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爱吃糖的小可爱
楚科在整理数学笔记。
后座的眼镜男拍了拍楚科的背，说话声音细的发嗲：“班长，班长，今天下午和职中的篮球赛让我也参加嘛，好不好。”
司寒寒没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柔柔弱弱的书生样。
眼镜男看到司寒寒的视线，瞬间禁了声，抿起嘴。
司寒寒脸色沉下来：“我很可怕吗？”
连带眼镜男的同桌也一起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怕，我同桌是个爱吃糖的小可爱。”楚科笑起，伸手在司寒寒头上摸了摸。
司寒寒没躲，冷漠的眼神看着楚科，两个人同时僵住，她不喜欢别人碰到她，除了顾佳。
楚科无奈，这眼神能杀人，还是无形的，要不是他道行高，真要被这小妮子千刀万剐了。
司寒寒猛的转过头去，楚科的手僵在半空。
眼镜男和同桌使劲使眼色，看吧，看吧，一个眼神秒杀一切。
楚科在半空的手握拳，朝两人挥了挥，两人这才安分下来。
“班长，好不好嘛。”眼镜男继续发嗲。
“不行，职高这次有外援。”楚科说。
“什么外援？我们怎么不知道？”
“就是啊，没听说啊。”
“白野，他们请的白野来打球。”楚科一句话说完后，两个人很长时间没再出声。
司寒寒听后扭过头来：“你们说谁来？”她刚刚恍惚间听到了白野的名字。
“白野啊！一中上一批刚毕业的高三，白野是校霸，从白野以后，没人敢在一中称校霸，你转学生，不知道倒也很正常，他现在在华大法学系。”眼镜男说着。
法学系？
司寒寒冷笑一声转过去，随便吧，她暂时也没打算见白野。
司寒寒低头在看课外书，是国外小说，追风筝的人。
她记得顾佳抽屉里总放着这本书，她以前没读过，也没读书的习惯，现在有了。
“司寒，下午操场篮球赛，去看我们打球吧。”楚科胳膊碰了碰她。
司寒寒看书的样子没动，漫不经心的倚着墙：“没时间。”
“篮球赛在下午课间，你要忙什么？”
司寒寒从书中抬起头，漂亮的桃花眼眨巴眨巴，仔细的想了想，挥了挥手里的书：“图书馆，还书。”
明显是找借口的样子，楚科表情沉下来：“你可别忘了我帮你解了道题呢！”
司寒寒看了看他，皱眉道：“糖，都给你了。”
糖已经都被他吃完了。
楚科继续厚脸皮：“你以为糖就够了吗，你下午去看篮球赛，我以后都帮你解题。”拿数学题引诱司寒寒。
司寒寒没上当，嘴角勾起，撇嘴笑的痞气，凑近他，嘴唇贴上他的耳朵：“你耍赖啊……班……长。”
后两个字故意拖长的语气，听的楚科心里酥麻，耳边传来的热气，从耳后红到了脖子，他皮肤本来就比一般人白，脸红的格外明显。
尽管他知道她只是在报他刚刚轻薄她的仇，心跳还是开始加速起来。
楚科真没想到，平常冷漠安静的司寒寒，撩起人来这么要命。
痞。
司寒寒拿书走出教室的时候，楚科作为班长已经带领一帮篮球队员去了操场，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提醒她：“司寒，还了书来操场。”
楚科的浅黄色头发衬的皮肤很白，笑起来耀眼的好看，身后有篮球队员喊他。
她从物理实验楼后面绕道去图书馆，避免经过操场。
白野来了，她现在还不想见他。
“新来的太狂，凌姐总得教训教训她，是不是？”
“是啊，是啊，您是不知道，今天早上她都亲班长了！”
“刚来就想勾搭上班长，不把凌姐放在眼里。”
“您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前几声她听不出是谁倒也知道是在说她，这声她确定，是秦凌。
司寒寒停在拐角，只有这一条路通向图书馆，她得还书。
拐过去，脚底刚好踩上一罐被喝空了的啤酒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秦凌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睛里充满敌意，跟早上高高在上的感觉不同。
“司寒寒，正说你呢，你倒是来了。”秦凌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双眼狠狠的看着她。
司寒寒对上她的视线，嘴角撇着笑，开口平静：“怎么？有事？”
“我警告你，离楚科远点。”
司寒寒刚刚还有点摸不清楚状况，现在了然，这社会女是楚科的小迷妹啊，不得不说，就楚科那脸，有人喜欢也不是怪事，但往她身上染就不对了。
“你喜欢他啊？”
秦凌脸色没变，脸颊泛起微红，在浓厚的底妆上都看的清清楚楚，她没说话。
司寒寒没了耐性，对上秦凌，挑花眼里泛起笑意：“秦凌，我不动你，不是怕。”
她不惹人，总有人要惹她。
秦凌的脸色变了变，声音开始尖锐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比？”
