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卫朝上前按住二爷手臂，叫道：“二爷，咱们回家去！”

    蒋乾松气息错乱之下，哪里还认得出卫朝？只觉得眼前黑漆漆一片，一个人影向自己袭来，他甩手一剑向前挥去，口中发出阵阵怪叫。

    卫朝不得已撒了手，这才避开那一剑。他按了按剑柄，又提了提手掌，拔剑也不是，挥掌也不是，生怕伤了二爷，眼见二爷口中大喊大叫，又向自己连挥数剑，只得后退躲避。蒋乾松的遥云十记根基，较沈一刀低些，可剑法却比沈一刀凌厉。卫朝看着剑锋贴着自己面颊扫过，又贴着自己腰侧擦过，好在他轻功甚好，二爷一时伤他不得。

    他就地一个翻滚，退出剑圈，手按在剑柄上，心烦意乱地盯着二爷。

    这时候马蹄声渐近。

    余敬玄翻身下马，瞧了卫朝一眼，拔剑上前：“这位兄弟，你先退下，这人使的是我们华蓥剑派的剑法，理应由我们自家人来解决。”

    卫朝问道：“他已经这副模样，余大侠想要如何解决？你拔出剑来，难道也要像令师弟那样斩草除根，一了百了么？”

    余敬玄反问道：“此人跟你有何关系？你倒这么为他着想？”

    卫朝顿了下，心想这会儿若说出蒋二爷跟自己的关系来，眼前人难保不猜出他早就知道秋饮风害人的事儿，定要问他为何一直隐瞒不说。那时他该如何解释？待会儿程敬霄赶过来，不管自己怎么说，少不了又要挨一顿诬陷。

    “就算此人跟我没关系，我也非救他不可。”

    说话时程敬霄等人已经赶到，将树林包围起来。程敬霄远远听得他出言顶撞大师兄，不禁骂道：“我大师兄叫你闪到一边去，你没听见么！大师兄，这人不过是个市井之徒，你别跟他多说话。”

    余敬玄蹙了下眉，道：“真烦！”

    程敬霄抿着嘴向卫朝哼了一声。

    “我是说敬霄你的话太多了！你也给我退到一边，不许再口出恶言。”余敬玄反手挽了个剑花，剑锋削掉一根小臂粗的树枝，猛地砸在程敬霄脚背上。

    “大……”程敬霄脚背吃痛，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言语了。

    戚芍泪骑在马上，说道：“大师兄，卫大哥，眼下救人要紧，你们俩不要再互相争执了。”

    卫朝抬头瞧她一眼，明白她是叫自己不要跟她大师兄顶撞，心想：“她不知道眼前人是我家二爷，我怎么能不担心？好吧，先由着他们看看，若这位余大侠真愿意用遥云十记的心法口诀救我家二爷，我便要谢谢他们的。”

    他苦叹一声，摇摇头退在了一边，坐在一棵歪倒了的粗壮树干上，手按剑柄，忧心忡忡地望着二爷和余敬玄。

    余敬玄看着眼前的乱发男人，男人双手缠绕两根粗大的铁链，将手中剑向四周横劈竖斩，剑光缭乱，常人难以近身。他听着男人口中散发出一股酒味，阵阵怪叫着：“不要！不要靠近！别过来……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