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当年九皇子来过这里
兄妹俩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缠住了谭玉秀，请她教数数。
不多时，兄妹俩学会从一数到十。
但是，铜钱多于十个，要怎么才能数清楚？
两兄妹叽叽咕咕地商量。
谭玉秀去将晾晒的衣服收回，分清衣服是谁的，再一件件地折成方块，放进全家人共用的大衣柜里。
“我们数完了！”贝贝高声喊道，“娘，快过来！”
“就来了。”谭玉秀说。
只见铜钱被两个孩子分成一堆堆，大宝指着他面前的：“十个铜钱一堆，我有十堆铜钱，一共是十个十铜钱。”
贝贝举起手：“我和哥哥一样！”指着另一处铜钱，“那里有八堆，是八个十，剩下的一小堆有七个铜钱，一共是八个十又七个铜钱……”
两个孩子努力解释，眼睛亮晶晶的，想得到娘的夸赞。
谭玉秀笑着夸赞兄妹俩，一人亲一口，教了新知识：“一个十是十，两个十叫二十，三个……”
话未说完，贝贝抢答：“……九个十是九十，十个十是十十！”
大宝皱着眉头，觉得不对劲：“妹妹？”
谭玉秀忍俊不禁，故意逗贝贝：“你确定十个十是十十？”
哥哥似乎不赞同她，娘在偷笑，自信的贝贝扁嘴，不自信了：“好像……是？”
“想清楚之后告诉我吧。”谭玉秀翻出上午买的笔墨纸砚，嫌弃文房四宝不好用。
她揉了揉太阳穴，忽然灵机一动，直奔厨房。
少顷，坐在席子上的兄妹俩看到娘进来，手里端着三个盘子。盘中没有吃的，只有泥沙和小木棍。
风儿吹拂娘的裙摆和发丝，将室外的花香送入室内，一只小鸟吱吱叫着飞过门口。
贝贝咯咯笑，对上谭玉秀清明的眼睛：“娘，你又犯傻了？沙子不能吃。”
“娘能不知道沙子不能吃吗？”谭玉秀道，“这是写字的，来，贝贝、大宝，我们快乐地学习知识！”
每人分了一盘沙，谭玉秀用小木棍在沙子上写了个字：“这是一。”
“好简单！”
贝贝不止写了个“一”，还写了昨天上午学会的“贝贝”。
可她往哥哥的盘子里一看，哥哥不声不响地写了“大宝贝”和“一”，凭心机抢得娘的夸赞。
嘤，哥哥好狡猾啊！
但是，她，聪明伶俐的贝贝，绝不比哥哥差！
……
……
知晓神医慕容半在本地隐居的大夫，谁都想见神医一面，药铺大夫顾楼台亦然。他回到药铺后，囫囵解决了午饭，沐浴洗发，穿上最体面的衣服，去龙家请求神医指点医术。
小秦跟着顾楼台出门，用眼神挑衅师兄：我能见神医，你不能，羡慕吧？哼！
师兄起了好胜之心。
抵达龙家门口，站在顾楼台左边的小秦无意中瞥了一眼右侧，看到换过衣服梳了头的师兄站在那里，对他露出冷笑，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这边师兄弟二人勾心斗角，那边的客厅内，龙元淳端着一杯甜茶：
“慕容神医，你何时回京城？
“当年你给九皇子治病，他回京后常常说你医术好，想来是惦记你的。”
“那小子惦记我？你根本不知道他惦记的是什么！”
慕容半想起九皇子就要生气，臭着脸说：“我养来试药的兔子全被他杀了吃掉！他离开时还厚颜无耻地让我寄兔子去京城，把我这神医当成养兔子的人，气煞我也！”
“是吗？”龙元淳来了兴致，“你养的兔子有多好吃？卖给我几只，让我和哥哥也尝尝九皇子赞不绝口的美味。”
“你做梦！”慕容半一口回绝。
九皇子请他治病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他隐居深山幽谷，不肯出山，九皇子进山请他看病开药，一进一两年，治好了病才离开深山回返京城。
随着九皇子辞别的，还有慕容半的一个传人，他叫慕容漫。就像少年慕容半那样，慕容漫贪恋荣华富贵，不愿意避世钻研医术，要去京城追名逐利。
此外，九皇子来深山治病，带着几个仆从。
九皇子偶尔下山，仆从更是每月下山采买粮食布匹等物，满足山中生活所需。
到底是谁偷了红花毒毁去谭玉秀的容颜？
慕容半首先排除自己的嫌疑，觉得九皇子一行人嫌疑最大。
他问龙元淳：“你跟那小子关系如何？”
龙元淳道：“我有一个师叔在九皇子府上。”
慕容半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道：“替我送封信给那小子，要快，不能慢吞吞。”
龙元淳说好，又压低声音打听八卦：“九皇子至今未娶，也不上青楼玩，神医你说他是不是有点问题？”
“你问我，我问谁去？”慕容半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你哥哥未娶，也不养丫鬟上青楼，你说哥哥是有点问题还是别的原因？”
“嘿，我哥哥好得很呢。他病着，有时是我给他擦身。”龙元淳表情猥琐，美少年的姿仪登时被破坏得七七八八，“他不想娶，等他病好了活得久，他肯定要找老婆！哈哈哈，他不找我就催他找，和家里那些人一起催他！”
之所以跑到什么都没有的乡下，家里人追在身后催龙元淳成亲是原因之一。
仆人拿来笔墨，顾楼台正好走进客厅里，他殷勤地接过墨条，如书童一般为写信的神医慕容半伺候笔墨。
小秦本想跟顾楼台抢，被师兄暗中使坏推了一把，差点撞倒顾楼台。顾楼台稳住脚步，警告地瞪一眼小秦，让小秦好不委屈。
明明是师兄的错！
一封信写完，装进信封，被送信的人取走，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慕容半丢了笔，伸一个懒腰，看到顾楼台师徒三人，打着哈欠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顾楼台理了理衣冠，道明来意。
求着慕容半指点的大夫不知凡几，他下山不是当老师来的。可他想到谭玉秀慷慨传授的活死人针法，点点头，允许顾楼台请教。
享有着神医之名的慕容半，其医术之高、涉猎之广，令顾楼台服得五体投地。是以，当顾楼台走出龙家，听到别人说谭二娘有福气，又一次使得龙大公子的病情好转，他不高兴地厉声斥责：
“是慕容神医救了龙大公子，休要再说福气！”
被斥责的镇民想反驳，见到顾楼台，不敢说话了，毕竟顾楼台才是大夫。
小秦的师兄周洛年对谭玉秀没有恶感，轻声提醒道：“老师你说过，谭二娘几天前用了独门秘术救治龙大公子。”
记恨师兄的小秦飞快插嘴：“她吹的，为了骗取龙大公子的救命之恩！老师你想想，她一个无家可归的丑妇，能有福气吗？能有本事吗！慕容神医救了龙大公子，跟谭二娘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