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遭遇袭击
扶桑的京城与大唐盛世时的长安截然不同,街道狭窄且泥泞不堪,再加上扶桑人脚穿木屐,行走缓慢如蜗牛,这使得钟逸和诗敏即便有心纵马奔驰,也不得不收敛起那份豪情。扶桑的马匹体型高大,即便不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其外观也足够引人注目。行走在这样的街道上,人坐在马上,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钟逸见骑马在街上行走诸多不便,便向诗敏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驱马直奔城外而去。
城外树木葱郁,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天空;道路则十分平整,全是由细土铺就,非常适合骑马驰骋。钟逸打了个手势,当先驱马疾驰,诗敏自然不甘落后,紧随其后。两人驱马狂奔了五六十里,钟逸收紧缰绳,心中满是喜悦,忍不住长啸一声。然而,他座下的马匹却不给力,未等他的啸声完全舒展开来,便哀叫一声跪倒在地。诗敏的情况更为狼狈,她一时未加注意,马匹失蹄摔倒,幸亏她功力深厚,反应迅速,在感觉到不对劲的瞬间便飞身离鞍,避免了随马匹一同摔倒的尴尬。
“看你这一叫,回去可怎么办呢?”诗敏并未生气,只是看着地上的马匹,微笑着娇叱道。
“我没想到它们会累成这样,真是让它们受苦了。”钟逸有些歉意地说。
“它们受苦,你也没马骑了。”诗敏调侃道。
“没关系,等回到中土,我一定找两匹千里马,让你在中土辽阔的土地上尽情驰骋。”钟逸承诺道。
“那我们就快点回中土吧,明天就渡海回去。”诗敏迫不及待地说。
“从此向西确实可以回中土,但赵南胜曾告诉我,中土与扶桑之间的海洋十分宽阔,中间没有岛屿可以休息。我们还是从高丽转道回去吧。”钟逸提议道。
“随你,只要快点走就行。”诗敏爽快地答应了。
“我也不想在扶桑久留,这里没有让我们耽误时间的必要。不如我们走路回去如何?”钟逸又提议道。
“走一走路也好,但要施展轻功。”诗敏兴奋地说。
钟逸一时没明白过来,笑问:“为啥?”
“我想好好练一练呀。自从我学会了十二翻、十二梯和十二飞的前几式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运用。”诗敏解释道。
“行,我和你一起施展。”钟逸爽快地答应了。
“那你来追我。”诗敏笑着说了一句,人已经犹如天际神龙般一飞冲天,再跨出几步,翻几个筋斗,便出去了两三里远。
钟逸见了十分高兴,哈哈大笑说:“你学得太死了,十二翻、十二梯、十二飞可不是分开来使的。”他一句话未说完,便已经挡在了诗敏的前面。
诗敏听了钟逸的话,心里有些不高兴,又有些不解地说:“不是这样使?我使错了?没有啊,我是照你教我的使的。”
“我教你时分开是想让你能够更好地掌握每一个动作,但在运用时就要根据快慢转折灵活组合了。刚才是快节奏,你就可以以飞借力,以翻和梯升高,再以飞、翻、梯组合运用。总之,你要保持最大的冲力,尽量减少用功,而又能够达到最快的速度。”钟逸解释道。
“我明白了,但做起来还是很困难。”诗敏想了想后说道。
“这是自然,我也没有让你一学就会嘛。多练习几次就会熟练了。”钟逸鼓励道。
诗敏听钟逸这样说话,也不和他多言,只是娇笑一声便飞起来走了。
如此追着逃着,钟逸再指点一二,诗敏很快便领悟了如意随心的精髓,行动愈发迅捷。然而,即便钟逸自认速度已快,却仍有人比他们更快,已在前路等候多时。当二人穿越一片森林时,林中突现杀机,先是暗器如雨,紧接着刀光如雪,从天而降,丝毫不给两人反应的机会,显然是欲置二人于死地。钟逸大惊失色,想要救援诗敏却已来不及,只能怒吼一声,意念一动,目光所及之处,那些暗器竟纷纷转向,反噬攻击者。如此一来,攻击诗敏的人非但未能得手,反而被飞回的暗器所伤,留下一片惨叫,坠落地面,冒起一股青烟后消失无踪。钟逸赶上诗敏,几掌震退未中暗器的敌人,终于化解了诗敏的危机。其实,诗敏早已做好应敌准备,即便暗器可能伤及她,但那些刀手想要伤她却绝无可能。
诗敏对钟逸的及时救援感到十分欣喜,依偎在钟逸怀中笑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似乎全是绿衣蒙面?”
