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她是命
楚科进来座位坐下,手里的两份早餐递给了司寒寒一份。
他路上喊司寒寒,司寒寒没应,想到她可能也没吃早餐就买了两份,这才来的晚了些。
他看着司寒寒一脸平静的样子,眼里是随时会奋起的戾气,他知道她吃不了亏,这个女孩不像他看到的这么简单,一身白裙天真无害,那双眼睛里却风起云涌,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还在担心什么。
司寒寒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接过早餐放在桌上,低头研究刚刚没做出的一道题。
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了眼楚科:“你是班长?”
楚科正了正身子,略带得意:“是啊!”
“那你学习很好?”
“嗯……还不错。”
“还不错是班上第几?”司寒寒追问。
“第一。”
司寒寒了然,把桌上的题往他那边推了推,笔尖指在课本中间位置,身子也靠近了些:“这道题。”
话中带有芒果味道的气息,司寒寒靠的很近,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很淡,跟她嘴里呼出的味道很像,靠的近些才能闻到,楚科走神了两秒。
这是数学里的一道大题,竞赛的标准,难度比高中的题大很多,楚科皱皱眉,开始认真起来,本以为司寒寒会问一道高二考试大题,现在成了竞赛标准,他都不敢把握能不能做的出来。
答题步骤写满整张草纸,楚科的字相当整齐,他表情放松了些,对上司寒寒期待的视线问:“你从哪弄来的这道题?”
“做出来了吗?”司寒寒不答反问。
楚科勾起笑,白皙的脸上,一脸痞帅痞帅的样:“我做出来,你怎么回报我?”
司寒寒愣了一会,她猜到楚科能做出来,但回报?
司寒寒把手摸进桌洞,相当费力的从里面找出一根棒棒糖,金黄色的包装,亮亮的摊开在嫩白的手上:“给。”
“就这个吗?”
她的手重新伸进书桌,比上一次更加费力的拿出一根,一起放在手里,两根芒果味的棒棒糖。
“只有这么多了。”
楚科拿棒棒糖的手指故意划过她的手心,柔弱的触感,司寒寒的手顿了一下,楚科心满意足笑了笑,剥开一颗糖放入嘴里。
跟司寒寒身上一样的芒果味,很甜。
楚科语气得意又霸道:“司寒,这个班上只有我能帮你解的出来,我保证。”
司寒寒看着那道题的解题方式,拿过自己的草稿纸重新一遍又一遍的计算。
楚科开口:“这题你从哪里弄来的。”
司寒寒做题的笔停了停,整套题是章然发给她的,顾佳下个月要参加数学竞赛,最近复习的资料是这套题,章然找来快递给她。
温城和锦城的数学竞赛是同时进行,司寒寒也要参加,她从以前的垫底到现在追上顾佳的脚步,一步一步,她要跟她的女孩一样优秀,顾佳的理想就是她的理想。
司寒寒开口,声音压抑带着些许嘶哑:“锦城。”
“锦城的题?”
“嗯。”
“你是不是要参加数学竞赛?”楚科探头看她,叼棒棒糖的嘴角抿着,认真起来。
“嗯。”
“你拿不了一等奖。”
听完,司寒寒抬头,楚科心里一紧,她从来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这样认真的表情很少,他从没见过。
“为什么?”司寒寒问。
“因为……因为我也参加。”楚科吞吞吐吐的回答道,眼睛一直看着司寒寒的反应。
“各凭本事。”司寒寒撂下四个字,低头仔细做卷子,不再搭理楚科。
他在一旁把棒棒糖咬的嘎嘣脆。
“我出去一趟,老江来了,替我说一声。”楚科起身,跟后面的眼镜男说了一声,眼镜男点头,楚科走出教室。
司寒寒解着题,没注意他们的动作。
回来时,楚科进门扔给司寒寒一包创口贴,慢慢悠悠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会留疤。”他说。
司寒寒看着那些带有卡通表情的创口贴,没了动作。
她并不需要,新的伤口会在一个星期内愈合,一个月里结疤,她的疤痕在身上每一处,深夜是一道劫,抑郁会让人忘记疼痛。
楚科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拿过创口贴撕开光滑的外皮,伸手握住司寒寒烫有烟头的手腕,带有药物的一面,仔仔细细贴在她的伤口处,刚刚好。
司寒寒皱眉看他,这个前一秒对一群社会女冷漠的男生,这一秒却化身温柔的翩翩公子,来不及躲闪,一个卡哇伊的创口贴已经贴在她的伤口上。
“少碰水,知道吗?”
司寒寒点头应了一声,看着创口贴发呆。
老江进来教室,一班的班主任,一位带老款无框厚眼镜的中年男人,司寒寒刚来报道的时候,见了他感觉莫名的亲切,司勇平在时,也喜欢戴眼镜,她总是喜欢把他的眼镜取下来玩,司勇平每次都由着她闹,玩坏了也不急,第二天又会戴新的给她玩。
老江进门,周围学生的吵闹声并没有停下来,他先是看到第一排的司寒寒,走过去,和蔼可亲,脸上的皱纹因笑皱在一起。
“在新班级还适应吗?”
司寒寒抬头,不紧不慢回答:“还行。”
老江宽慰的笑了笑:“你新来,先适应适应,过几天有测试考,有什么不懂的问问楚科,他的成绩好,同学之间,相互学习嘛!”
老江看到司寒寒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姑娘不错,稳稳的,话不多,长相也是漂亮极了,虽然没有她之前的成绩单,但他这么多年教学经验,总觉得不会差,座位安排到了楚科身边,他也放心些,千万别跟他们班的后两排不学无术的女生混在一起去。
司寒寒还没应,楚科就一脸痞笑的开口:“老江,知道了知道了!新同学嘛,当然要多多照顾,放心吧,倒是你,又偷喝酒!”
楚科不说她还没发现,酒味很淡,几乎闻不到。
老江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陪笑的开口,声音低低的:“小崽子,就你鼻子灵,一小口,就喝了一小口。”
“您老心里有点数,老大不小了,身体重要。”
老江直起身子,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转头看了一眼司寒寒,又往讲台上走去,轻咳了几声,下面的学生才安静下来。
老江代课数学,平常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就连班上人都是老江老江的称呼他,没大没小他也不恼,跟同学们打成一片。
跟司寒寒以前严厉的班主任很不一样。
一到上课,老江的架子立马就端了起来,说一是一,底下没一个人敢说话,就连后两排的同学也支着摇摇晃晃的脑袋在强行听讲,从讲解到提问,声音都变得凌厉。
司寒寒小声问:“喂!他是不是精神分裂?”
楚科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小声回答:“没有,习惯就好,老江可是温城有名的数学狂魔。”
还没等司寒寒再说什么,老江的眼神就扫了过来,话中微怒:“楚科,上课时间说什么话,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回答不上来给我站外面去。”
楚科起立,司寒寒想,这哪像喝了酒的,分明吃了兴奋剂。
一节课上完,周围人都在伸着懒腰,老江一节课下来,小动作一个不敢做,稍微动一动都会有被提问的风险,班级最后一排铃响的那一刻就像卸了气的皮球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