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莲嫔
喉结处传来微痒，层层欲念骤然被眼前女人勾起，萧时衍捉住她作乱的手，喑哑着道：“放肆！”
凝霜睁着眼，不解道：“嫔妾可是奉了旨意，是陛下要让臣妾画您的。”
钻了他话语间的空子。
满宫没有比霜贵人更大胆的女子了。
她的手也没被萧时衍抓太紧，轻轻就挣脱开来，凝霜红着脸提起裙摆，跨坐在他腿间，缓缓展开画轴。
男人身体线条分明，身上并无明显的疤痕，肩阔劲腰，衣衫半褪至两臂，任由凝霜在他身上施展画技。
“陛下想看什么？”凝霜盈盈笑道：“陛下想看什么，嫔妾便画什么。”
萧时衍喉结滚动：“随你。”
女子思索片刻，便拿起笔开始作画。
宫女服饰多为清秀典雅还带着一丝庄重，她身着如春日新叶般淡绿色的宫女服饰，袖口绣着玉簪花纹样，细腰被紧紧裹着，勾勒姣好的身姿，头上未簪步摇，以帕包髻，许是因方才的动作，垂落了几缕乌发。
穿着正经的衣服，却干着不正经的事。
柔软的笔毫带起轻微的刺痒，偏生女子像是没有察觉，紧贴着萧时衍灼热的身躯。
想吃却吃不得。
这种感觉更加令人难受。
凝霜轻扶住他的手臂，明显能察觉到肌肉在逐渐紧绷，不一会儿，一条黑蛇盘绕在男人的胸肌上。
凝霜的画技确实很好，蛇体周身覆盖着黑色鳞片，似乎还缺些什么，凝霜又拿起更细的毛笔沾了点朱砂，在黑蛇之中画下了火红的莲花。
蛇紧紧缠绕住了莲花，身躯收紧，绞得汁水四溢。蛇的灵动与莲花的优雅联系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暧昧。
凝霜骤然惊呼一声，体位转变，她被压在了书案上。
面前是冰冷的书案，后背却是男人灼热的身躯，萧时衍微眯起眼，伸手扒下她的外袍，露出如上等绸缎般光滑细腻的脊背。
“朕也该回礼。”
萧时衍额头青筋暴起，拿去凝霜手中细笔，略微沉思片刻，还是换了黑色的墨笔，照着她的画技，像模像样在白皙的脊背上画下黑色墨迹。
“呜……”凝霜身子紧绷，被刺激得双目通红，又浸满泪水。
萧时衍笑道：“你果然是水做的。”
他轻轻抬笔，画下了一朵雨中莲花。
黑心莲，正正好好适合。
凝霜身子敏感，仅画一朵花便养得受不住，讨饶道：“陛下，可以了么？”
还不够。
萧时衍目光幽沉，占有地将自己的名写在凝霜脊背上——
这个女人，确实是他的珍宝。
他拿出了私印，盖在上面，似乎想在凝霜满身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末了，萧时衍将玉印搁在一旁，吹熄烛火。
“不知是哪家的宫女，胆大妄为，竟敢爬上朕的龙榻。”
他轻声调戏道：“不过是贪恋荣华富贵想成为朕的女人，可朕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书案轻晃，掩住女子轻喘的呜咽声。
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
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1]
……
待一切结束之后，萧时衍亲吻微微汗湿的鬓发，“真乖，霜嫔想要个什么封号？”
凝霜微微抬眼，轻柔道：“陛下定吧。”
复宠、晋位还有个封号。
虽然累，但也是值了。
但是……她的荷包空了。
北羌所带来的银两不多，上下打点一番已经有些不够了。
凝霜拧眉，犹犹豫豫地道：“陛下……能不能多赏一些银子给嫔妾？”
萧时衍愣了愣，“你没银两了？”
“父王吝啬，来时也没给嫔妾准备许多银两。”凝霜小声吐槽，“宫内开销大，再这么下去嫔妾就天天扒着陛下了。”
萧时衍勾唇：“天天在朕身边不也挺好？”
他顿了顿，自己倒还真不会缺了妃嫔的银钱，“明日便让刘成送些银子过来。”
龙榻上讨钱，她也是头一位。
次日一早，满宫妃嫔都听闻了两道坏消息。
第一个坏消息，陛下宠幸了身边一位暖床宫女。
更坏的消息，那名暖床宫女是霜贵人……不，如今是霜嫔了。
后宫人皆是世家贵女，举止涵养端庄，还真做不出来当着太后与皇后的面，扮作宫女爬上龙床复宠的路数。
有不甘心的妃嫔，自是直接告到了太后面前。
却被太后轻飘飘的一句话给打发了——
“争宠之事历来皆有，霜嫔能想出这法子复宠也是她的本事，也并未碍着其他妃嫔。”
一时间后宫众人被气得人仰马翻，偏生他们又拉不下脸去这般争宠，于是又浩浩荡荡去凤仪宫寻皇后。
不想一到凤仪宫，众人就被拦住去路。
沈皇后病了，闭门谢客。
上头两位都懒得做主，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昔日秦夫人协理六宫时，萧时衍倒也会临幸旁人，不过后头秦夫人又会出手整治，苦不堪言。
现如今霜嫔倒没这些个明目张胆的恶毒手段，可她那脑子不知是什么做的，偏偏又想出一出是一出，旁人侍寝后头倒不会受她折磨，反而陛下是被勾走心魄，甚少召幸旁人了！
最苦的是带着圣旨去拾翠宫的刘成。
他就知道！昨天那个宫女分明就是不对劲。
谁能想到竟然是凝霜。
今早自个儿也是被陛下责罚了一顿，居然人也没查就把她放了进来……
等走到拾翠宫时，刘成对上凝霜笑得蔫坏的脸，一阵头疼。
他展开圣旨，高声宣诏：“朕惟后宫之序，昭示天地之常理，霜贵人自入宫以来，德容兼备，贤淑有加，深得朕心，特赐晋升。滋升霜贵人为嫔，封号为莲，以彰显其美貌，持续光耀朕之宫廷。”
念到后来，刘成似乎也觉着有些丢脸，加快语速：“特赏赐白银千两、黄金百两……钦此！”
他觉得直接赏赐妃嫔银钱不妥，也劝过陛下了。
陛下执意要赏，他也没有办法。
凝霜笑眯眯接过圣旨，突然起了逗乐的心思：“刘公公，在后宫中可要慎言啊。”
不小心当着正主的面说人坏话的刘公公：……
她也并未要追究，而是从陛下赏赐里拿出五两黄金递给了刘成，温言道：“公公跑一趟也辛苦了，这些钱就拿与您吃酒去吧。”
刘成立即喜笑颜开，谄媚道：“诶诶！多谢莲娘娘，莲娘娘心善！”
[1]《会真诗三十韵》唐·元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