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巴
青冥对于秦究的话也表示不满，再度探出鸟头，叽喳叫喊了几声，吸引了两位的视线。
游惑听到秦究的话，生了一肚子气，脸都冻硬了，他将视线从口袋里的青冥身上挪开，琉璃似的浅棕眼瞳凉凉的看着他。
秦究看着他的脸色，笑意更深:“至于监考官监考什么，一般而言是可以选的，但我有点懒，所以总是随机，这次随机到了外语。不过，看你的脸色似乎很不高兴，下次……”
游惑臭着脸打断他:“还他妈有下次？”
秦究:“很难说，毕竟你前科累累。”
游惑:“……”
秦究:“你希望随机到哪门，可以提前告诉我。表现良好的话，可以考虑。”
陌言卿将青冥从口袋里拿出来让它吹吹风，抖一下身上的毛毛，听到秦究这离谱的话，又戳了戳青冥的脑袋，看了看游惑的脸色，翻译:“他估计希望你随机去世，监考官001。”
秦究倒也不恼，反而又凑近仔细端详了一下游惑的脸色，随后站直身体，仿佛若有所思:“好像是的哦……”
游惑脸更黑了，他攒了一肚子气，顶着一张送葬脸，一言不发地等在浓雾边。
没过片刻，于闻拖着老于从雾里钻出来，然后是于遥和mike。
“哥！”于闻匆匆跑过来，一看见秦究就来了个急刹车“你、您怎么在这。”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换了敬称，但掩盖不了他活见鬼的表情。
秦究慢条斯理地说:“陪着你哥等你们。”
于闻非常怂的一转头，看见了陌言卿手中的小鸟。
于闻的目光在陌言卿手中的青冥和陌言卿神色柔和的脸上反复徘徊，小同学眼中的震惊和懵逼都溢出来了，他缓缓抬起手，默默将自己的下巴合上，随后默默转头，跟只鹌鹑似的僵在原地。
青冥大概是见他这样像个树桩，歪头看了看陌言卿又瞧瞧于闻，眨巴眨巴大眼睛，小翅膀一扑棱就飞到了于闻头上。
于闻:“……？”
老于是个见多识广的酒鬼，他看见自家外甥和监考官共撑一把伞，不知道说什么，在察觉到空气开始凝滞，决定没话找话。他眼睛一瞟，望见于闻头顶的青冥，平时微微眯起显得有些臃肿的眼睛一瞬间瞪大:“儿、儿子……你头上那个，那个……”
于闻被自家老子这架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和脑袋上叫得欢快的青冥一齐看着老于。
老于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咧嘴干笑两声:“啊，哈哈，那啥，我就是看这小东西有些眼熟……”
老于的表情过于夸张，陌言卿大致也猜到了老于在想些什么，便开口解释了一下:“树上捡到的，二三级保护动物，现在没办法上交国家还又是冬季就先养着。”
老于的小眼睛瞪得更大了:“……”
于闻宛若一尊石像，彻底石化在原地:“……”
秦究和游惑神同步的淡淡瞥了她一眼，默契的准备转移话题。
“青冥，过来。”白皙修长的手摊平，给了青冥一个合适的降落平台。青冥抖了抖身上的毛，轻盈一跃，落在了陌言卿的手中。
“其他人呢？”迷雾那边还没有多少动静，游惑也是忍不住皱眉询问。
“周进他们还没来？”于遥跟mike也过来了。
老于说:“刚刚就跟在后面，再等等。”
结果他们等了一会儿，等来两个陌生面孔。
“怎么回事还有其他人？”于闻惊讶地说。
游惑看向秦究。
秦究歪了一下头，问游惑:“有人说过考试成员总是固定的吗？”
游惑:“没有。”
秦究说:“选择同一门考试，不代表会分在一个考场。比如922和154号监考官，这次也随机到了外语，但他们就不在这一场。说明什么呢”
游惑:“说明他们也不想见到你。”
“……”
于闻看了秦究一眼，深怕他哥把监考官当场气死。
谁知秦究只是眯着眼睛笑了一下“错了，说明这场考试人数少，只需要一名监考官。”
于闻蒙了:“一名？那她呢？”他看向陌言卿。
陌言卿刚刚把青冥放回口袋才解释:“负责人不算在监考官行列。”
接下来就应该是考生们信息交流的时间了。
陌言卿没有准备去凑这个热闹，默默走到了公交车站等车来。
那边考生因为得知有mike和游惑两个大宝贝，所以情绪显得尤为亢奋，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放炮庆祝。
陌言卿结合系统以往的尿性，觉得这场考试可能会很变态。
这时一辆车从浓雾里开出来，颤颤巍巍地停站牌前。
那辆车灰尘太厚，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漆色，车轮上溅满了泥。用“大巴”形容实在抬举它了，它更像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摇摇晃晃的中巴，拐弯都喘的那种。
这车……
考外语？
众人神情古怪，心里直犯嘀咕。
就连监考官秦究的表情都不太好，可能是洁癖犯了。
游惑又看了看陌言卿的表情，发现她的神情似是有些嫌弃，他就放心了。他拎着背包，第一个上了车。
车厢里倒没那么破旧，座位还算整洁。
等所有考生坐好，车上空位置就只剩下两个，在游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