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反攻
沈栀妤将他的衣服解开,健硕的胸肌、腹肌块块分明。
手覆在他的皮扣上,忽然顿住。
想起温泉边的一幕,不由地将手缩了回去。
拍下男人诱人的画面,她得意地扬眉,从他身上爬起来就要离开。
等明天花匠过来,等人看热闹吧。
她仔细摆弄这相机,想着明天威胁他该用哪张照片。
他要不听,直接将照片发到各个富二代的邮箱里,社死嘛,看他还敢不敢招惹她。
倏然,脚上一片温热,她的脚踝被人抓住,死死钉在原地,难以逃走。
沈栀妤缓慢回头,方才醉的一塌糊涂的男人此刻坐了起来。
他随意坐在地上,衣衫尽解,野性阴鸷地看着她。
沈栀妤被他盯的汗毛倒立,一阵冷意从尾椎蔓延要头顶,头皮发麻。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扒他衣服,还拍了他的照片,这与在老虎身上拔毛有什么区别?
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正要组织语言为自己开脱,可惜男人并不想听她辩解什么。
握住她脚踝的手用力一拽,整个人都倒在了裴沉怀里。
炙热的肌肤隔着她单薄的衣料,醉酒后的滚烫肌肤灼伤着她的背部的肌理,蝴蝶骨被男人覆盖,薄薄的茧子似要给她刻上翅膀。
她一阵瑟缩,早知不招惹他了。
沈栀妤像极了案板上的肉,无力挣扎,只能静候审判。
“解我衣服干什么?”
一分钟恍如一世纪那么长,她感受男人含住她的耳垂,湿热的黏意卷着舌,她侧头躲开,却不料裴沉正等她主动。
无缝衔接,他吻上她。
夜晚的风带着潮湿,两人的耳边除了枝叶摆动的声音,只剩下轻轻浅浅的爱意。
沈栀妤的双手被他单手反剪在身后,触碰他的肌肤,她听见他说:“不是要看,要摸,要拍照纪念吗?”
说着,两人亲昵的画面定格在相机里。
相机里,她媚眼如丝,他眼尾带红,两人长相顶级,高奢都拍不出的野性狂热。
远处,书房的灯暗了下去,大厅灯亮如白天。
“人呢?”
“沈小姐搬了椅子去了后院,不知道回来了没。”
……
沈栀妤疯狂拍打身后的男人。
赶紧松开她啊,裴旭肯定要过来了。
“裴沉,放开。”
身后的男人一点也不听她的话,下巴靠在她的脖颈凹陷处,将她抱在身前,仔细检查着照片。
“大小姐平日没少关注我,知道我哪几个角度上镜。”
沈栀妤闭着眼,她才不去看。
“求求你了,不能让你大哥看见。”
沈栀妤听着渐近的脚步声,心都要碎了。
前两次侥幸逃脱,可这次,她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忽然,脚步停下,高跟鞋砸在地上的声音也瞬间消失,手电筒的几道强光快速略过花丛。
沈栀妤手肘一顶,她将自己和他摔在花丛里,男人吃痛,不得已松开她的左手。
微凉的指尖戴着碎钻,太紧张,深深嵌入裴沉的胸膛,他刚要喘,被沈栀妤堵住,指甲划破了他的脸颊。
过了一会,手电筒照射过来的光灭了下去,周围又陷入了黑暗。
轻轻柔柔的女声似乎在安慰身边的男人,“沈小姐应该是睡下了。我半小时前出来冲咖啡,看到沈小姐上楼了的。”
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大家开了一天的会议,疲倦劳累,裴旭沉思了一会,没让他们接着找人。
各自回房休息。
整个庄园陷入了安静。
裴沉细细观察着她,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她的掌心。
沈栀妤忽然被烫了一下,将手收回。
“就要走?不给个解释吗?”裴沉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指了指地上沾着泥土的相机。
当她解开衣服的时候,他就醒了一半,条件本能地警惕。
“长这么好看,不让人欣赏吗?”
沈栀妤当然不能说是为了威胁他,现在说这个,摆明了他会不依不饶。
“欣赏做什么?diy吗?不是说裴旭身材比我好?他不能满足你吗?”
裴沉有靠近了一点,指腹摩挲着她的后颈,似是威胁似是缠\/绵。
“你开口,我也不是不能给你啊,大小姐。”
“对你,我不是一直都有求必应吗?”
沈栀妤深吸一口气,见鬼了,还以为醉过头了裴沉乖呢,还会脆弱,果然,本性难移,骚得很。
“住嘴!”
她听不下去,又扇了他一耳光。
他眼神可怖,彻底把他打醒。
艹。
李蓓蓓在那瓶酒里到底混了多少料,能把他喝到神志不清。
这个女人也是狠,拿捏不住沈栀妤,不敢对付裴旭,就拿他撒气。
够她解气炫耀一阵子了。
他摸了下脸颊,火辣辣的。
第二次打他了吧?一星期两次?
手法真娴熟。
他看着她,眼中是森然的冷气,见她突然后悔,又被自己吓得快要哭了出来,将浑身戾气收敛。
撑着地板站起,装作无事发生,摇了摇手上的相机,无辜得要死:“东西我收下了,妤妤乖一点,别惹我,不然这些照片……”
“你敢!”
装不下半点,她眼神忽然凌厉,像只炸毛的猫。
“你看我敢不敢。”裴沉低笑了声,“你知道我的,你不仁我不义。”
说着,抬脚离开。
自那夜后,沈栀妤没再见裴沉。
看朋友圈,他第二天便换了地,纵情声色。
好似黄粱一梦,荒唐至极。
他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随地会在她和裴旭之间暴雷。
裴旭哄人很厉害,沈栀妤被他迷得团团转,很快就忘却了某些烦恼。
俩人又和好如初,自从临市回来后,她雷打不动的会收到花,每天不重样,情话也是。
她能感受到,裴旭对她是真的很认真在恋爱。
她和他一起看电影、带她去打卡各种火热的景点,送她回家,偶尔忙起来顾不上,也会将一些文件带到她的公寓,他办公,她陪着。
男人办公的时候更有魅力,尤其是他的伦敦腔特别好听,打完电话,她也会缠着裴旭唱首英文歌。
有求必应。
她感觉要沉溺在里了。
这些日子过得太舒服,她以为裴沉终于放弃了,只是,那都是她以为。
裴沉之所以没有出现,是因为裴建军的临时召唤。
第二天酒醒后,离开临市,裴建军好像有意让他去制衡裴旭。
以前铁骨铮铮,说什么裴家一点他都不碰,现在他倒认为,要是能夺了裴旭的一切,沈栀妤不也是他的?
作茧自缚,为了个女人。
真是出息。
态度没那么强势,裴建军二话不说让他去解决分厂的事情。
裴建军觉得这个厂还有救,只要拔掉腐败的根源。
但是裴旭要和老子对着干,没打招呼,直接征求了董事的同意,想要将这分厂打包出售。
打包出售,要资产清算,很容易出事。
裴旭算盘打得精,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他回国后做的一切,他这个老子都了如指掌。
野心太大,迟早自我反噬。
裴建军也难,要是就此妥协,这裴家还真是他说了算了,他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这个大儿子,一点也不比二儿子好掌控。
虽然两个都是硬茬。
但为了小儿子着想,这帝王的权衡之术也得使上一使。
如有必要,换个人继承并无不可。
这是裴建军和裴沉说的原话。
裴沉站在这荒凉的郊外,分厂上方的天空,乌云笼罩。
“小裴总,厂长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