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人物到
楚婉儿因为席面的事害得崔家被群嘲。
母子两对此都有很大的意见,当天席面来的人寥寥无几,就连楚家也无人出席,田松虞全但当不知。
看着空寥寥的席面,楚婉儿的婆母崔贺氏气不打一处来,把楚婉儿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出门去跟姐妹打叶子戏去了。
楚姒朝本着情分过来,却不想一进门就见崔贺氏气冲冲地往外走,楚婉儿也在被崔莫寒数落。
她照位置坐下,却不想这一桌子竟就只有她一人,旁桌也是如此。
“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你敢说我那琉璃盏不是你弄坏的?”
“是我弄坏的又怎样,我不是赔了你钱嘛?都过去半年,你怎的还喋喋不休。”
……
忽靠西的那桌闹了起来,两家小姐从开始的拌嘴在打动手,差点把桌子都给掀翻。
楚姒朝往前走了走,不想竟是张家跟陈家的小姐闹了起来。
缘由半年前因陈家小姐打碎了张家小姐心爱的波斯琉璃盏,两人本就不合、这下更是结了仇,至此见面就掐。
楚姒朝很无语。
席面上的位置都有定数,不按主家安排就是不懂规矩,谁会给自己扣这么大的帽子,即便坐旁边的是仇敌,也得硬着头皮坐下来。
楚婉儿居然都不调查人物关系就安排了座,若春嬷嬷在,定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楚婉儿连忙去拉架,但她怎么拉得过想掐架的两人,她自己反而还被打了一巴掌,披头散发的,桌上碗筷碎了一地。
楚姒朝让白水跟几个小厮去把人拉开。
“这大喜的日子两位小姐切勿伤了体面,让父兄难做人。”
楚姒朝一语击中,虽不甘心,但双方都止住了战火。
楚婉儿松了口气,连忙把两人给分开坐下。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闹剧终于落幕,嘴碎的陈小姐忽嘀咕了句‘贱货’。
霎时间张家小姐又来了脾气,两人又掐了起来。
被骂的张小姐气急败坏的抓起茶杯就往陈小姐身上扔,可恰好陈小姐就站在楚姒朝前面。
陈小姐准头不稳,那茶杯滑过张小姐肩膀,竟就这么朝楚姒朝砸去。
楚姒朝猛的僵住,一时间甚至都忘了用时空暂停。
咻——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红镖忽从入口处射来,在半空中就打碎了那只茶杯、‘砰’的一下,红镖稳稳扎在红漆木柱上。
众人不约而同的朝门口去。
……
来人居然是当朝太师、周如胥。
众人吓了一跳,立即按照阶品行礼。
楚姒朝是世子妃,不用行礼,只是颔首。
“崔家好生热闹,席面都还未开始,居然都开始唱戏了。”
男人身着一席乌青色锦服,金线纹祥云的腰带还系一只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气宇轩昂,威风凛凛。
男人走过来,楚姒朝心中发噤,不由地后退了两步。
尉迟令眉头稍紧蹙,目光落在那两位小姐身上。
张、陈小姐不敢造次,忙隐没在人群。
崔莫寒没想到家中会迎来这样一个大人物。
周如胥是太子的人,但前世太子倒台储君之位就落在三皇子身上,他之后站队三皇子。
前世在三皇子登基后,他勋名太师,位居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他所重用的也都飞黄腾达,权倾朝野。
记得前世周如胥对他印象也是不错的,崔莫寒立即凑上前:“太师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
“本座不请自来,崔少不会气恼吧。”
“怎么会呢,这是我们的荣幸啊。”
崔莫寒一脸谄媚,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楚姒朝怎会不知崔莫寒打的什么盘算,但他这盘算还真打错了。
周如胥这人最不喜被拍马屁,反而跟他对着干的朝臣能得他重用。
前世她也是用了这样的法子让崔莫寒引起他的注意。
楚姒朝嘴角带过一抹嘲讽,但在抬眸间却一不小心撞入男人面具有如深渊般的眼眸。
她睫毛倏地一颤,目光闪躲。
男人跟崔莫寒去了上等桌用膳。
楚姒朝绝对没有看错,周如胥是在看她?
她不免觉体内有股寒意。
回来的白水失声道:“世子妃您的手怎么了?”
楚姒朝才发现自己手背上有一条伤痕。
“可能是刚才两位小姐闹起来时被碎片划掉了下,不碍事。”
小伤口而已,她也不放在心上。
空挡的席面竟在准备开席时宾客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大家匆匆忙忙,也没有多精致的妆容,但也还算得体,应是临时起意的。
楚姒也倍感意外,但她很快发现这些人哪里是冲着宴会来的,分明是为着那位位高权重的。
看来传说周如胥私下难见一面的传言是真的。
崔家的膳食都挺合楚姒朝胃口的,毕竟前世都吃了一辈子了,味道还真有点怀念。
吃饱喝足,她去后院水井洗手。
白水很惊讶:“小姐您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水井的?”
“秘密。”
楚姒朝俏皮地眨眨眼。
“谁在那。”
白水忽然警戒地挡在楚姒朝身前。
是周如胥。
楚姒朝微微蹙眉:“大人……也来洗手?”
尉迟令没说话,却朝她走来,白水警告,但显然是无用的。
白水刚想动手,但却被尉迟令的心腹阿雕拦住,反手掐住脖子。
都这样了楚姒朝也难以冷静:“太师你这是做什么。”
“手。”
“什么?”
男人盯着她被划伤的手。
楚姒朝手往后藏了藏,稍稍松了口气:“多谢大人关心,小伤而已,之后……”
“本座看看。”
楚姒朝愣住,困惑不已。
这男人到底是中什么邪了?
尉迟令才握住她的手就被躲开,但姑娘也不矫情,就大大方方地伸过去,但避免了同他的触碰。
“就是被刮了一下。”
外人难猜男人的情绪,但楚姒朝能感觉到气氛凝重许多。
他从腰间拿出金疮药在姑娘的伤处撒了点药粉,药粉多少带着刺激性,楚姒朝手倏地一缩。
男人动作狠狠一僵,深呼吸:“这是太医院上药的金疮药,你拿着。”
他拿了汗巾给她包扎上。
“谢大人。”
楚姒朝不缺钱买药,更不想跟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牵扯太多,以免惹出祸事。
尉迟令不是不能感觉到她的客气跟疏远,他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气。
对傻子这么好,对他怎就这样。
傻子难道还比得上位高权重的太师?
他没有多言,转身离开。
白水得到自由立即奔来:“世子妃您没事吧?”
“无碍。”
楚姒朝看着那金疮药仍是不解的。
他为何会对她这般?
记得前世他们之间是没什么牵扯的,除十三岁那天他救过她一次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