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开口求人不容易
付丽纨果然没有失信，周末，将卫国政约了出来。
肖琳在滨海市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宴请他。
卫国政一见这场面，客气地说：“肖姐，又不是外人，你看你这么破费干啥？”
付丽纨夹起一只对虾放进卫国政面前的小碟中，开玩笑道：“国政，别担心，肖琳她老公是香港一家公司滨海分公司的老总，不吃她的吃谁的？你就敞开肚皮吃吧，这又不是鸿门宴。”
卫国政笑了，“呵呵，丽纨变得越来越幽默了。”
“不光是幽默，长的也不丑吧？”
“那是，那是，丽纨当年就是我们班的班花，有好几个同学都暗恋她呢。”卫国政半真半假地向肖琳说道。
肖琳却当真了，“丽纨现在的身价更是水涨船高，女人中的白骨精啊！”
付丽纨双手一摊，“白骨精又如何，还不是没人肯娶？”
“不是没人肯娶，是你轻易不肯嫁吧？”卫国政调侃她。
“是啊，丽纨的眼光高着呢，卫科长，有合适的人选给丽纨介绍介绍呗。”
“那是当然的，老同学了，我还能不帮忙？”
肖琳用公筷给付丽纨夹了一只鲍鱼，“丽纨，别光顾着给卫科长夹菜，你也吃菜啊。”
“吃着呢，别光说我的事了，咱们书归正传，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付丽纨提前已经将应小萌想上明英中学的事情透漏给卫国政了，卫国政当时就一口回绝了。
他只是滨海市教育局考试中心的一个小小的副科长，权利确实有限。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上学，他可以厚着脸皮去求人；如果他分管中小学这块，这件事也不在话下，关键是他也得抹下面子去求人，象肖琳这种拐着弯的关系，根本不值得。
付丽纨却说：“肖琳是我最好的闺蜜，你这样立刻拒绝了，实在让我没有面子，不如这样吧，周末我们一起吃顿饭，你给她这条路，告诉她找谁去办最有可能办成。”
卫国政思忖了一下，说道：“也好，只是那个人肯不肯帮她，我觉得没有把握。”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卫国政这才答应跟她俩吃这顿饭。
肖琳给卫国政倒了一杯干红，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卫科长，谢谢你，在百忙之中为孩子的事操心，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子将整杯红酒喝了下去。
卫国政一眼就看出肖琳是个实在人，也不绕圈子了。
他告诉肖琳，“明英中学的校长高峰有个连襟，就在你们医院上班。”
“叫什么？”肖琳感到很意外。
“吴佳林。”
“啊？怎么是他啊。”肖琳感到有些失望。
“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
“这个吴佳林你该认识吧？”
“啊，认识，认识。”
“都是同事，只要你张开口，人家也不好意思拒绝，至于能不能办成，谁也不敢保证，毕竟盯着那几个机动名额的人太多了，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就看谁的本事大了。”
“谢谢你，卫科长。”
“肖姐，你千万别客气，毕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分管那一块，也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这就很感激你，给我给出一条路。”
“肖姐，你客气了，丽纨，什么时候有空，叫上肖姐，我回请你们。”
“卫科长太客气了，我心领了。”肖琳又把人家的客气话当真了。
付丽纨却不放过他，“肖琳心领了，我不拒绝，国政，你说话算话啊。”
“呵呵，当然算话，你定个时间。”
“那好，我想好了告诉你。”
……
付丽纨当着肖琳的面，便开始和卫国政打情骂俏。
肖琳心里七上八下的，哪有心思注意他俩说些什么。
她在考虑怎么开口去求吴佳林，就算求了他，他肯帮忙吗？以他平时的一贯作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肯出面帮助肖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回到家里，应凯也刚刚进门。
“怎么样？你找到合适关系了吗？”
应凯点点头又摇摇头，“找了一圈，倒是有个合适的关系，但是没有十分的把握。”
肖琳眨巴着眼睛，脸上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应凯，你说奇怪不奇怪，象吴佳林那样的人，竟然有门好亲戚。”
“肖琳，你这话有问题啊，是人就会有亲戚，是亲戚就有好有坏，人家吴佳林怎么就不可以有门好亲戚了？”
“应凯，我今晚才知道，吴佳林和明英中学的高校长是连襟。”
“真的，那这事就有眉目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吴佳林是肯给人帮忙的人吗？”
“你别轻易给人下结论，说不定人家是外冷内热呢。”
“是我了解他，还是你了解他？我看呀，这事找他帮忙，基本上没戏。”
“我说肖琳，你不要这么清高好吗？关系到你女儿的就学问题，你就不能放下架子，求求人家？”
“我没有放下架子吗？不放下架子我会请卫国政吃饭？”
“好了好了，咱们别吵了好吗？你把吴佳林的电话给我，我找他说说。”
“这样不好吧？吴佳林会对我有看法，他的兵竟然不肯主动求他，还要老公出面。”
“那好，既然你觉得这样做不合适，你就主动去找他。”
“明天上班的时候，我凑个机会试试，你那边的关系也别放下，东边不亮西边亮，保不定哪一个关系就办成了。”
事情就这样商量好了，夫妻俩各自行动，不管是谁的关系，只要把事情办成了就好。
第二天，是吴佳林的专家门诊。
中午11点40分，肖琳估计门诊不会有几个患者了，就给吴佳林发了个微信：
吴主任，忙完了吗？
忙完了，一会儿就回病房。
我有点事想麻烦你。
什么事？说吧。
我到门诊去找你可以吗？
微信里说就行。
还是我到门诊找你单独谈好。
那好吧。
得到吴佳林的首肯，肖琳急忙赶到门诊。
吴佳林的诊室里果然空荡荡的。
“吴主任，我想求你帮个忙。”肖琳怯生生地说。
“我能帮你什么忙？”吴佳林冷冰冰地问。
肖琳将应小萌想去明英中学的事情说了一遍，吴佳林疑惑地说：“肖琳，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如果想请假忙你女儿的事，你该找王主任，而不是找我呀。”
“吴主任，这事还真得求你了，我……我听说明英中学的高校长和您是亲戚。”
“不错，高峰和我是连襟。”
“听说他手里有机动名额，您能不能帮忙跟高校长说说，当然，我们可以出点钱，比如说建校费啦，赞助金什么的。”
“现在不准搞这一套了，难道你不知道？再说了，初中不都是按照划片上学吗？”
“是的，今年我们家小萌划到海湾中学去了。”
“那就在海湾中学上呗，只要孩子成器，在哪上差别很大吗？”
听他这么一说，肖琳心里很不服气，据她所知，吴佳林的儿子就是在明英中学上的初高中，后来考上了211，如今已经在读博二了。
由此看来，吴佳林是不肯帮这个忙了。
她顿时觉得十分懊悔，懊悔不该不听应凯的话，早知道会碰一鼻子灰，还不如让应凯找他，毕竟他们不熟，即使被无情的拒绝，以后也不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少了很多尴尬。
“算了，吴主任，谢谢你，我再想办法吧。”
肖琳悻悻地向门口走去。
吴佳林却叫住了她，“我可以跟高峰说说，你也知道，想进明英的孩子多了去了，事情能不能办成，我也说不准，你该找别的关系还继续找，别把希望都放在我这里。”
“谢谢吴主任。”肖琳感动得眼睛湿润了，就差给他深深地鞠一躬了。
谁还敢说吴佳林冷血？
简直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