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没钱当嫁妆
两人一见面就决定协议闪婚。江浮雪一开始看何羁舟开出五百万，眼睛都不眨。何爷爷也介绍自己大孙子是个高级白领，有些手段。
江浮雪还以为何羁舟早对她做了全方位背调。
自然也看到了她的窘境。
两人没谈过江父负债的事。
可婚后，她发现何羁舟不过是个有点钱，却是辛苦工作攒钱的保安。
江父欠的那些钱，数额巨大，何羁舟这样的上班族，兢兢业业一辈子都赚不到。
江浮雪心底内疚。
婚前，她该把这些事说清楚的。
何家也只是普通家庭，虽说是协议结婚，可人家要是接受不了她父亲，该怎么办？这对何羁舟也不公平。
江浮雪没想到，何羁舟知道自己父亲的事。
想必，是从网上或者新闻上得知。
江浮雪：“抱歉，我没想着瞒你……”
半晌，何羁舟：“江家的事，南城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他顿了顿，“我也不例外。”
果然如此。
江浮雪抿唇，“所以，我父亲那边，你可以不用去。我可以自己去看他。”
她为人女儿，理应尽孝。何羁舟却不一样。对他来说，他两人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何羁舟：“你不想让我去？”
“那倒不是。”江浮雪搅着手指，“我……”
“那就好。”何羁舟打断，“去探视的事，我找朋友安排一下。”他顿了顿，“他们制度严格，没有我带着你，你进不去。”
“可明天，你不上班吗？”
何羁舟一愣。他把这一茬给忘了。
他是老板，工作时间可以自己决定。可他要扮演的打工人……
何羁舟：“我……串休。”
第二日。
江浮雪起床时，隔着卧室门就能听到客厅里静悄悄的。不像有人的样子。
女孩坐在床沿边，微微发了一会儿愣，又摇了摇头。
何羁舟不愿跟她去看守所，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两人只是协议结婚，没约定要为彼此提供什么情绪价值。
刚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
房门被打开。
何羁舟一身浅灰色运动服，手里提着小笼包，“这，你吃的吧？”
昨天那顿聚餐，他卡路里严重超标，往后这一周都要加强有氧运动，只能早点起来跑步。
家里没有跑步机，他只能去附近的公园。
跑完一圈下来，回家的路上正好遇上早市。
高高在上的影帝，为人间烟火气驻足。给江浮雪带了一份小笼包回来。
江浮雪微微一愣，“谢谢。”
女孩安静地吃完包子。
还是何羁舟先开口：“走吧。”
大鲫鱼被装进水桶，又装满了水。红色塑料桶有点重。
何羁舟向水桶伸出手。
大鲫鱼扑腾一下，他的脸色就白了几分。
还是强撑着，和江浮雪一起，把大鲫鱼提到了南城城郊河边。
江浮雪祈祷词还没念完，何羁舟就把大鲫鱼一股脑扔进河里。
看着大鲫鱼摆着尾巴游走。
江浮雪悠悠道：“我从前追过的那个影帝，好像很怕鱼。”
何羁舟看向女孩的目光有些锋锐。
她什么意思？她……知道了？
江浮雪：“我记得，看到过杂志，他怕鱼好像是因为家庭原因。”她顿了顿，“还挺可怜的。”
她早不追星了。
何羁舟那个故事，她却还隐约记得。
似乎是因为何羁舟的母亲……
回忆被男人声音打断，“我不是怕。只是……讨厌吃鱼而已。”很讨厌很讨厌。
他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走吧，去看你父亲。”
城北看守所门口。
何羁舟脸上化了妆，又戴着墨镜，自信没人认得出自己。
江浮雪提交了资料，正等在门口。
何羁舟手机响起。
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何羁舟皱了皱眉。任铃声响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起。
他皱着眉头，听了会儿电话，脸色一变。
很快挂断。
看向江浮雪的神色，有几分犹豫。
还是江浮雪先开了口，“你，有事？”
“抱歉，我……”
说好了要陪她来看父亲，可现在……
何羁舟深吸了一口气，“公司有点急事，需要我马上回去处理。”
以为江浮雪会失望。
一抬头，却正对上女孩善解人意的笑脸，“你去忙吧。”本也没指望何羁舟能见自己父亲。
不知为什么，看到她这样简单就让他走，何羁舟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失望。
何羁舟：“好。”
男人走后没多久，江浮雪就获准与江宇江面。
看着往日高高在上，一呼百应，风光了大半辈子的江宇花白着头发，垂着头坐在桌对面，江浮雪心中酸涩得不行。
“爸爸……”
“小雪，你瘦了。”江宇勉强笑道，脸上有几分疑惑。今天不是探视的日子。
江宇：“你怎么来了？”
江浮雪深吸一口气，“爸，我……我结婚了。”
“什么？！”
江宇一声惊叫。
他这个小女儿他最知道，明明连男朋友都没有。
“小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实跟爸爸说！”江宇脸色有些严厉起来，“爸爸妈妈不在了，你可不能这么不懂事！”
“爸爸现在没有多余的钱给你当嫁妆！”
江浮雪一愣，随即苦笑，“爸，人家没要咱们家的嫁妆。”
“没要嫁妆？”江宇皱眉，“那，给了你多少彩礼？”
江浮雪口中泛起阵阵苦涩。
知道父亲是背着债务，着急还钱。可……
“没有嫁妆，也没有彩礼。”
只有一年以后离婚，承诺补偿的五百万。
看到江浮雪脸色，江宇缓了缓语气，“爸爸也是怕你被人给骗了。你老公是做什么的？”
顿了顿，江宇又补充道，“他对你好吗？”
到底是怕父亲跟着操心，江浮雪：“他是个坐办公室的，对我……很好。”
“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要结婚？”
“我俩是……一见钟情。”
江宇脸色灰败，“是爸爸耽误了你。”
“没有。”江浮雪摇头，“他真得对我很好，他今天本来也要来看您的，临时有急事才被叫回公司了。下次，下次我带他来见您。”
江宇还是一副担心女儿的模样，“可咱们家现在这种情况，他知道吗？会不会负担太重？”
“他知道，他没说什么，没……嫌弃我。”
“这就好，”江宇搓了搓手，然后满怀希望地抬头，“小雪，他能帮你还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