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房间一下陷入安静。
曲末染看着她，也没急着解释：“偷听？”
她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
“无意间听见的。”
“我不会劝你，自己做的决定自己承担后果。”曲末染低声道。
和想象中的说辞不太一样，乔依看不透她怎么想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曲总不回房吗？”
曲末染原本有回去的打算，刚才那个吻让她心有点乱，现在听她如此说反而不想走了。
“暖床会吗，白包养你几个月，现在是时候用用了。”
那钱又不是她拿的，难道今晚就要牺牲在这了吗？哪有坐怀不乱的，曲末染果然只是假正经。
美色在前，怎么可能忍得住，更何况还是她这样的美人。
乔依胡思乱想了好几分钟，才发觉身边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曲末染对着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皎洁的月光撒在她身上，为她渡了层柔光，如冰雪初融，面部轮廓柔和了不少，连睡颜都特别美。
睡得这么香，让乔依怀疑起自身的魅力，就真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她戳了戳曲末染软嫩的面颊，明明这么好看，为什么就非撞上女主那棵树了呢，也不会存在她这个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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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末染的生物钟很准，七点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
昨晚一夜无梦，睡得很安稳。她已经很少睡过高质量的好觉了。
被窝里温暖舒适，怀中被娇软的女孩占据，而她很自然地搂着她，两具身躯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她的睡姿一向端正，怎么会如此。
曲末染蹙眉，推开了乔依，掀开被子下了床。
乔依被她推醒，睡眼朦胧，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床边。
她眯着眼睛坐了起来，呆呆的就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曲末染见她发丝凌乱，睡眼惺忪，一看就是没醒。
她打开门走出去，听见乔依未开嗓的奶音。
“今天有早餐吗？”
曲末染停顿了一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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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依洗漱完，吃完热乎乎的早餐，就在网上寻找招聘群演的帖子。
昨天好不容易工作半天，就混了两顿饭，连工钱都没拿到，实在是有点亏。
她咬着下唇，正苦恼工作，手机弹出一个陌生号码。
是本地的，不像欺诈电话，也没有任何诈骗标记。
很有可能是昨天拍戏的负责人，她填报信息的时候留了一个电话号码。
对方良心发现，给她送工钱来了？
她连忙按下接听键，结果听声音是个女声。
“喂，你好，是乔小姐吗？”
乔依疑惑：“嗯，请问你是？”
“我是《夜》的副导演，想邀请你来试镜女配，你有想法吗？”
乔依是有一点自恋，却没傻到信有这种好事：“没搞错，确定不是找我姐。”
“是的，你没听错，目前我们剧组正在筹备中，你在网上也可以查到相关信息，我们可以加个微信详聊一下。”
乔依半信半疑地去查了，这个剧在微博上还有官方微博，目前男女主已经定下了，主演都具有一定名气。
加了微信后，乔依再三确认不是骗子，才答应下午的试镜。
对方给她发了试镜片段的剧本，让她好好准备。
昨天还是跑龙套，今天就混上女配了，乔依猜测肯定与昨天的热搜有关，被人看见了商业价值。
她的演技算不上精湛，又不是科班出身，只能说勉勉强强混得过去。
试镜的片段她练习了一上午，表情都快僵硬住了。
下午她按照副导演发过来的位置，前往目的地。
试镜的场地不在影视城，而是一家会所里。
对着房间号，乔依找到了目的地。
为了留下好的第一印象，她很有礼貌地敲了门，才进去。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个中年男性，另外一个是稍年轻的女性。
“你们好，我是来试镜女二的。”乔依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个房间的人实在太少了。
中年男性看见乔依眼前一亮：“跟你姐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句话直接败坏了乔依对这个剧组的第一印象，如果是因为乔雪才邀请她试镜，一开始她就不会过来。
“直接开始吧。”
乔依感觉怪怪的，无论是试镜场地还是这里的氛围都让她感觉有点不正常。
“就直接开始吗？”她问。
导演的眼睛就没从她的脸蛋挪开过：“对，直接开始。”
练习了一上午，面部表情都有了肌肉记忆，除了情绪不够饱满，乔依自认为十分完美。
“我的表演完毕，谢谢。”乔依还鞠了一躬。
“一般般，空有皮囊可不行，你这个样子只能当当花瓶。”导演点评着，把她贬低得一文不值。