司寒寒收敛了笑，伸手拍了拍秦凌的左脸，语气不耐烦：“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秦凌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司寒寒，在温城一中还没人敢这么对她，她抬手把司寒寒的手打掉，周围一群跟班咒骂着簇拥上来。
一句话落下，所有人停了动作。
“不许碰她。”
众人看向身后，有跟班开口不解：“白少，她这样说凌姐，我们教训教训她。”
那人没开口说话，谁也不敢再有动作，就连秦凌也看着他，他走到司寒寒面前停下，从口袋里拿出湿巾，抽出一张。
握起司寒寒碰过秦凌的那只手，仔细的拿湿巾手心手背擦拭干净，语气温柔：“怎么来了温城也不联系我？嗯？”
他记得她不喜欢跟别人有触碰，重度洁癖。
司寒寒对上白野的视线，漫不经心的开口：“说什么？”
白野转瞬间笑了起来，话语间透着无奈：“寒，你可真是无情！”
司寒寒不再说话，任由他擦拭自己的手。
周围跟班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连秦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凌试探着开口：“您认识司寒寒。”
白野看向她，没有了看司寒寒时的柔情，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这是老子的命。”
秦凌震惊的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司寒寒是什么时候认识白野的，连她都不知道。
后面的跟班和她一样的表情震惊。
白野跟着司寒寒往图书馆的方向走。
有点好笑的开口：“寒，你以为绕开操场，我就找不到你？”
“篮球比赛，现在是上场时间。”司寒寒说。
“我本意也不在打球。”
司寒寒无奈，她早该猜到的，校园网上她的照片都快要刷屏，即使她换了发型和穿衣风格，白野也一定一眼认得出她。
“你的病怎么样了？”司寒寒侧头看他。
眼前的白野比起两年前，要好的很多，脸上和身上有轻微的血色，头发还是以前一样的银发，放荡不羁的飘逸着，下巴很尖，脸型是消瘦的类型，骨骼分明，左边耳垂带着一个h型的字母耳钉。
“我都挺好的，就是老爷子，想你想的不行。”白野说着，伸手随意搭在司寒寒肩上，司寒寒没动，任他搭。
她两年前就习惯了他的亲近，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一部分是她的血。
司勇平和张萍出车祸后先是被送往医院，司寒寒赶到的时候，两人双双被判抢救无效，十岁的司寒寒感觉像是天地都要崩塌，一起生活十年，对她溺爱的两个亲人，同时离开了自己，眼泪往下淌，止也止不住。
她挣开陆洺泽的手跑了出去，跑到楼梯间，躲在角落，头埋在膝盖里。
等她哭累了，平静下来，听到楼梯间的另一个角落传来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司寒寒抬头看过去，楼梯间的另一端，一位穿着整齐西装的白发老人靠在墙边，脸埋在手心，哭声很低，只能看见肩膀的微微耸动。
司寒寒轻步靠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纸巾，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把纸巾递过去，老人缓和了很久，才从手心里抬头看她，司寒寒刚哭过，眼睛红肿。
老人接过手里的纸巾，没有擦眼泪，反而起身站在司寒寒跟前，拿纸巾温柔的擦拭司寒寒脸上残留的泪水，就像司寒寒小时候司勇平对她做的一样，鼻子发酸，眼眶又红了一圈。
“女孩子是不可以哭的，哭了就不漂亮了。”声音沉稳，有一种独特的震慑力。
司寒寒也重新拿出一张纸巾给白发爷爷擦眼角的泪。
白发爷爷欣慰的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深深沁在皮肤里，白色头发一丝不落，整齐梳在头上，表情和蔼可亲。
让司寒寒想要去亲近。
“爷爷，你为什么哭。”
白发爷爷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声音哑哑的：“爷爷的孙子得了病得输血，爷爷没用，血不能用。”说完眼里开始泛红。
“爷爷的血为什么不能用？”
“爷爷的小孙子血型特殊，找不到合适的血。”白发爷爷的眼神落寞。
“爷爷不要急，寒寒也是特殊血。”
她刚刚失去亲人，亲身体会过无能为力的失落感，没人逃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