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4）

    程敬霄也点了点头。他自觉不需要费多少力气，便能降伏住这疯男子，却不知刚刚蒋乾松把全部内力都去对付左手边的柯清朔和万清驰两人，对他还没有使出全力。他心下沾沾自喜，不觉松懈了些，忽然剑刃上涌来一股极强的内力，将他手中月华剑打来开去出去。剑身柔韧地向内弯转，划破了他胸前一块衣襟。

    他何时吃过这等亏？忽然恼火起来，不顾此人性命，便使出一招“东风数点”，剑刃的光亮犹如雪花般各处都是，携带狠厉的风声，向此人肋下刺去。

    蒋乾松所学的华蓥剑法如何能及得上他？感觉到剑气一下包围了右半边身子，登时手忙脚乱。

    “敬霄，你在做什么？”余敬玄余光瞥见师弟忽下杀手，已来不及救援。

    见状，周围弟子们大惊失色。

    卫朝早已将一枚石子扣在手中，此时暗暗一翻手，石子飞射出去，恰恰好好撞偏了程敬霄的月华剑。月华剑离蒋乾松肋下只剩一寸，忽然高高向外飞去。

    大家都紧绷着神经注视程敬霄，从没瞧过卫朝一眼。再加上石子本就玲珑，又是从蒋乾松身后打来，谁也没有瞧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程敬霄踉踉跄跄地退后了几步，呆立在地。

    余敬玄心中百般不解，忽然看见眼前男子拉拢了铁链，挥剑向左边的清朔、清驰击去，剑刃灌注着汹涌的内力。柯清朔和万清驰给剑气一震，长剑脱手，身子斜斜飞了出去。男子左手铁链和右手宝剑一时都没了牵制，顿时狂躁地乱挥乱砍开来。

    众弟子脸色一沉，叫道：“大师兄！”

    余敬玄眉头紧蹙，在千钧一发之际，手掌内又增加两成内功，猛力向疯男子体内击去。蒋乾松被这股正宗的遥云十记内功震得头昏眼花，一时间呆滞了下。余敬玄右手一招“皓月当空”，打飞了他手中那柄乱砍的剑，道：“来人，把他按下了！”

    得亏他应变极速，否则就要大事不好。众人松了口气，几个弟子上去，趁蒋乾松没了宝剑防身，一块将他胳膊反别到身后，按坐在地。

    余敬玄余光瞪了程敬霄一眼，体内暗吐纳几个回合，坐下来仔细运功。这会儿他将真气逼入眼前这疯男子体内，与那股歪邪气息相抗衡，一盏茶时间过去，他额头汗珠淋淋，怎料那股歪邪气息反而愈加凶狠，自己越是去逼压，就越难将其制服。忽然，只觉一股炙热的内力猛向自己袭来，自己胸口一闷，双掌竟是被弹了开来。

    原来蒋乾松体内的邪气正发作着，跟沈一刀在擂台上一样，倘若有人强行运功驱赶那股气息，就会激地它愈加凶狠。若是换作程敬霄和戚芍泪，这会儿免不了要被这股邪气所伤，好在余敬玄内功深厚，只是感觉胸口闷了一下，并未受伤。

    “大师兄，怎么回事？”戚芍泪忧心忡忡地问。“难道你也救不了这人么？”

    余敬玄苦叹着摇了摇头。“恐怕我们还得另想他法。”

    这时卫朝早已急不可耐，从老树干上跃下，走上前道：“到我来了！”他二话不说，盘膝而坐，将双掌一前一后贴在蒋二爷身上。

    程敬霄道：“我大师兄都救不了这疯子。你这侍卫若能救他，我程敬霄今天就倒着走回城！”

    卫朝冷冷瞧了他一眼：“程大侠还是慎言得好。”

    程敬霄道：“我说了便是说了！”扭头走到一边，暗自嗤笑着。

    余敬玄退到旁边，静静瞧着卫朝的动作，眼珠转转，心中对这人有好些个疑惑，不禁抬手止住了上前阻拦的师弟们。他心中暗道：“此人深藏不露，想必刚刚也是他暗中击飞了敬霄的宝剑，除了他之外，也再没有别人能够出手。此人究竟是何人？就连我也没办法，他真能够叫这疯男人解脱走火入魔之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