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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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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蓓蓓意外,还以为这两人只是家族联姻,没想到有几分真情。

    她摸了摸头发,细细打量着裴旭,桌下的脚开始不安分,顺着对面男人的裤脚试探向上,眼前人假正经,向沈栀妤说着悄悄话。

    她昨天费了好大劲,以为能把裴沉拐上床,谁知道,半夜没了影。

    灌了他一瓶威士忌,还能醉着走出那扇门,也是个硬茬。

    怪不得别人都说,裴沉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始终没有一个成功上位。

    还是因为没上过床吧。

    她想着,看向身侧风流倜傥的人,人嘛,是极品,和他哥不是一个类型。

    她一边撩着对面男人,又一边幻想裴沉这人如果和她上床后的发疯狠劲。

    她玩过那么多男人,裴沉还真是搞不定。

    尽管她大笔一挥,签了几千万的合同给他。

    ……

    沈栀妤脸色越发不好,又不好发作。

    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裴旭,又看了一眼李蓓蓓。

    真的是哪里都有妖精!

    “今日被扫了兴?那晚上宁秘书准备的party你要参加吗?以后裴氏的总裁夫人不和员工打好关系,也说不过去吧?”

    他耐心极好,低声哄着她。

    沈栀妤娇的很,对长辈温顺,对爱人温顺,不代表她对别人都一样。

    不然以前,也不可能处处护着裴沉的安全,还不是仗着别人都怕她,怕沈家。

    “李小姐,你腿长了点,蹭到我好几次了。”

    沈栀妤愤愤出声。

    挖墙脚?

    一旁的裴沉闷声笑着,却因为金主的面子,不好意思太明显,他收了手机。

    搂过李蓓蓓的腰,浪荡地靠着她的肩膀替她解围:“让你今日不要穿这双鞋,鞋头太尖了不是?”

    李蓓蓓尴尬,干笑了声,顺势摸上裴沉的大腿,有点不好意思:“应该听你的。”转头便一脸歉意:“抱歉了,沈小姐,有没有弄脏你的衣服?”

    说着,就要拿出纸巾替她擦。被沈栀妤制止:“不用,下次注意。”

    李家虽然比不上沈家,但也不差,不至于被人这么掉脸子,尤其谈生意,大多数是人捧着她,自然不爽。

    她没了兴趣,说了些客套话,拉着人离开。

    转眼,方亭下就剩下她和裴旭。

    “是不是觉得我刚才有点任性?”

    沈栀妤冷静下来,不敢看裴旭,简直被他吃的死死的。

    “没有,你做得对,不论是沈家小姐,还是裴家少夫人,都不用看别人脸色。”他又补充了句:“李蓓蓓,你不用放心上。”

    安慰她,也是向她保证。

    沈栀妤松了口气,但没了兴趣,就算裴旭哄着她,也只是拍了几张照片,草草结束。

    接下来的活动她也兴致缺缺,裴旭也随她去了。

    哄了这么久,难哄。

    沈栀妤本来只是稍微拿乔一下,但也许过了头,以为裴旭会再哄哄,这样,她顺着梯子也就下来了。

    她也今天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李蓓蓓那个妖精,摆明了就是要勾引人,旁边一个裴沉不够,还要把裴家两兄弟都拉上?

    没想裴旭临时有事,party举行到一半,被一道远洋电话匆匆打断,那些人纷纷进入一级战备,拿上电脑都跑去书房开会了。

    裴旭回国后好像力排众议开了一个新项目,跨国合作,尤为重要,听说这意味着他能不能顺利爬上董事的位置,成为真正的掌权人。

    沈栀妤听不太懂,其实李蓓蓓今日说的也没错,她确实是个空有知识而无实战经验的花瓶。

    精确踩到了她的痛点,所以才会恼羞成怒,互相难堪。

    她拉了条椅子,坐在花海里。

    白天没看到,晚上吹着夜风,月光下的郁金香也很美。

    看得出神,被一道白光晃了眼。

    她抬手侧头一躲,一刹那的强光下,眼睛还没有适应。

    只知道有人朝她走来。

    醉醺醺的,也不知道喝了几瓶。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他难得没朝她扑来,只是将相机递给她,靠着椅子扶手坐在花丛里。

    他眼尾带着一抹红色,眼神迷离却满眼都是她。

    沈栀妤没说话,看着照片出神。

    他说:“大小姐这么靓,因为李蓓蓓的话,那你也太没自信了吧。”

    “啧,你到底喝了多少。”

    裴沉呼出一口浓烈的酒气,双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腮,迟疑了片刻,扯开领带趴在她腿上:“妤妤,你真的还怪我吗?”

    神志不清,又开始叫她小名了。

    沈栀妤推了几下他的头,纹丝不动。

    “你为什么就不愿相信我呢?我真的是为你好的呀。”

    裴沉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惯会撒娇。

    “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以为你不会介意我们这种人的。”

    哪种人?私生子吗?以前是,但这事落在自己身上,又介意了。

    沈栀妤还是沉默,这让她想起了很多往事。

    有好的有坏的。

    她忽然记起沈欣欣第一次带着玉佛在她面前炫耀,沈家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呢?她一下子就识破了她的小心思。

    对的,她将那块玉佛扔进了臭水沟,冷眼旁观她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那时候的裴沉,没说话,眼里有同情。

    她那会就开始介意了。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同情又是怎样?

    再次见到沈欣欣,是在课外补习班,她爸身边的秘书疏忽,以为沈欣欣是亲戚家的小孩,把她们安排在同一个私教班。

    沈欣欣成绩比她好得多,处处被碾压。

    她似乎是故意的,下课就找裴沉解题,她听不懂,大小姐脾气一上来,直接跟裴沉发脾气了。

    他颇为意外,却很高兴。

    他在高兴什么?

    沈栀妤那一瞬间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裴沉,她觉得他太可怕了。

    但也因此,她从一个吊车尾的差生,疯狂地刷题学习,成功考上了名牌大学。

    她怎么会比小三生的女儿还差!

    最后一次,就是在沈家,她高考完,去外面玩了一个月,回来却看到沈欣欣鸠占鹊巢,穿着她橱窗里的衣服首饰,完完全全打扮成了一个赝品的沈栀妤。

    她想取代自己。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她崩溃了。

    那是沈栀妤最过激的一次,直接将她捻出家门,开车将人扔在荒郊野外。

    沈欣欣命大,回来了。

    而且风风光光,沈文建甚至给她举办了接风宴!

    裴沉呢,站在一旁,就算她再怎么和沈父控诉,他也不帮自己说话,反而助纣为虐,在沈父的安排下,把她绑在床头,又带着沈欣欣下楼接见宾客,宣告沈欣欣的存在。

    多狼狈啊,骄傲自尊,被践踏的一塌糊涂。

    故事到这里,她又低头看着裴沉,为什么偏偏是那时候?他忘记是谁帮的他?

    就因为沈文建赏了他一口饭,他就能这么对她?十几年的交情说喂狗就喂狗?

    眼睛发胀,起身欲走。

    被人一把拽住,他真的醉得太离谱了:“妤妤,又要丢下我吗?你这个女人,真的好狠的心啊。”

    说完,身体泄了气,躺在地上,醉昏了过去。

    沈栀妤踢了他两脚,犹豫要不要就此报仇解恨?让他洋相出尽。

    她慢慢蹲下身,跨坐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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