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人外有人
这些人把身体转过来,都把风目看向黑子。
山哥像是也没有因为黑子这貌似挑衅的话生气,依旧是面带微笑地对黑子说道:“哦?黑子兄弟如果有兴趣的话,咱们什么装备都有,就在山脚下,你看,我是把让人把装备拿上来呢,还是你跟我们去山脚下呢?”
因为不知道对方底细,我并不想让黑子冒然和对方比试。可还没等我开口阻止,就见黑子满眼炽热地看着山哥说道:“好,我跟你们去山脚下。”
山哥听到黑子的话,转头对手下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准备场地,我陪黑子兄弟一起下山。”
他的手下在听到他的吩咐后,齐刷刷地应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往山下走了。
等我们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先下来的那伙人还在忙活,但也接近尾声,一片空旷的场地上被他们用台绳圈起一个四四方方的比赛场地。
场地周围站满了围观群众,大家都瞪着好奇的目光小声议论着,对围起的简易拳台指指点点。
干活的那伙人看起来非常干练,搭建拳台的手法也是异常娴熟,一看就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
在我们下来后不大工夫,就见一个年轻人拿着一副拳击手套过来,对山哥说道:“山哥,全搞定了,你看这副拳套给这位兄弟行吗?”说完,把拳套递给这个叫山哥的人。
山哥接过拳套,先把目光看向已经搭建好的拳台,探查了一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把拳套递向黑子说道:“黑子兄弟,你试试,看看满意不。”
黑子接过拳套,在手上掂了掂,然后戴在一只手上,向没戴手套的另一只手擂了两拳,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情,对山哥说道:“果然是好东西。”
就听山哥说道:“黑子兄弟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兄弟了。”说完,又把目光看向那边简易的拳台,对黑子说道:“不知道黑子兄弟对这临时搭建的拳台是不是满意啊,要是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就提出来,我让他们立刻整改。”
看着眼前的拳台,我不由地在嘴里赞叹道:“能在这么简陋的情况下,这么快就能搭建好一个拳台出来,看来各位都是神通广大之人啊。”
“啸天兄弟,说笑了,这都是小儿科的伎俩,不值一提。”山哥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眼神中却有着一抹骄傲瞬间闪过。
因为黑子这段时间以来风头正劲,所以现场有很多人都认识他,当黑子钻进台绳时,这些人就都发出热烈的掌声。
可当对方的一名年轻人在进入场地后,场上的观众却是鸦雀无声,这让场上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我瞄了眼山哥,山哥似乎并没有因为观众的情绪影响到自己的心情,脸上始终浮现着笑意。
待黑子和对手站定后,就听山哥向他俩说道:“没有裁判,相信以二位的水平,不用裁判也没问题吧?”说完,把征询的目光看向两人,黑子和他的对手默然地点了点头。
山哥接着说道:“两位,咱们今天是以武会友,不可伤了和气,点到为止,都听明白了吗?”说完,又向黑子他俩投去征询的目光,两人依旧是默然地点了点头。
山哥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走出场外。
黑子满眼炽热地盯着对方,突然张嘴说道:“兄弟,咱俩把头盔摘了吧?要不,不过瘾。”
黑子的对手表情复杂地盯着黑子看了会,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到两人摘头盔的举动,场外的观众开始鼓起掌来。
摘掉头盔后两人自觉地走向了拳台的两个对角,之后便用着鹰隼一般的眼神紧紧盯着对方。
随着山哥一声“开”,两人开始缓慢向拳台中央走了过去。
随着两人越走越近,场上的气氛开始变得越来越紧张。就连观众都屏住呼吸,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随着两人拳套在接触的一刹那,双方同时发起进攻。
较量中的两个人都不防守,就是凭借自己灵活的身法躲避着对方的进攻,结果两人各挨对方一拳后便都退到了拳台角落。
这一轮精彩对攻惹得周围的观众报以亢奋的叫好声,就连我旁边的和尚都不由地在嘴里发出喝彩声。
黑子对手的表现着实让我感到惊诧不已。
可能很长时间以来,黑子在拳击方面的天赋让我一直都认为,他是天才般的存在,以至于我都已经习惯了黑子在台上吊打对手的情形。
可眼下突然看到有和黑子不相上下的对手,我才意识到,原来黑子之前都能很轻松地打赢对手,那只不过是因为他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而以,看来,是我坐井观天了。
看着眼前的比赛,我在心里暗自决定,不论是我还是黑子都要重新定位一下自身真正的实力,夜郎自大的表现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黑子可能因为遇到能与自己匹敌的对手,浑身散发着亢奋的激情。他的对手也一改之前那沉着的神态,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两人又是一轮对攻,可这一次两人比的不是谁的身法灵活,而是比谁的抗击打能力更强。
两人同在没有防护的前提下,被对方狠狠在脸上打了两三拳之多,几乎是同时倒地。
黑子眉骨和嘴角都流出了血,他的对手也是鼻血长流。
受到这血腥场面的刺激,周围的观众也跟着情绪高亢起来。在有人带动下,大声喊着口号“黑子、加油!黑子、加油!”
