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前世前夫破防
另一边。
楚婉儿正招待着各个宾客。
她这一次的席面也还算是热闹，陆陆续续一直有人来，就连七公主也派人来说待会到。
她激动得不成样子，只觉得自己很有面。
“今日真是热闹，我还为你担心呢。”
季丹书从人群中走来。
楚婉儿把给二房的帖子都给撕了，就连好友季丹书都没给。
后来好友以为她是忘了还巴巴上来要帖，楚婉儿愧疚于自己不应因尉迟越迁怒她，便重新补了一张给季丹书，但也只有她一个，三令五申不许她带家属。
“也亏得你帮忙，不然我自己也忙不过来。”楚婉儿也很高兴。
“不过说真的，你不在京中长大不知晓席面的规矩也就罢了，你那二姐姐怎的也不提醒你应当如何做。
这也就是你们崔家面子大，不然要是席面空荡荡，那真的是丢人丢大了。”
季丹书叹气。
说起这事楚婉儿也生气，“这还用说，楚姒朝肯定是故意的，她巴不得我出洋相。
打从我回来她就嫉妒我，觉得是我抢了他的位置，可她也不想想，原在双鱼村当渔女劳作的本应是她才对，是她占了我十六年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季丹书安慰说：“这些个高门大户的世家女都这样，都自私自利的。她肯定就就是故意让你出丑，就算是小户出身的人家也都知道做席面的规矩。”
“就是，楚姒朝心忒坏……”
楚婉儿倏地一顿。
既连小门户都知道？那季丹书作为侯府孙媳又怎会不知。
当初春嬷嬷插手筹办席面的事她还跟季丹书吐糟麻烦，可她也只是附和，并没有指出她的错处。
季丹书知道她的错处却冷眼旁观，看她出糗。
可丹书明明是她恢复楚家千金身份后唯一同她交好的人，当初嫁到尉迟家她想的也是能同她当妯娌，便前世被尉迟越欺负丹书帮不了她、自己也体谅丹书无所出在婆家不受宠。
可如今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婉儿你怎么了？”
季丹书疑惑的推了推她。
“别碰我。”楚婉儿很激动。
季丹书担心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一定是太累了吧？”
楚婉儿看着好友这么关心自己，这一刻她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我、我就是被楚姒朝气的……我还有事先去处理，你自己吃好喝好，有事再来找我。”
“嗯呢。”
楚婉儿走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女人眸底的精光。
……
楚姒朝不想回席面上，这崔家的戏曲她也看腻了，她左右晃着，只觉得无趣。
她本不喜欢参加这种表面热闹的席面，但为了交涉人脉，很多时候也不得不来。
“对，你去把我得的玉石棋盘拿来，听说太师喜欢下棋，我这次一定要投其所好。”
在桃林处时，那么巧的竟跟崔莫寒遇上。
“世子妃不在宴会上跟有权有势的人周旋来这做什么？你不是想来最喜欢名利场吗，在这装清高风雅的赏花看湖的可不像你。”
崔莫寒讽刺道，每遇到她总有十足的胜负欲。
楚姒朝冷笑。
他还真好意思说。
前世她逼着自己在名利场周旋，不就是为了耳听八方，替他铺路寻人脉吗？
否则他就算是考上状元，又怎这么顺利、一入朝就位居五品。
历代状元，谁不是从七品做起的。
钱、人脉缺一不可。
饶想前世，她都不知赔了多少笑脸跟钱财。
“崔少有这会挖苦人的功夫，倒不如多看看书，知识这种东西，你若放下便会忘得一干二净，更别说大人你四十之后，就不曾怎么看书了吧。”
崔莫寒一脸惊恐，往后退了退：“你、你……”她居然也重生了？
楚姒朝让奴才都下去，眸光毫无温度，但又是凌厉的。
她就这样看着崔莫寒，崔莫寒吓得腿都软了。
“跪。”
崔莫寒乖的不行，捏着耳朵噗通一声跪下，而后知后觉今生楚姒朝已不再是他的妻而是二姨姐，又尴尬的起身。
楚姒朝忍不住发笑：“崔莫寒，你还真是跟前世一样听话。”
“你……”崔莫寒羞愤至极，可即便当下只有他们两人，在男女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他竟也不敢对楚姒朝动手脚。
