次踏着晨曦、披着薄雾走上了去镇子的路。

    这次无论是绿凉粉还是冰凉粉,许樱桃做的量都不多。

    她心知肚明,前两次生意不错,那是沾了逢集和葛家庄的光,今日可不见得还有好运。

    然而,好运之神还真就眷顾了她。

    刚到镇上,就见包子铺旁,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日的送财小童子——葛家庄小厮。

    许樱桃倏地眼睛一亮,这小厮难不成是在等他们?

    下一刻,一直朝路口张望的小厮果然小跑着过来,语气雀跃:“可算是把你们等来了。”

    许樱桃瞬间笑弯了眼:“可是家中小姐吃着我家凉粉好,又让你来采买?”

    小厮主动上前帮她推车,笑出一口白牙:“不止小姐吃着好,我家老夫人也爱吃,昨日还夸了我办事牢靠,老爷向来孝顺,今日一早便打发我来买。”

    想着葛家人出手的大方劲儿,许樱桃的笑容又热情了几分:“那怎不见小哥拎食盒?”

    小厮一脸得意:“我们老爷说了,无论你们有多少凉粉,我们全要了!”

    许樱桃简直要被幸福冲昏了头,旋即笑道:“葛老爷当真是孝亲慈子,仁心仁德,白龙镇有葛老爷,是我们这些小民的福气,劳小哥带个路,我们将这些凉粉送过去。”

    既然有大主顾包圆,当然有义务送货上门。

    至于葛家人吃不吃得完,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小厮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小娘子还怪会说话。”

    明明是模样打扮都淳朴乡土的村姑,说起话来却一套接一套。

    许樱桃笑而不语。

    比之她的淡定,走在后面的娘仨脚步都欢快了几分。

    本以为今日生意会惨淡,哪知还有这样的大好事。

    路过济世堂时,许樱桃让小厮等等,自己则快速打了两碗绿凉粉,浇了添加了辣椒油的料汁,亲自端进了医馆内。

    罗掌柜笑着迎上前:“原以为小娘子只是客套,想不到竟这般实诚。”

    许樱桃将碗放到柜台上,又远远朝着文大夫行了一礼,这才笑道:“既然答应了罗掌柜,自然不能食言,再说这两日的好生意,还是托了文大夫的福。”

    出了医馆,许樱桃向小厮解释:“这是兑现昨日许下的承诺,小哥莫怪。”

    小厮摆摆手:“唤我阿昌就行,你弟弟方才都和我说了缘由,不打紧。”

    许樱桃赞许地看着谢柏,不吝夸赞:“真棒。”

    谢柏忍不住面皮一红,眼睛却越发晶亮。

    二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碎嘴子小厮讲完庄子里的八卦。

    原来,在白龙镇内,葛家虽堪称一方富豪,然而一旦走出这方天地,踏入更为繁华的县城,其财富与地位便显得微不足道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葛员外久居一隅,终是按捺不住内心渴望,萌生了向外拓展的壮志。

    但他自身能力人脉有限,儿子也非可堪大用之才,偏幺女宝珠去年参加宴会时入了县太爷夫人的眼,直夸小姑娘长得一脸福相,令她喜欢得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直寻路无门的葛员外忽然茅塞顿开,觉得可以从女儿的婚事入手,再带着葛家更上一层楼。

    是以,葛员外和夫人一合计,不惜花重金从京城请了个教习嬷嬷,专门给女儿教授规矩和礼仪,势要将小家碧玉雕琢成贵族名媛。

    可偏偏那教习嬷嬷是个冥顽不化的守旧派,对旧时的礼仪规矩极为看重,无论是从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都有一套严苛的标准,且不允许任何人挑战她的权威,甚至酷暑难耐的天气还要求葛宝珠必须裹得严严实实,一丝皮肉不能外露。

    葛宝珠自小被众星捧月着长大,哪里受得了这种管束,接连反抗无果后,又转头求助祖母爹娘,但早已达成共识的一家人,只当她是小孩子闹脾气,大家坚信严师出高徒,给予了嬷嬷更大的权力。

    如此这般,嬷嬷体罚葛宝珠时再无所顾忌,昨日更是因小姑娘顶着水碗走路时崴了脚,便被罚在烈日下跪两个时辰。

    当时正值午时,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加之葛宝珠里三层外三层裹着衣裳,毫无意外中了暑。

    至此,葛员外夫妇才知女儿先前受了多少委屈,悔恨不已之下,马不停蹄送走了那嬷嬷。

    许樱桃听得牙痒痒,握着车柄的手指都不由得紧了紧。

    那心理变态的嬷嬷固然可恶,但为了私欲险些害死女儿的父母简直更可恨。

    不狠宰一笔都说不过去。

    路过一处树荫时,许樱桃让一家人暂时停下,阿昌还当她走累了要休息,也不催促。

    却不想许樱桃快速洗了手,又打了一碗绿凉粉,浇上料汁,笑眯眯递给阿昌:“阿昌哥还未吃过我家的凉粉吧,尝尝?”

    阿昌下意识想拒绝,可看着面前色泽诱人又香气扑鼻的凉粉,鬼使神差地伸了手。

    直到将最后一口汤汁一滴不剩的喝下肚,阿昌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这可是主家买来的吃食,却被他提前吃了,像个什么话!

    他面色微窘的将空碗递还回去,又蓦地想起昨日答应了还碗却没还,神情更显尴尬。

    许樱桃只当没看见,笑得好似小狐狸:“阿昌哥,都说吃人嘴短,你吃了我的凉粉,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小小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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