乔依自认为自己的演绎不如圈里的一些前辈，但还没烂到这种地步。
她皮笑肉不笑，等待下文。
“如果是这样，你这次试镜肯定是不能通过的，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导演话未说尽，他走到乔依身边，“我可以教你，保证你能拿到这个角色，前提是今晚得留下来。”
潜台词很明显，对方想要潜规则。乔依心里犯恶心，她浪费一天时间，结果就这？
“我给你几分钟的考虑时间。”导演的眼神不再掩饰对乔依的欲/望，抬起手想抚摸她的脸蛋。
站在一边的副导演明明也是女性，却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乔依冷笑，在他的咸猪手即将摸过来时，她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
听见对方如杀猪般惨叫的声音，她又补了几拳：“这个圈子就是有你这种人才会变得如此污浊。”
导演反应过来后躲了几拳，眼角刺痛的感觉强烈，他被惹恼了，握住乔依的手腕就往沙发那边拖。
乔依的力气比不过一个中年男子，她拳打脚踢誓死反抗，还是被拖着走。
“你自找的。”导演把乔依甩在沙发上，神情凶狠扭曲。
乔依被重重地甩在沙发上，沙发是木质的，她的脑袋被撞得生疼，脸也有擦伤。
她的心跳很快，内心慌乱，危机感强烈，越是这种时刻就越要冷静。对了，报警，她摸索着手机。
导演一看不对劲，在她拿出手机的那一刻就强势地夺走了。
“叩”“叩”
此时的敲门声对乔依来说无一不是救命的钟声。
她刚才真的笨，打了他就该跑的，等他反应过来直接反将一军。
导演脸色一变，对一边的副导演道：“去看看，谁在外面。”
副导演开了一个门缝，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一身高定私服，气质温婉。
副导演讪笑：“林大小姐，您这么在这？”
林鹿淡然一笑：“我投资的剧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对这部剧的女二我很重视，听说你们在这选角。”
副导演往后使眼色，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
林鹿察觉到不对，问她：“怎么，不让我进去？”
“怎么会”
乔依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一定是来了个不得了的人，不然眼前这个恶心男脸色变了又变。
她往他下身狠狠踢了一脚，对方疼得不能动弹，她趁机拿了手机。
乔依为了撒气，又狠狠踹了他几脚。
林鹿进来看见的正好是这一幕，女孩娇艳明媚，周围布满蔷薇，狠狠刺向周围伤害她的人，画面冲击力很强。
“什么情况，别跟我说是在选角。”林鹿蹙眉，眸光看向还站在门口的副导演。
明明眉眼是柔和的，副导演被这样看着却感觉背后发凉。
“垃圾剧组，呸呸呸，浪费我一天时间。”乔依打算出去，散散身上的晦气。
副导演支支吾吾地不说话，林鹿多多少少知道这导演的秉性，再根据女孩的表现，大概能猜到是怎样一个情形。
“投资撤了，以后也不要联系我。”林鹿走了出去。
她走了没两步，听见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是那个女孩。
“乔依？”
难得遇见一个不是第一眼把她认成乔雪的陌生人，乔依多看了她几眼：“你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吧？”
“不是，我也是才看清他们的面目，你很有勇气，做了很多艺人不敢的事情。”林鹿笑道。
她的笑容很柔，让人感到舒适，能轻易降低对方的防备心。
乔依被她带动，浅笑：“谢谢。”
“加个微信，认识认识，我叫林鹿。”林鹿对乔依很感兴趣，她暴打副导演的画面已经牢牢印在她脑子里，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谁不喜欢和漂亮姐姐贴贴，乔依很爽快地跟她交换了微信。
两人并肩走着，不知不觉就畅所不言起来，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架势。
对方很符合她的胃口，无论是三观还是说话的谈吐风格，和她交流让乔依感觉舒适，并且了解到对方的一些基本讯息。
这部剧是小说改编，林鹿很喜欢这篇文，并且偏爱女二的角色，才会花重金投资，就是为了参与选角。
结果今天出了这档事。
出了会所，很自然地相邀吃饭，在餐桌上吐槽关于剧组的事情，相谈甚欢。
遇到一档破事，却交到了一个朋友，乔依认为还算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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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已是晚上，客厅灯火通明，说明曲末染还未睡觉。
乔依换了鞋，就往沙发一躺，今天可累坏她了，又是演戏又是凑人的，可都是体力活。
曲末染刚好从书房出来，她的目光落在姿态慵懒的乔依身上：“怎么这么晚？”
“试镜去了。”乔依没说遇到的糟心事，也觉得没有必要跟曲末染说。
曲末染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她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抿了口才抬眼看她。
乔依白皙的侧脸上泛红，稍稍破了皮，有些擦伤，曲末染观察细微，还注意到她袖口的纽扣脱了线。
“试镜弄得这么狼狈，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