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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谎言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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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消遣,武灵姗姗而来。

    茶案上的五子棋被收起,换上跳棋棋盘,四人轮流走子。

    “不必那么紧张,中书省有十余位侍郎,你只是其一而已。”上官对李玦随口道。

    “下官没有紧张,是在想该如何……”

    “独善其身。”

    “呵,独善其身,也是,”太平一声轻笑:

    “你身兼数职,本宫都快分不清,你到底是谁的人了。”

    “安乐,李重俊,武三思,相王,本宫。”

    “你说说,你是谁的人?”

    “宁香。”李玦抬眼看向武灵,毫不犹豫。

    闻言,武灵眸子一睁,滴溜着眼睛,环看三人。

    短暂静谧中,三人亦皆看着她。

    “噗嗤,你们正谈正事呢,别说笑了。”武灵抿着笑唇道。

    李玦保持微笑,一脸正经:

    “我本就是这样想的。”

    “满腹经略,无人倾听,只有宁香听。”

    “倒是玩乐,备受赏识。”

    “明日履职中书侍郎后,就要时常待在宫里了,要不,我去陪你?”武灵问道。

    李玦摇摇头:

    “你还是在外时,看起来更开心自在些。”

    这下换武灵微笑摇头:

    “我是在你身边,更开心自在。”

    太平跟上官面面相觑。

    这俩小东西,竟当面秀起恩爱来了。

    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在蔓延。

    ……

    紫微城,通天宫西畔,西阁。

    中书省务公所在。

    西阁一共三层,占地面积约两千余平米。

    排场浩大,殿堂气派。

    李玦刚来到西阁外围,就瞧见大殿门口。

    武延秀正在那来回的徘徊走动。

    “阿弟,你可算来了。”武延秀一见到她,便微笑着走过来:

    “恭喜你,能成为我阿父的阁僚侍郎,可不容易呢。”

    “是吗。”李玦保持微笑:

    “阿兄这是在……等下官?”

    武延秀点点头,随后压低嗓音道:

    “那日奏唱的那些,安乐很喜欢,不知阿弟你……”

    明白了,还是为了取悦安乐。

    于是点点头。

    “听闻安乐有意让你入主中书省时,我与阿父聊了聊,你能来中书省,阿兄可是费了不少口舌呢。”

    武延秀姣好的俊美面容,写着些邀功肤浅:

    “阿父是为中书令、同平章事(宰相),是陛下之表亲,亦是安乐殿下的亲家阿父。”

    “如今殿下皇太女呼声最高,不日,待皇太女之位册立,阿父便是未来国君之亲家父皇。”

    “你说说,你我岂不是一人之下、飞黄腾达?”

    李玦佯装神采奕奕的点头,内心则——

    脑子呢,陛下再庸愚,这一层利害也是清楚的。

    “是哦,能获阿兄赏识,入中书大人麾下,在下真是行大运了。”李玦戴着微笑面具:

    “安乐喜爱唱音律,在下还会一些。”

    武延秀欣喜笑道:

    “好!堂议过后,你我找个地方,先练练。”

    跟着武延秀进入殿门。

    大殿内部的正中央,挂着“议事堂”金扁。

    已有十余老少入座在旁,正中央的位置还空着。

    武延秀给李玦简单介绍了一圈。

    反正,要么姓武,要么姓韦。

    只她一人姓李,且还佯称是陇西的李。

    “大人到!”

    身后,传来一嗓子喧话。

    众人纷纷起身,躬身迎驾。

    李玦也垂着脑袋,面前,掠过两道身影。

    “哈哈,都入座吧。”

    武三思随意一声,跟身旁人说道:

    “这些都是陛下的御诏?这么多呢。”

    李玦回归位置,抬眼时才瞧见。

    上官婉儿竟坐在武三思旁边?

    竟还跟武三思这死老头,有说有笑的?

    “春闱将至,今年进京畿参加春闱者,近两万人。”

    “陛下担忧礼部力有不逮,特请中书省协助。”

    上官婉儿如主持般,捧着公牒,环看面前诸侍郎。

    目光掠过李玦时,李玦那直勾勾的目光,令她眉头浅蹙:

    “李侍郎,你是有想法?”

    “啊……”李玦匆匆收回目光:

    “春闱科考内容是时务、明经、杂文三科,若中书省是以协助参与,或……派部官协助验查一科之卷即可。”

    “还要看中书大人怎么想。”

    李玦匆匆应付几句。

    “对嘛,这样简单些。”旁边,竟然有几个傻子帮腔。

    “呵呵,小事而已,何须本王怎么想,”武三思摸着络腮胡,目光更在上官婉儿身上:

    “你觉得呢?若这般可行,便这般回禀吧。”

    上官垂眸点头,又捧起下一份公牒。

    中书堂议,总判全国制诰。

    结果,一众侍郎,个个脸长的糊里糊涂,脑子也糊里糊涂。

    糊里糊涂个把时辰,堂议结束。

    本想低调的李玦,却是说话最多的那个。

    荒唐!

    更荒唐的是,堂议散后,武延秀带她进了侧阁——

    武三思的务公殿。

    上官婉儿仍在。

    你们俩不会,真有一腿吧?

    “阿父,这位就是我在突厥时认识的义弟,李玦。”武延秀笑容灿烂,对武三思说道。

    武三思眯着笑眼,目光略有凌厉感:

    “李玦,皮囊倒是生的姣好,脑子也灵活,难怪安乐喜欢。”

    “大人过奖,安乐殿下喜欢音律,下官的音律,还是跟延秀阿兄学的。”李玦奉承道。

    武延秀就喜欢李玦的识时务,不争不抢。

    暗暗一想,上官婉儿还在这。

    是来盯我的,还是真的跟武三思有一腿?

