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谈心
“龙姑娘，如果有机会下山，请一定要牢记我的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即使是救过你命的人都有可能背后捅你一刀”
“我不否认黄女侠是一个好人，可即使是她这样的人，也有投鼠忌器的时候”
“对任何人都要抱有怀疑，明白吗？”
看着林羽神情严肃，小龙女也知道他说的很对，当即便点头应了下来
“嗯，我一定会的”
‘如果我真的有机会下山的话’
后面一句话是小龙女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下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遇到那个让自己决心下山的人。现在的林羽，很明显还不够，这种资格。
林羽现在当然也不是要现在就带小龙女走，而是要在小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杨过已经去到了全真教，这就代表剧情的走向还是会被世界意志所干扰。杨过迟早要见到小龙女，迟早也会拜他为师，自己阻止大概也是徒劳无功。
既然如此，林羽也就没有打算直接带她走了。
还是那句话，他不喜欢有东西脱离掌控之外的感觉。
现在只要自己在小龙女心里的印象足够好，就是就算小龙女收了杨过为徒，与他在古墓中待上三年，林羽也根本不慌，因为他能肯定，小龙女在这三年里只会和他保持正当的师徒关系，心中想着的，也一定是自己，毕竟林羽可是有似梦似幻的。
小龙女其实也不是一个十分恪守纲常伦理的人。
这一点从小龙女会和杨过在一起就能知道了。
小龙女看中的是谁对她好，而不是什么门当户对。
林羽对他好吗？自然是极好的。
林羽将自己最厉害的功法直接给了小龙女，这一点小龙女也定然清楚，因为能够在三年之内让一个人成长数倍，这样的功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虽然是以想要帮助李莫愁才从自己换玉女心经为前提，但是小龙女还是拿到了实打实的好处。
再加上一番谈心一般的聊天，叮嘱，在意，小龙女难道会无动于衷吗？
很明显，她不会
事实也的确如此，小龙女此刻心中十分很疑惑。
“林羽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吗？”
“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师姐的原因吗？”
在小龙女看来，他们不过是初次见面林羽就选择将顶级功法交付于她，还叮嘱他日后见人一定要有所防备。
小龙女其实并不蠢，他知道林羽很强。他身上能够匹敌玉女心经的功法也一定有不少，起码可以不用拿出气血之法这样的顶级武功来，可林羽还是拿出来了。
倾囊相授，
这不就是师父对自己做的事吗？师父对自己好吗？自然是好的。
那同样如此的林羽呢？对自己呢？自然也是好的。
林羽笑了笑，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调侃道。
“你看，我不过才是对你小施恩惠，你就已经觉得我很好了。”
“我说你应该对人有防备之心，没有错吧。”
小龙女皱眉。
“对你也要有防备之心吗？”
林羽不置可否的点头。
“当然，我说过，对任何人都要有防备之心。”
“怀疑所有人虽然会让人很累，但是却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也是最适合单纯如你的方式。”
闻言，小龙女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就算他继续问下去，林羽也肯定会将话题转移到叮嘱自己上。
小龙女不喜欢这种被同辈当小孩的感觉，虽然她不讨厌林羽的‘啰嗦’，但是她起码现在不想。
“林羽，可以告诉我山下到底有什么迷人的吗？”
话风一转，小龙女问起了山下的新奇事物。
“师姐为情所困，被山下的乱花渐欲迷了眼。就连师祖婆婆也是如此，我真的很想知道山下到底有什么魔力。”
见小龙女好奇，林羽心中不免有些高兴。
林羽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小龙女本来就疑惑，起初李莫愁为什么会那么希望下山？
现在林羽登门讲述男人，加上听闻李莫愁身上发生的各种事情，小龙女的好奇心已经开始萌发了。
好奇，便是沉沦的开始。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好奇，或者是对一件事情产生好奇，出现求知欲，那么这个人的心绪一定会在一定时间里绑定在那个人的身上。
小龙女便是如此，雷宇知道他对自己有着好奇，但这份好奇心不足以让他下山甚至出古墓。
所以，林羽进而诱发出了她对外物的好奇心。
现在小龙女的心里是纠结且拧巴的，林羽的上门让她已经动摇了自己师傅和师祖婆婆的祖训。
这份祖训困了她十六年，她很想知道这份祖训到底对是不对。
面对她的好奇心，林羽当然是选择满足。
林羽对着小龙女笑了笑，一时间有些犯了难。
“嗯我该从哪方面开始跟你说起呢？”
见淋雨陷入沉思，小龙女想了想开口道。
“不如就从情开始说起吧。”
林羽故作疑惑。
“哦？为什么？”
小龙女并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祖师婆婆被男人所伤，师姐也被男人所伤。师傅还叮嘱我这辈子都不要出古墓，不要相信任何男人。”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点了点头，林羽这才以自己的见解讲述了起来。
“要搞清楚你的师祖婆婆和师姐为什么会被男人所伤以至于那么讨厌男人，我们就得先搞清楚男欢女爱是如何形成的。”
“情，是一个很美好的字。”
“它可以让人感到幸福，也可以让人感到痛苦。”
“全看我们怎么对待了。”
小龙女此时就像是学生的样子一般望着林羽，等待着他的后续讲解。
“爱情，很美好，也残酷”
