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夏油杰哑然失笑。
他心底的挣扎在五条悟的这句话之下被压了下去。他将自己的手扯了出来, 半真半假的抱怨道：“我可没有不相信你，悟。明明是你在瞒着我些什么吧。”
“唉？杰发现了啊。”五条悟笑了出来。即使是这样也选择了将一切交给自己吗？
真是……
他抬头看向夜空，夜空上的月亮高悬着, 即使月亮之下就是闪耀的霓虹灯，也没能将它的光辉遮掩半分。
两人都没有说话, 静谧了一段时间后, 就在夏油杰怀疑躺在自己膝盖上的家伙这次真的要睡着了后，他又开了口。
“我说，杰…”
“嗯？”
“今晚的月色很美的, 对吧？”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不适合用这句话告白, 悟。”
“杰你这样真的很破坏气氛！”
……
第二天一早, 五条悟便又离开了横滨。
“杰的话留在港口mafia比较好。”在离开前五条悟道。“既然知道荒霸吐就在这里的话，那么再去武装侦探社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和森先生做了交易, 现在开始杰可以在这栋大楼里找荒霸吐了！”
“那先前与江户川先生所说的……”
“放心，我会再让人转告给武装侦探社那边的。”
五条悟来横滨的速度快，离开横滨的速度更快, 夏油杰又变成了一个人。他对于留在港口mafia一事稍微有些不适, 毕竟这个地方对他来说远没有武装侦探社让他来的舒服。
港口mafia是属于黑暗中的组织。
夏油杰偶尔在这栋大楼的角落里能够发现一些咒灵潜藏着, 大概是这栋大楼内有荒霸吐存在, 因负面而生的咒灵们并不敢有暴动。
悟那家伙让自己留在港口mafia真的有用吗。
夏油杰因为是咒灵的原因只有中原中也能够看到, 但中原中也并未被派来全天监视他, 反而只是偶尔会来奉所谓的首领之命来找他，然后顺带再看看最近醒来后精神不少的眼球咒灵。
看起来是非常具有优势的条件, 且不设防，但对方实际上完全没有要让自己接触到荒霸吐的意思。
因为迄今为止夏油杰都还在寻找荒霸吐的线索。
“真想去侦探社那里呆着啊。”如果不是为了找荒霸吐的话。
夏油杰叹了口气。他现在要进的是一间还未探查过的屋子, 就在首领办公室的下一层, 但并无他人守卫。
不像是资料室, 也不像是什么重要场所。门把手有些落灰，倒像是杂物间一般。
“你要进去吗？”在夏油杰犹豫鉴，一道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夏油杰转过身，开口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她不知何时出现在夏油杰的身后的，她抱着一本画纸还有一盒蜡笔，正在好奇的看着他。
“啊！你是林太郎的客人！”在看清他的脸后，女孩发出了惊喜的声音。“是叫夏、夏……”
“夏油杰。”
“夏油叔叔！爱丽丝要进去画画，你要一起吗！”
自称为爱丽丝的女孩蹦蹦跳跳的靠近了他，她伸手将门把手拉下，随后推开了门邀请道。
是那位森先生的女儿吗？
夏油杰笑着道了声谢，随后他跟着爱丽丝一起走进了屋内。
在进屋时他看向面前女孩的视线带着几分思索。
说起来他在大厦内已经走动了许久，爱丽丝是第二个能够看到自己的存在。而在横滨，算是除了织田先生、太宰治、中原先生以外的第四个能够看到自己的存在。
他们中间，除了太宰治在见到自己时，夏油杰有注意到对方似乎在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心跳，用此来达到看见自己的目的，中原和织田他还不知道是怎么看到自己的，但中原中也是港口mafia的人，而织田作之助曾就职于港口mafia，在聊天时曾告诉自己他曾经是个杀手。
面前的爱丽丝并非前者太宰治，也并非后两人。
爱丽丝在进屋子后先打了个喷嚏。这间屋子看起来真的是很久没人来了，桌面上还有椅子上，包括一些器物上都被盖上了一层防尘布。房间的窗帘也是拉上的，整个房间昏暗极了，还有些凉意。
“好冷！”将手里的画册扔下，爱丽丝道，“我要先把这个房间收拾一下，夏油叔叔可以自己先转一转！”
“不过我建议不要动那张墙壁上的盖住的画像！”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一块布，脸上带着几分故作的神秘。
夏油杰感到了几分有趣，他逗弄道：“那张画像怎么了吗？”
爱丽丝将手放在头的两侧，手指微微弯曲，做出一个‘可怕’的表情：“那张画像上面是可怕恶魔！”
顿了顿后，她补充道：“比妖怪什么的可怕多了！”
会有画像比妖怪还可怕吗？小孩子的童言让夏油杰再次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走上前去，和爱丽丝干脆一起打扫了起来。在将桌面和椅子上的防尘布都小心翼翼揭开后，最后只剩下了将窗帘拉开。
爱丽丝已经拿着画笔趴在了变得干净的桌面上开始画了起来，而夏油杰则走到窗户边伸出手将窗帘拉开。
“爱丽丝见过妖怪吗？”
窗帘上的灰尘伴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中，整个房间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了。
趴在桌子上的爱丽丝愣了一下，随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当然是见过的了！”
她眨了眨眼，随后小声道：“悄悄告诉夏油叔叔一个秘密，这栋大楼里有不少妖怪呢！这可是连林太郎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可真是有趣了。