从地上缓慢站起来的黑子和他的对手,默契地点了头,各自回到自己的拳台角落,席地而坐开始处理伤口来。
我们这边也没准备,正当我望着黑子脸上的伤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山哥便派人把医药箱给送了过来。
我一脸感激地向山哥点了点头,山哥向我报以淡淡的一笑。
也不知道黑子的对手和山哥说些什么,就见山哥不停地用目光扫视着黑子,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幻不定。
黑子在与对手眼神交流了一下后,两人又重新站了起来。
就在两人第二回合开始时,我就觉得有人在我的肩膀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疯子。
从疯子那气喘吁吁的模样可以看出来,他一定是在得到这边的消息后,急速赶过来的。
我对山哥努了努嘴,向疯子投去询问的目光。
疯子盯着山哥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大旭的人,叫牛在山。”
这时,场那边的山哥也发现了疯子的到来,很友好地向疯子笑着点了点头,疯子则是面无表情地点着头作为回应,之后,两人便不再有任何交流。
黑子和对手已经不像开始那样只是一味地进攻,两人开始是有攻有防、有进有退地进行着攻防战,场面一度陷入了胶着状态。
我向疯子问道:“师兄,你认识黑子的对手吗?”
疯子略作沉吟道:“嗯,这个人我见过,但因为不是在同一个项目,所以接触不深。不过,这个人的拳击水平非常高,我记得每次台下的拳击场次都是他赢。”
又一次听到疯子提到“台下”,我便更加肯定 ,疯子嘴里的这个“台下”必然有着某种特殊意义。于是,我心里暗自打算,等碰到岳老师时,一定要当面问个清楚。
黑子和他对手的比赛已经进入白热化,彼此出手也不再保留,两人都使出浑身解数。
黑子的脸颊又被对手击中过,一只右眼乌青一片。当然他的对手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左侧的脸颊明显肿了起来,鼻血又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在对抗相对缓和一阵后,两人又开始对攻起来,很快两人在相互重拳击打下,双双倒在地上。
因为没有裁判,我们也不知道谁赢了,就只能是等他们两人站起身后自行判定。
过了好一会,两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过,两人没有再继续比下去,而是摘下拳击手套后相互握了握手,比赛结束了。
山哥走进场对两人说道:“好,今天就比到这了。咱们比赛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输赢,就是以武会友,现在收场刚刚好。”
周围的观众一脸困惑地相互议论着,主要就是在讨论比赛究竟是谁赢了。
其实我也不清楚比赛结果,于是把探询的目光看向疯子,疯子撇了撇嘴,向我摇了摇头。
我又把目光转向黑子,就见黑子正拿着山哥刚才借给他的拳套在愣愣出神。
突然,黑子向他的对手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拳套,在端详了片刻后对他的对手说道:“你赢了!”
周围的观众一听黑子这么说,轰的一声就炸开了锅,都不明就理地看向黑子。
黑子的对手在听到黑子的话后也没反对,不过那一双看向黑子的眼睛流露出赞赏来。
那边刚要走出拳台的山哥,在听到黑子话后,也停住脚步,表情复杂地看着黑子。
黑子神色坦然地向对手说道:“我的手套比你的薄,所以我输了。”
黑子说完,就见恢复常态的山哥笑呵呵地对他说道:“黑子兄弟,你怎么这么客气呢?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以武会友,不讲输赢。”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黑子满不在乎地说道:“输就是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我以后还能找你打拳吗?”黑子盯着他的对手问道。
就听他的对手向他说道:“好,你想打拳,随时找我,下次我保证不再让着你。”说完,把手上的拳套递给黑子,接着说道:“你下次就用这副拳套和我打。”
黑子也不客气,接过拳套,向对方问道:“我到哪能找到你?”
“你想找他很容易,很多人都知道在哪能找到我们。”旁边的山哥向黑子说道。
说完,把目光看向疯子,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黑子在看到山哥的表情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向他点了点头,走出拳台。
疯子见黑子走了过来,便要和我们一起向人群外围走去。
就听山哥在我们身后向疯子说道:“疯子,下次比赛的时候把啸天兄弟也带上吧,有些事是不是也应该听听他本人的意见,这是张老板说的。”
疯子听到山哥的话后,把身体转了过去,语气冰冷地说道:“张老板不知道啸天是我师父的徒弟吗?你们觉得他还会有别的意见?”
就听山哥用着莫测高深的语气说道:“疯子,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万一有什么变化呢?”
疯子听到山哥的话皱了皱眉头,也没说话,转身就走出人群,扭头对我说道:“啸天,你今天就先别训练了,我觉得今天早上这事有蹊跷,你还是和我去师父那里把今天发生的事和他说说,听听师父有什么意见。”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对黑子说道:“你回去先把伤势处理一下,不行的话就请假休息一天。”
黑子点了点头没说话,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比赛中,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我把身上的沙袋解下来交到和尚手上,跟着疯子向进城的公交车站走去。
疯子在路上向我打听,山哥都和我说过些什么。
我便把山哥想要和我比试的想法向疯子说了一遍。疯子听后,忿忿地说道:“他们这消息还真灵通啊,这是想来测试你真实水平的。”
听到疯子的话,我向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俱乐部的,想拉我加入?”疯子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