“我也不清楚。他们穿绿衣是为了利用森林环境作为掩护,以便发起突袭。我们必须小心,这些人绝非等闲之辈,都是罕见的高手。”钟逸警惕地说道。
“恐怕难以避免,除非我们现在就离开。”诗敏担忧地说。
“不必,我想会一会他们,看看他们究竟有何能耐。如果他们仅有这点本事,我们也不必在此浪费时间了。”钟逸坚定地说道。
“好吧,有你在我身边,我不怕他们。”诗敏安心地说。
“哈哈,你可别把我当成万能的神了,你还是自己小心一些为好。”钟逸笑道。
“你可就是我的神,不保护我可不行。”诗敏撒娇地说。
二人继续前行,钟逸见再无袭击者出现,便放松了警惕。然而,就在他们回到城中,人群熙攘之时,钟逸却因一时疏忽,被一名持刀者偷袭成功。所幸钟逸的一元气功修为深厚,一感杀机逼近,便立即将一元气功集于一点,挡住了刀势,并挟住了刀刃,使持刀者动弹不得。
钟逸心中冷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打扮寻常的扶桑中年人,瘦小身材,冷硬脸型,确是一个暗杀高手。然而此时,此人却一脸死灰,满眼惊恐地望着钟逸,犹如白日见鬼一般。
“阁下会说汉话吗?”钟逸冷声问道。
“哎呀,该死!”诗敏一眼看见钟逸背上的刀,再联想到这个扶桑人,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她怒叱一声,飞腿踢了过去。
那个扶桑杀手被诗敏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飞出去十多丈远,摔在一滩泥水中不动了。
“你这一脚可要打人命官司了。”钟逸笑道。
“你、没受伤?”诗敏反应过来后,仍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钟逸以意导气,接住飞到面前的刀,看了一眼便失声笑道:“好刀!”
确实,那是一把短刀,长仅五寸,宽仅二指,背厚刃薄,光亮如月,冷意透骨。任何人见了都不由得会赞叹一句“好刀”。
“真没受伤?”诗敏不关心刀的好坏,她只关心钟逸。她转到钟逸背后仔细查看,未见伤痕,但仍不放心地问道。
“凭他的功力还伤不了我。不过,他可能已经死了?”钟逸说道。
“我们走吧。”诗敏没有回答钟逸的话,拉着他就走。
钟逸扫了一眼旁边的人,觉得正如诗敏所说,没有必要管这个瘦汉子的死活。于是他点了点头,拿着刀跟着诗敏离开了现场。两人回到店里时,桥本春子已经等在客厅里了。
“老爷、夫人,你们在街上杀了一个瘦汉?”桥本春子问道。
“是我一脚把他踢死了。怎么了?官府找来了?”诗敏坦然回答道。
“没有,他们要找来也要等一会儿,或是明天的事。我是说你们杀的那个人身份特殊,可能会因此搅起我们扶桑武林一场大风浪。”桥本春子神色凝重地说道。
“噢,姑娘直说无妨。”钟逸拦住想要开口的诗敏,接过话茬说道。
“他是神风流的人。”桥本春子直言不讳。
“神风流是一个门派?”钟逸皱眉问道。
“正是,神风流在扶桑的地位,就如同少林寺在中土一般。”桥本春子解释道。
“我明白了。神风流为何要暗杀我呢?”钟逸不解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老爷的宝石。”桥本春子叹了口气说道。
“神风流为了宝石就杀人,那也算不上什么大门大派。”钟逸冷笑道。
“但老爷忽视了那些宝石的价值。”桥本春子提醒道。
“哈哈,春子姑娘,你要不要看一看真正的宝石?”钟逸突然笑道。
“真正的宝石?难道老爷卖给家父的宝石不是真正的宝石吗?”桥本春子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也造不出假的宝石来。我的意思是说,我身上的这些宝石才是真正价值连城的宝石。”钟逸边说边打开自己身上的口袋,让桥本春子看里面的宝石。
“八格呀!”桥本春子看见钟逸身上的宝石,大为震惊,忍不住惊呼起来。那些宝石闪耀着绚丽的光芒,每一颗都价值不菲。
“姑娘不用惊奇,这些东西只不过是一些美丽的石头,全是诗敏在河滩上捡的。所以请姑娘去转告神风流的人,警告他们别惹我。想要宝石可以找我明抢明夺,如果再惹我、再暗算我,我会让神风流好看。”钟逸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爷吩咐,春子一定办到。请相信春子,春子不会把老爷的事说出去。”桥本春子郑重地承诺道。
“如此最好。姑娘去吧。”钟逸点了点头,示意桥本春子可以离开了。
桥本春子出去了。诗敏收回目光,不以为意地说:“她仅是一个富商之女,你为什么如此看重她?”
“她修习过中土泰山派武学,可能与扶桑武林有些关系。”钟逸解释道。
“她修习过武学,我怎么看不出来?”诗敏疑惑地问道。
“哈哈,你对中土各派武技不熟悉,自然看不出来了。”钟逸笑道。
“你对中土武林的武技全知道?”诗敏有些不相信地问。
“中土武学博大精深,儒、释、道、邪、魔、妖等门派众多,数不胜数。我所知道的仅是几个主要门派,而她所修习的武学又正是我所了解的门派之一,我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钟逸解释道。
“我说嘛,学海无涯,自满可不是好道理。”诗敏点头道。
钟逸听了诗敏的话,心弦一震,注视着她一时无语。
“怎么,我说错了吗?”诗敏见钟逸沉默,不禁问道。
“不,你说得对。我……我是想我们前生一定有缘,今生我才一学会灵心一点就碰上你,让你来时时提醒我。”钟逸深情地说道。
“逸郎,我真幸福!”诗敏感动地说道,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亲吻了好一阵。随后,他们又静静地抱在一起,没有分开,仿佛从此以后他们就永不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