夏油杰挑了挑眉。他还以为爱丽丝是港口mafia一时兴起专门派来监视自己的另一个存在呢，但如果她真的被森鸥外派来的，那派她来的森鸥外也未免太不谨慎了些。
虽然她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活泼，就像是真正的人类一般，但与真正的人类还是有所区别的。
夏油杰起初猜测对方是妖怪，但是即使是妖怪也会有部分咒力的存在，而她却没有咒力，充满了违和感。
在小声叙说完自己的秘密后，爱丽丝也涂完了涂鸦，她开始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客人’，脸上满是好奇。
“夏油叔叔是什么人呢？”
“是咒术师。”
“咒术师是什么？”爱丽丝又问。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好呢？如果真的是试探的话，那么寻常答案未必会让对方满意。
而这个问题——
夏油杰沉默了几秒，“……是为了保护非术士、普通人类的存在。”
顶楼之上的首领办公室内，森鸥外饶有兴趣的听着楼下两人的对话。
“中也，你觉得呢。”
被询问的中原中也拉了拉帽檐，随后只做出了两个字的评价：“……天真。”
但是他果然并不讨厌这家伙。
看懂了自家干部的表情，森鸥外开始吩咐接下来的事情。接下来他有事需要去往海外一趟，所以在一段时间内的事情要交由中原中也负责。
在回到房间的几天，港口mafia都没有什么其他动向，连中原中也都减少了来找自己的次数。
就在夏油杰思索要不要就此干脆直接偷溜去武装侦探社前，他收到了来自中原中也的消息。
这位港口mafia的干部似是觉得他过于悠闲了，开始拉询问他一些港口mafia目前棘手的事件的相关事情，比如询问他是否知道一些横滨内的咒术师。
“发生什么了？”
“是先前的吉田。”中原中也将头顶的帽子拿下，他将手里的文件扔给一旁的手下，表情有些不爽。
夏油杰总觉得他似乎还瞪了一眼自己。
之前的吉田事件因为只是涉及了盘星教，所以虽然港口mafia从武装侦探社那里接手了但并未多重视，在判断首次上还是人体实验遗留下的高桥理子更重要些。
但在做出这个判断之后的没几天，吉田宅便率先出了事情。
疑似犯人的家伙出现在了吉田宅的附近纵了火。吉田夫人在白天拉开窗户时发现了对方站在屋宅附近，虽然最后大火被港口mafia的人员及时扑灭，但不可否认这是一场公然且充满恶意的警告举动。
看起来非常的嚣张啊。
拿过手下传交上来的监控截图，中原中也打算看看是什么人竟然这么无所顾忌，谁知道传上来的照片上的人看样子只是两个少女。
盘星教还有未成年少女的吗？
中原中也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年被捡到港口mafia开启社畜人生时也不过是个未成年。
“喂，夏油。”
“什么？”正在无聊的逗弄着有些昏昏欲睡的眼球咒灵的夏油杰抬起了头。
“你认识这两人吗？”手里的照片晃悠了半天，抓不到人的中原中也决定靠眼前的夏油杰搏一把。
夏油杰闻声看去。
照片中是两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女，其中黑色长发的少女抱着娃娃手里拿着麻绳，而另一个盘着头发的少女则瞪着双眼看着吉田夫人，手放在脖颈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两人的神情都有些阴郁的偏执感，在她们眼里仿佛吉田夫人是什么不可饶恕之人一般。
“…并不。”夏油杰的头在他看清照片中的两人时突兀感觉到了一丝不适感。
细微的疼痛在大脑的深处传来，仿佛在向他发出警示。这是他成为咒灵以来还从未感受过的情况。
但随后这刺痛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乎是在夏油杰意识到的同时，那刺痛便消失了，就像是一场短暂的幻觉一般。
夏油杰的眼神涣散了几秒。
在中原中也的眼中他像是仔细思考了一番后摇了摇头，随后好奇问道，“她们是谁？”
“不知道，只是因为和咒术有点关系所以问问你见没见过而已。”
“她们就是我要找到你们那边的家伙，但是两人的信息被掩盖的太好了，直到现在港口mafia都没找到有关她们的情报。”中原中也抱怨道。“也不知道背后保护她们的家伙是谁，遮掩的也太好了些。”
“咒术界除了咒术师还有诅咒师，即使是咒术师之间也都并非都有交际，她们可能是分布更散的诅咒师也说不定。”这是夏油杰的推测。
他皱了皱眉，暂且压下了身体那一瞬间的不对劲，将眼球咒灵收回衣袖内。
“能让我再看看吗？”咒术师如果使用术式，会在现场留下咒力的残秽。说不定可以靠其他方式找到两人。
“当然。”既然夏油杰没印象，那中原中也自然放心多个人帮自己找线索。
至于担不担心这两人与失忆前的夏油杰认识？
中原中也收到的消息，盘星教的教主现在另有其人，吉田是冒犯现任教主被“处刑”，与夏油杰并无关系。
况且这两人出现在视线中的也不过最近，可能是夏油杰死后才被吸纳入教的也说不定。
其实还有更快的找到两人的办法，但是中原中也并不想拜托太宰治那个家伙，而去求助武装侦探社……这个任务就是从武装侦探社那里来的，现在去一定会被那个侦探小鬼嘲笑的！
“再挑衅一次好了。”在中原中也思索该怎么办的时候，夏油杰突然开口道。
“什么？”
“既然吉田先生是因为冒犯了那位教主所以死去的，而吉田夫人又受到了挑衅……那么不如就再挑衅一次那位教主好了。”这是引蛇出洞的最快方式。
在过往和五条悟不少用这招反复挑衅诅咒师一方，然后转而和夜蛾告状是对面先动手，自己和悟不过是合理反击的夏油杰微笑建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