“就拿眼前的人来举例子吧，我并不知道你的祖师婆婆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不好随意评价。”
“我们就拿你师姐来说吧”
“她因为不想一直守着一句话而逃出了牢笼，去到了山下闯荡。”
“起初，她并不在意人命，因为她没有一个确切的认知人的命有多么珍贵，所以成为了江湖之上人人喊打的女魔头。”
“可即使这样，江湖之上也没有多少人去管她。”
“下三流的人苦于温饱没有那个心思和闲工夫，中三流又不打不过她反而会被杀掉，而上三流眼里觉得你师姐这样的人不值得出手，除非影响到了替他们或是影响到了与他们有关的小辈，这也是莫愁可以大闹至今的根本原因。”
“在这样的情况下，莫愁的心里一定是极度膨胀的，年纪尚轻的她也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直到陆展元这个下三流出现，”
“他长得不错，加上不像普通人一样恐她怕她，自然就让莫愁耳目一新。”
说着，林羽突然将话题引向了自己
“就好似你对我这般”
“你可能美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你细想一下，我们从初识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可我现在却已经能够和你谈笑风生了，虽然这其中有很多客观因素，但这也侧面证明了你们古墓派的人心思单纯。即使你们武功不俗，可却对外人没有什么戒备心”
听着林羽的话，小龙女不禁有些惊讶
对呀，自己才和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现在居然就已经开始闲聊贪心了，即使这其中有这林羽目的单纯，且对师姐好的前提因素，可却也否认不了事实。
思索间，小龙女似乎是明白了林羽为什么会扯到自己身上，连忙好奇的看向林羽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陆展元与师姐之间也会有客观因素让师姐放下戒备对吗？”
“聪明！”
“你很聪明，一下子就知道了我想说是什么”
笑着点了点头，林羽看到了小龙女被夸赞下意识从眼中流露出来的欣喜。
快了
没有卖关子，林羽继续解释道
“莫愁和你一样在古墓中待了多年，未经世事，她不懂人心有多么险恶，单纯，就是最大的客观因素。”
“莫愁一开始其实并不会随意杀人，只会杀让她觉得不舒服或者不顺眼的人。”
“那些让她不顺眼的人有很多是江湖门派中人，他们打不过莫愁，所以才散播谣言于天下。”
“陆展元，正是被煽动中属于下三流里面吃喝不愁的人。”
“他一开始，其实是想要设计你师姐的。”
“你师姐那是心性单纯见识不深，一些很小的手段就俘获了她的芳心。”
“你师姐爱动了真情上了他”
“陆展元也渐渐的在与你师姐的相处过程中对她改观，在一次设好的陷阱中临时反悔把她救了下来。”
听到这样的密辛，小龙女忍不住瞳孔微缩。
她原以为，自己师姐是因为爱而不得陆展元而走火入魔，毕竟天下人都是这么谣传的。
可现在，当事情的起因，细枝末节等诸多原因呈现在小龙女眼前，她才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小龙女并没有怀疑林羽，因为以往她的师姐就说过，是陆展元负她在先，只不过，她当时也和天下人一样以为她走火入魔并没有选择相信
现在小龙女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居然信外人而不信小时对她那么好的师姐
一时间，懊悔与自责充斥住了小龙女的内心，可正当她要为自己师姐鸣不平的时候，却是发现了林羽描绘事件中的问题。
小龙女直接打断了林羽的话头
“等等，你说陆展元是抱着不轨，是抱着想要杀师姐的目的？”
“最后他们还是相爱了？”
小龙女不理解，
因为在小龙女眼中，这段感情的开始就是虚假的，为什么会得到一个现实的结果。
自己的师姐应该当时就知道了陆展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后为什么还会爱上他呢？
小龙女真的不理解，她现在迫切的想要从林羽那里得到答案。
林羽只是叹了一口气
“感情的起点是虚假的，得到的结果自然也会是虚假的。”
“当期望的幻想照进现实，现实却又无法承受的时候，那么这个幻想定然会破碎，其造成的结果，自然也要有人去承担。”
“这个承担的人，就是你的师姐李莫愁。”
说着，林羽不禁双手向后撑住地面，头朝上望着那光照进来的地方，整个人身上都是说不出来的忧郁。
其语气，也变得感慨了起来。
“你的师姐，李莫愁，其实是一个很不幸的人”
“欺师灭祖，爱而不得，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些骂名本不该属于她。”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耐得住寂寞，做一辈子笼中鸟的。即使本来可以，可一旦接触到外物，那么好奇心与不甘就会驱使你逃离那个牢笼。”
“爱而不得，的确，李莫愁的确爱了，而且爱的很深”
“和陆展元不同，李莫愁爱的无法自拔没有底线，她可以为了陆展元做任何事，哪怕是杀尽天下人。可陆展元不一样，他本就是抱着目的性和李莫愁相爱，又怎么会为了李莫愁没有底线呢？”
“她也的确没有得到所爱之人，可世人皆只会相信表面不去深究内核。”
“如果不是陆展元，她会落得如此下场吗？”
“在我看来是不会的，”
“甚至成为魔头，这就更可笑了。”
“在陆展元与其同僚的诡辩下，他与李莫愁分开的原因被尽数怪在了李莫愁一个人的身上。”
说着，林羽突然缓缓转过头，眼神满是不忿的望向了小龙女询问道。
“龙姑娘，如果有一个人他明明坑害了很多人，可突然有一天他说他害怕自己的妻子杀人，你会信吗？”
很明显，这个问题是一个废话，小龙女当即就摇了摇头。
可瞬间，她就意识到了问题。
“林羽，你说的这个人是陆展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