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女人就是要搞事业
“唉！”谭冰清叹气，心有戚戚，“她要是把甄掌柜捞出监牢……”
“为什么她宁可面对王壮和甄家都不愿意选甄胖子？”谭玉秀提出问题，“甄胖子没比王壮和甄家好，甚至更糟糕。”
“小姑，”陈红杏凑近谭玉秀，小声说，“我爹娘要是知道你帮我把田地要回来，估计也会让我把田地给他们，这事我怎么办？”
娘家她是在乎的，但娘家把田地弄丢到王壮手里，她能通过谭玉秀拿回田地是她有能耐，让她把田地给娘家，换得爹娘夸她几句孝顺，她可不乐意。
君不见谭玉秀拿回了田地和田租，谭青山一亩田地一两银子也没给她？
好在谭玉秀不是傻子，扣下三百两银子田租，又讹了王地主一百两银子的“彩礼”，在镇上买了好宅子。
“怎么办你不知道？”谭玉秀斜眼看她，“去告诉你爹娘，要是你把田地讨回，田地归你，他们大概会答应。”
“这法子妙！
“我得到爹娘保证，大肆宣扬一番，然后我把田地‘拿’回来，嘿嘿嘿……
“我爹娘估计拉不下脸问我要田要地。
“就算拉得下脸，我不还田地，也占了道理！”
陈红杏得意地笑了几声，跑去吵撑船的人：“快靠岸，我不去别的镇，我要回娘家探亲！”
张佩芬和谭青山那样的人，不会盯上她的田地，她把娘家亲戚搞定，田地就归她了！
十里八乡没几个女人能有田地，她即将成为女地主，躺着不干活也能收田租，日子美滋滋！
怀着美好的期待，陈红杏在船靠岸后蹦蹦跳跳地回娘家了。
没有田地的谭冰清羡慕地望着她的背景，想到自己为萧家操劳了十多年，除却萧家人的贬低、打压，什么也没有得到，眼神变得暗淡哀伤。
肩膀一沉，谭玉秀的手搭在她肩上，柔声说：“大姐，娘今年几岁了？”
谭冰清毫不犹豫地说：“五十四岁。”
“你觉得娘能活到多少岁？”
“我希望她长命百岁。”谭冰清猜测道，“娘大约能活到七八十。”
“七八十折中，是七十五岁。”谭玉秀说，“娘还能活二十年，你觉得二十年久吗？”
谭冰清若有所思地看她。
谭玉秀笑道：“你还没度过你人生的第二个二十年。假使你活到七十五岁，你的人生还剩下四十五年，你很年轻，人生还有很多可能。”
骤然间，谭冰清心里的阴云消散得一干二净：“秀秀真擅长安慰人。”
河面越往下游越宽，碧水起伏，水上的船只跟着增多。
一条小帆船从下游逆流而上，船夫撑着船，略吃力。船上站着一个戴斗笠的男子，薄薄衣衫勾勒出壮硕身材，瞧着像个江湖人。
听到斗笠男子的呼吸，谭玉秀看向他，心想：内功高手。
船内还有几个内功不弱的江湖人。
穷乡下不常见到内功高手，就连会武功的人都少，这些人来乡下干嘛？
谭玉秀想到借住在她家的九皇子裴流风，怀疑他们是为他来的。
两条船错开了，谭玉秀抵达别的镇，与谭冰清一同了解此镇能为肥皂作坊提供多少动物油和植物油。
不用的油脂，制作的肥皂质量不一样。
只用植物油制作，肥皂太软，甚至难以成形；只用动物油，肥皂硬度高，难以溶解。所以肥皂作坊需要将两类油脂按比例混合均匀，才能制出硬度适宜、异于溶解的好肥皂。
但，肥皂作坊大量收购动物油、植物油，会影响到普通民众买油。谭玉秀现在做的便是油脂调查，免得油脂全部被她买走，累得别人没油吃。
就这样忙碌了三天，谭玉秀对肥皂作坊的原料供应了然于心。
而天生对数字敏感的谭冰清，无需拨算盘，也能算出如何采购原料更划算。
她遵从谭玉秀的要求，把三天的调查结果做成简单明了的调查报告，准备交给龙应辰。
拿了五千两银子的投资，什么表示都没有可太欺负人了，谭玉秀得给龙应辰见识到她和谭冰清的能力。
对的，谭玉秀把谭冰清拉入伙了，给了她一成利润。
尚未去龙家递报告，也没去牙行问乔富贵是否找到适合建造作坊的地，谭玉秀才起床就发现赵星星站在家门口，默默等待她开口。
“怎么不敲门？”谭玉秀拿着梳子梳顺长发，麻利地盘成发髻，用簪子固定。
“我怕吵到你们。”赵星星小声说，“谭二娘子，三天过了，我……我能不能留下来？”
“是哦，我差点忘了。”谭玉秀揉了一下太阳穴，回想赵星星这三天的表现，她干活确实又快又好，煮饭做菜不难吃，嘴巴也严实——
裴流风住在茅屋，赵星星作为帮佣是知道的，她一个字也没往外说。谭玉秀一家每日三餐吃肉，她也没有往外说，连干一天活拿多少钱都没有说。
总的来说，赵星星是个优秀帮佣。
谭玉秀请她坐下来，道：“等我的孩子起床了，我问她们同不同意你留下。”
早起的小黑狗凑过来蹭谭玉秀的小腿，她爱怜地摸了摸它的头。
“你、你不能决定这件事？”赵星星讶然。
“我的决定是留下你。”谭玉秀尊重大宝和贝贝，“我的孩子要是赞同留下你，你就可以留下。”
不多时，两个孩子被她叫醒，磨磨蹭蹭地穿衣洗漱。
谭玉秀下了面，在面上卧了两个蛋，又加入牛腩，招呼赵星星一起吃。至于裴流风，他要睡懒觉，她才不为他下面。
饭后，谭玉秀问两个孩子是否留下赵星星。
大宝和贝贝对赵星星没有意见，赵星星顺利地留下来。
谭玉秀给她一天二十文钱，一个月是六百文，并为她买了两套干活时穿的衣服。
接着谭玉秀与谭冰清去一趟龙家，把调查报告交给龙应辰，又找乔富贵搞定肥皂作坊的选址和修建等问题。
“下一件事是招人，进行技能培训。”谭玉秀倾向于招收女工，“大姐，肥皂的制作配方暂时不能泄露，你按比例混合油脂和火碱并搅拌均匀，这事做得来吗？”
“做得来。”谭冰清肯定地说，“我干农活有多利索你又不是不了解。”
“那么肥皂作坊的生产就交给你来做了。”谭玉秀笑吟吟地说道，“我知道你能干，我也信得过你。”
“可是……”谭冰清不是很自信，“我怕我管不住别人。”
“谁都不是生下来就会管人。”谭玉秀鼓励道，“不会就学，你这么年轻，可不能活成不知变通的老顽固，浑身腐朽的棺材味。”
姐妹俩又商议了一会儿，结束话题。
谭玉秀算了日期，镇上的宅子能住进去了，她想在今天用上抽水马桶和淋浴，招呼乔富贵一声：“当初我买宅子，你说的帮我搬家，现在跟我回村搬家去。”
【作者题外话】：25万字了，谭玉秀终于离开茅屋，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