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余敬玄问道：“三师弟，你想说什么？”他听了半晌，见他们三人各个神色古怪，心生疑惑，又淡淡地拿眼看了下卫朝。

    就在这时，街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几个挑柴的百姓匆忙向前奔逃，招臂呼喊着：“出大事啦！不要去东门外的树林，那里可去不得啦！”

    有行人扯住他们问：“出什么大事了？”

    “有个拿着剑的疯子，四处乱砍乱杀哩！”

    “可不要提，小心那疯子追到镇上。大家千万不要过去树林里。”

    卫朝听他们言语中好像是在说蒋二爷，登时心头一紧，脱口道：“哎呀，大事不好了！”再不管华蓥剑派的人说什么，转身向东门跑去。

    那挑柴的人扯他不住，在后面喊道：“兄弟，那里可不去得呀！你怎么还上赶着去送命？”

    华蓥剑派的众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微微怔愣。戚芍泪想了想，疑惑道：“听他们说话，莫不是又有人连内功走火入魔了？这难道也是秋师叔做下的恶事？”

    “事出紧急。咱们跟上那侍卫瞧瞧去。”

    余敬玄扯过缰绳，翻身上马。马儿口中的铁嚼子受力，意会到主人将要疾驰，双蹄抬起，仰天长嘶一声。余敬玄低头瞧见戚芍泪面色痛苦，知道三师妹胳膊受伤，行动不便，单手握稳缰绳，另一手向三师妹伸去，道：“上来。”

    戚芍泪自小在华蓥山上，与两位师兄一块长大，平日师父师母照顾不及之处，更多的都是大师兄在照顾她。如今他们渐渐长大成人，仍然情谊深重，不觉得有什么需要避嫌的。戚芍泪握住大师兄的手，跃上马背，轻轻搂住大师兄。

    “敬霄，师兄我先行一步，你可不要落得太远。”余敬玄笑道。

    说罢，带着师妹纵马远去。

    “哎！大师兄，你就这么丢下我？大……”程敬霄追出几步，眼看他们两人跑出好远，只得叹口气，招呼师兄弟们一起施展轻功跟上。

    一路上，余敬玄虽策马疾驰，却用心留意着周围街上的人影，按理他所乘的这匹马脚程飞快，可跑了许久，仍然没有追上卫朝，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许多。

    “怎么了？”戚芍泪见他有所迟缓，问道。

    余敬玄轻叹口气，回头瞧她一眼。“我跑这样快，你胳膊上的伤可还禁得住？早知道该叫你留在客栈里的。”

    “大师兄，有你这样载着我，我一点也不疼。”

    “真的不疼了？”

    戚芍泪抿嘴而笑。

    树林里。

    卫朝匆忙赶到，只见不少百姓正匆匆忙忙往树林外跑，各个神色惊慌。提着一口气又向林中奔跑许久，前方传来阵阵利嗖的剑气，周围树干渐渐显出不少剑斩的凹痕，枝叶零落地掉在土地上。

    “二爷！二爷！”卫朝边跑边唤道。

    只听前方传来一阵凶狠的喊声：“究竟是谁？谁在暗算我！我怎么看不见你？给老子出来！出来！”

    蒋二爷怪叫着，甩手又用剑劈断一截枝叶，踉跄地向前走几步，惶然四顾。好像是什么也瞧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