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只警告你这一次
秦时站在原地好半天,直至余七月进了住院楼,身影再也看不见。
他茫然,失落。
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余七月回心转意,难道非要将心掏出来么?
回过头,他不经意地对上了一双冰寒的眸子。
秦时一瞬心虚,原本就白得过分的脸,当下更是血色全无。
“你怎么在这?”他想也没想问出口,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霍琛轻飘飘地扫了眼住院楼,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目光回到秦时身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变化,但眸光似乎又冷冽了几度,“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
秦时很快调整了状态。
他虽然不像霍琛,从小就奉行精英教育,早早就看透了世间炎凉,练就得从容镇定。
但他好歹也接手了建成集团,就是装,多少还是能装出些商人的沉稳。
他扬了扬手中的芭蕉叶,“复查,怎么,你也病了?”
霍琛从口袋里摸出了烟,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过肺,吐出白烟,漫不经意的“嗯”了声。
秦时心知肚明,霍琛的精神状态,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
再说,他和霍琛家里都有医生,一般情况是不会亲自跑医院一趟的,除非命悬一线,除非像他上次那种状况。
本来他完全可以打趣霍琛是找哪个女人消遣,但一想到那个女人是余七月,心头就堵得厉害。
“要不要小爷我陪你去?” 秦时打着哈哈,走到霍琛跟前。
近距离下,两人的身高差异并不明显。
但秦时的骨骼明显要比霍琛单薄不少。
“你 不是还要复检?”
霍琛递给他一支烟,秦时没有接,“我喜欢的女人不喜欢烟味。”
说完,他从霍琛身边走过,“有时间再一起喝酒。”
霍琛维持着递烟的动作,鲜少有的愣了一下。
转而他笑了,只是眼底的冰冷不减反增。
余七月回到了病房,就安排护工去通知主治医生,她想出院,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医院。
衣服什么的也就两三件,没什么好整理的,琳姐前两天来探病,送来了鲜花和水果。
百合花开得正盛,水果嘛,卖相还不错。
她捡起圣女果,一颗接一颗送进嘴里,面相窗户,欣赏窗外的那棵梧桐花树。
梧桐花和玉兰花长得有些相似,春来开,花期短,一串一串的,白紫相间。
余七月看着,看着,就听病房里响起了脚步声。
她头也没回,潜意识的以为是护工,“医生怎么说?”
应答她的是清脆的关门声。
余七月疑惑的扭过头,赫然见高大的男人,携着一身戾气走来。
他着着灰蓝色西装,面部肌肉紧绷,令本就刀削的脸显得格外阴沉。
余七月身子不由一抖,仿佛看到了挥舞着镰刀的死神,来收割自己的性命。
霍琛带给她的恐惧,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他反锁房门后,目标明确的朝着余七月走去,余七月哪里还坐得住,她从轮椅上站起来,想要从霍琛的堵截中逃离。
可是她怎么会是霍琛的对手,刚跑出两步就被男人的大手拦住,旋即搂着她的腰,强势的拖回怀里。
“放开我!”
余七月手脚并用的挣扎,霍琛攫住了她手腕,紧接着扼住她下巴。
蛮横霸道的吻袭来,余七月脑子一片空白。
她做梦也没想到霍琛会来,更不会想到,霍琛出现就动嘴。
“唔……”
舌尖的驱逐避让,交织缠绵,香津互换,仿佛是一种毒药,麻痹全身,连脑子也不好使了。
余七月的反抗渐弱,身体瘫软,不自觉开始回应。
蓦然,霍琛毫无预兆的抽离。
他喘着粗气,额头抵着余七月的额头,“你是想死了?”
余七月不懂他说的是哪件事。
染指他的宝贝照片,还是那天晚上的欺骗,或者别的……
但余七月当机立断将霍琛推开,瞬间红了眼圈,撇开头不去看他,“我是死是活,跟你有关系吗?”
虽然话里带刺,但能嗅到刺里的委屈。
霍琛知道,这个女人在小事上乐于装可怜,大事上跟扁担一般绝不服软。
两人之间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他好整以暇的看着余七月,不言不语。
深沉的目光如无形的箭,盯得余七月浑身不自在。
她偷偷瞄一眼,就会触及到霍琛的视线。
激吻之后的静谧,余七月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装傻充愣,“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啊?”
哪里脏。
她的脸干净清透,素面朝天,少了妖娆的气息,徒添清纯。
浓妆淡抹总相宜,这也是霍琛看上她的原因之一。
“你就是这么勾引秦时的?”霍琛眼前浮现过秦时用芭蕉叶遮挡在她头顶的场景,不明就里的人,百分之百会误以为两人是情侣关系。
秦时?
余七月瞳孔放大,脸色乍晴乍雨,反应过来霍琛是误会了什么。
在霍琛眼里,她或许就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在他这里办不成的事,转而想委身秦时,帮琳姐解决麻烦吧?
‘勾引’这个词用得真精妙。
霍琛的角度来看,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是不会喜欢她这种野花野草的吧?
余七月心情复杂,既然霍琛怀疑她招蜂引蝶,那一定是不知道她和秦时有过一段感情。
既然不知道,他为了朋友,这般曲解她,还挺伤自尊的。
思绪百转千回,余七月扯了扯嘴角,不再避让霍琛的锋芒,挺直背脊道,“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勾引谁,犯不着给霍总打报告吧?”
从前都是‘琛哥’来,‘琛哥’去,转眼就生疏到‘霍总’ 了。
霍琛未生半点恼意,“你要真有本事拿下别人替你办事,我无所谓,但决不能是秦时。”
因为秦时是他的朋友,不允许她吃窝边草呗?
霍琛越是理智,余七月越是气火攻心,她满嘴火药味,甚至挑衅的扬起头来,“那可巧了呢,我还真看上他了,相貌好,家世也不错,而且人还挺温……”
“啊——”
她昧着良心夸赞秦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推到了墙边。
余七月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墙面,身前男人已牢牢抵住了她,“别犯贱,我只警告你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