    别啊,太平爱你!

    “挺好,待本王再谋略谋略,使安乐殿下,上位储君,你们俩,就是安乐殿下的身边人。”

    “定要好好陪侍殿下。”

    武三思的灼灼目光,持续跟随上官的身影。

    一副待俩人一走,他二人就要迫不及待那啥似的。

    “上官大人?”李玦莫名想叫走她。

    上官婉儿正提壶斟茶,闻声“嗯?”了一声。

    “听闻皇后爱玩双陆、搓牌,下官突然想起,突厥有一种棋,比搓牌还好玩些。”

    “是吗。”上官跟武三思对视一眼。

    武三思似乎对此,显得更有兴趣:

    “是什么棋?若当真好玩,本王稍后面圣时,带去给皇后玩玩。”

    “听闻宫内风靡的搓牌、飞行棋、跳棋,都是李侍郎设计的。”上官笑着道:

    “李侍郎,是当真会玩。”

    “原来都是你设计的,”武三思哈哈大笑:

    “幸好延秀慧眼识才,极力向本王荐你,将你调来中书省。”

    “快,将棋琢磨出来。”

    “阿父,我还要跟李玦练音律呢。”武延秀幽怨道。

    李玦轻笑看向武延秀:

    “画棋格很快的,延秀阿兄,乐器都在礼部,礼乐宫还在兴建。”

    “要不您先去礼部,将火不思和手鼓、铁鼓,带去东宫,您到东宫时,阿弟也差不多到了。”

    “诶,好,那我先过去,你快点过来。”

    武延秀应的爽快,匆匆先走了。

    上官坐在武三思身旁,两人闲聊般,有说有笑。

    “安乐上位可没那么容易,哪怕是你,早朝时,都还有不少朝臣非议呢。”

    “哼,那些人,迟早被本王杀干净。”

    “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文官不兴武官那套,再说了,陛下不喜欢武力混乱。”

    “哎,烦死了,那些个老东西,本王说西,他们非要说东,一副要跟本王对着干到底的架势!”

    “不说这个了,明日早朝再说吧。”武三思头疼的结束这个话题。

    上官婉儿以余光瞥着李玦:

    “李侍郎,如何了?”

    李玦抬眼看向她。

    看她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只得,算了。

    “用五子棋来玩就行了。”

    “孔明棋,将棋子先铺上棋格,以子跳过对方的子,就是吃掉被跳过的这个子。”

    “谁先吃完对方,谁赢。”

    “下官告退。”

    走出侧阁未几,身后隐隐传来对话声。

    “别急着走,再陪本王一会儿。”

    “已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皇后该多想了。”

    “哎呀,再留半个时辰,本王对你,可谓日思夜想。”

    “皇后对大人也是日思夜想呢。”

    “好好的,提她干嘛。”

    ……

    东宫安宁殿里,李玦先来到不久,武延秀便领着十余礼部舍人,携着乐器过来了。

    入座后,跟武延秀摸索着,练奏些和弦。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武延秀嗓音柔软、又涵余音绕梁的音韵。

    跟着李玦学了一通,唱的是自成一派,悦耳动听。

    而李玦则给他和声。

    “哈哈!阿弟,这首佳作,真是太好听了!”

    “真想日日夜夜,唱他个三千回!”

    武延秀很激动,也因歌本就是豪迈洒脱风格,而感到畅快。

    “阿兄,我是否该回西阁了?总不能一直在外面。”

    教了三首下来,时已近晌午。

    李玦想抽身,去给武灵沏茶,再去一趟卫王宾客府。

    “嗐,你我最重要之事,便是陪安乐,西阁不去都行。”

    “再来一首吧?”武延秀兴趣盎然道。

    无奈,只得一首又一首地、再来。

    安乐几乎睡到了晌午才醒。

    一睁眼,就看到毫无趣味的武崇训,一直在旁。

    “醒了?我叫膳司张罗晌午饭来。”武崇训目光温柔道。

    安乐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不必了,本宫要去礼部听奏乐。”

    “你该干嘛干嘛去。”

    撂下话,安乐头也不回地草草披衣,抬步离开寝房。

    武崇训脸上,是苍凉的苦笑。

    “安乐,不用去礼部。”

    “延秀,在安宁殿。”

    “真的?”

    安乐一声惊喜,快步往安宁殿走。

    武延秀对这些乐曲,喜欢的不行,甚至还将突厥的异域风情元素,加编了进去。

    俩人正互飙高音时,安乐兴奋地沿着歌声而来。

    李玦见到她,刚想起身行礼。

    安乐便兴冲冲直奔俩人中间,一手一个的搂住俩人脖子:

    “好好听!本宫也要唱!”

    俩人笑着点点头,任由安乐姿态不雅地、脑袋枕在武延秀腿上,腿搭在李玦怀里。

    捧着词纸,跟着俩人一起,扯着嗓子嚎唱。

    比起音律烘托起的热闹氛围。

    殿外,武崇训怀着受伤已久的心,孤零零站在外头。

    直至一首落罢,他终于鼓起勇气,抬步入内。

    见安乐躺在俩人身上。

    醋怒还未扬起,便见那人,竟十分面熟?

    “你……”想起来了!

    “安乐!”

    武崇训冲过来,一把将安乐拽起,目光冷峻地盯着李玦。

    “你干嘛!”安乐生气道。

    “这人是李重俊的宾客!是李重俊派来的耳目!”

    武崇训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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