前世他被压得死死的，直到楚姒朝寿终正寝后他才得以解脱，但也因太过放纵玩脱了，不到半年精尽人亡，最后死在了妓子身上，可谓是死了都丢人。
但要不是楚姒朝一直压制着他，他也不至于这样。
“你得意什么，现在可没有我给你争诰命了，你还想得诰命被封一品镇国夫人、状元夫人？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崔莫寒一脸神气，“你这辈子就只能受着一个傻子过……不，等再过几年那傻子死了，你就成寡妇了。
到时你连爵位都没有，而且还会早亡失足摔死。
而我崔莫寒会成为陛下宠臣，是三品大臣，放眼整个京城谁都要看我的脸色。”
他破口大骂，但楚姒朝一如既往的冷静。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清冷得像个瓷娃娃，仿佛不是人类、没有情绪一样。
楚姒朝还很强势，逼他读书，血气方刚的年纪还让他禁欲，不许他出去找女人，而且给他找的良妾还没有一点滋味。
他前世权势滔天，但却被她压的死死的，就连吃块肉都得看她的脸色。
楚姒朝不为所动的往前走。
崔莫寒又破防了，追着楚姒朝骂：“就算我没有你我也照样得圣眷，身居高位，而你是我在享受权利的绊脚石……楚姒朝我恨你，你根本比不上楚婉儿。
楚婉儿至少不会逼我，也不会用暴力手段让我屈服，我不陪她回门她就在我面前哭，就跟水一样，可你呢？居然让人折断我的手，脱臼疼了我好几天。”
“你拽什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什么九天仙女吗？你不过是个乡村农妇生的假千金，骨子里都下贱……”
他气急败坏跟在楚姒朝后面大骂，但一眨眼的功夫，他居然发现自己就在水里了。
“啊——”
……
崔莫寒没反应过来就喝了好几口湖水，齁咸齁咸。
他是会游泳的，但一眨眼人就在水里根本没个时间反应。
楚姒朝就在岸上笑看他：“呀，我们的状元郎怎么掉湖里成落汤鸡了呢。”
崔莫寒忙游上岸，楚姒朝不带脏字的话让他羞愧得恨不得上吊。
某人对于某人就是特殊的，至少崔莫寒是不想让楚姒朝看到自己的狼狈。
他游上岸时还试图还嘴，但一张嘴水又灌入口中，又喝了好几口水。
崔莫寒根本不敢去看楚姒朝。
这个从一开始就不认可他的女人。
“少爷，您怎么跑湖里来了。”
不远处的奴仆瞧见立即过来。
崔莫寒咬牙切齿。
他闲得慌才跑湖里，他怎么知道自己怎么跑到湖里了。
可等他好不容易爬上岸时，楚姒朝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而他狼狈丢人得彻彻底底。
从一开始对她的破口大骂，再到轻蔑嘲讽，楚姒朝从始至终就的端庄、优雅，她像极了天上的仙子，而他的丑态却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这让崔莫寒不甘、羞耻，他觉得自己丢脸丢大了。
岸边早就没有楚姒朝的身影，崔莫寒气的眼都红了，咬牙切齿：“总有一日、总有一日我会让你楚姒朝对我刮目相看、肝脑涂地……”
在回去席面路上，白水觉得奇怪：“那二姑爷是不是中邪了，好端端的对您破口大骂也就算了，竟还跳湖里去了。”
楚姒朝漫不经心：“他本来就不太正常。”
“可您不是跟二姑爷不熟吗？他怎么那么气急败坏，就跟人欠了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楚姒朝笑笑不说话。
其实不仅是白水，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哪儿对不起崔莫寒了。
前世二人结为夫妻，洞房夜她只是让他好生读书，不要花天酒地，后他就生气了，甚至回门都不愿陪她。
但楚姒朝怎会让旁人笑话自己，按规矩来的事情他不做，楚姒朝自然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去做。
前世她为这个男人做了很多，他满腔怨恨是他自己毛病，楚姒朝自认为是对得住他的。
宴会已经差不多要接近尾声，如今就坐等放爆竹就能离开。
“原来你在这啊，你娘的让我好找。”
骂骂咧咧的声音倏地传来，一道身影迅速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