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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没有离开,只有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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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溪这辈子都没有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包括母亲病逝,父亲离开的时候。

    那会儿她的年纪还小,对生离死别没有太深刻的概念,也不知道有些分离意味着一辈子。

    她曾天真地认为,只要自己乖乖听舅舅的话,等爸爸挣够钱就会接她回家。

    小时候掰着手指头数呀数,时间如白驹过隙,从小学到大学,从懵懂的小女孩变为成年人。再后来,她决定不再等,偷偷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努力一个人生活。

    时间过去太久,林若溪甚至已经忘了父亲的样子,他依然还没有回来。

    其实,林若溪最讨厌的就是等待。

    那种无了期的等待,把她拖到绝望的谷底,看不到将来,万分煎熬。

    曾经她以为赵砚舟是例外,天真地认为爱了就是一生一世,每次转身他都会坚守身后。

    可是,他在她鼓足勇气重新开始的时候,把她再次推进深渊。

    林若溪仰起头,几经努力才把眼泪忍了回去。她一点点擦干双颊上的湿润,嘴唇颤抖,最后挤出一句话:“行,我现在马上回酒店收拾东西回南城,可是……”

    停顿了一下,她透过模糊的视线望向眼前的男人,胸口痛得好似被千斤重的大石头压着,绝望又痛苦地说:“没有离开,只有分手。”

    林若溪在来北城之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到了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压根无法释怀。

    忍住眼泪,狼狈离开,是她最后的体面。

    ……

    赵砚舟神情呆滞目送林若溪进了电梯,最后消失在眼前,整个人就像被施展了定身术,动弹不得。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纱布被鲜血沾湿也浑然不知。

    他刚才差点就没忍住追上去,耳边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至少在确定安全之前,不能再见面!

    可是……原来伤害深爱的女人,比凌迟还难受。林若溪的眼泪,堪比世间上最锋利的刀刃,直插他的心脏。

    现实不允许赵砚舟停下来,默默把悲痛往肚子里咽回去后,他从外套口袋翻出手机,拨通谢景安的电话。

    “舟哥,嫂子那边怎么了?”

    赵砚舟捞起衣服穿上,抬腿就走:“我已经吩咐保镖将她送走。”

    “嫂子……没跟你闹吧?这次事出突然,我也没想到赵启江会装病申请保外就医,趁机逃跑。”谢景安从接到消息到现在,人还没缓过来。

    原以为把赵启江送进去,就能无后顾之忧,谁想到他还能在这么严密的看管之下逃跑!说没有人帮忙里外接应,他打死也不相信!

    关键是……他打晕了便衣警察,把配木仓也顺走了。

    现在赵启江是极度危险份子,资料已经发到出城的每一个关卡,全城通缉。

    私底下,谢景安还找到一位黑白通吃的朋友帮忙找人。

    “你认为,还有谁愿意以身犯险,把他捞出来?”赵砚舟进入电梯后,保镖也一并涌进来。

    密封的电梯里,气氛凝固成冰。

    谢景安脱口而出:“莫非是……你老子?”

    赵砚舟沉默不语,除了这个可能性,他真的想不到北城还有谁敢这般胆大包天,知法犯法。都是亲儿子,赵父从小到大对他不闻不问,却为了那个野种冒天大的风险,可真是讽刺!

    当初老爷子提议春节假期后才把几人送出国,想着大过年的,好歹聚一起吃年夜饭。

    经历过手术,老爷子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人到了一定年纪,耳根子就会软。

    赵砚舟起初是反对的,最后耐不住老爷子软磨硬泡、以死相逼,才勉强同意。

    既然赵启江非要找死,那就送他一程吧。

    真以为从警察的眼皮底下逃跑,就能逃出生天?可笑,哪怕是封了整个北城,掘地三尺,也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所以,赵砚舟在这个骨节眼上,绝对不能让林若溪的身份曝光。要不然,赵启江那个阴险小人一定会抓住这一点,想办法威胁他。

    因为她是他唯一的软肋!

    “赵启江连我也敢下杀手,我担心会迁怒于老爷子,现在得回一趟老宅。”赵砚舟说完便挂了线

    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儿子。赵启江手狠手辣又暴戾,像极了他那个用卑劣手段上位的生母。

    “叮咚”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赵砚舟大步流星走出电梯,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一下脚步,转身望向身后国字脸的男人。

    “小五。”

    “在的,赵总。”男人往前一步,恭敬地说。

    赵砚舟眸光微敛,轻声吩咐说:“安排一个面生的女保镖,护送林小姐回南城。路上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

    “是的,赵总。”

    —

    林若溪在路边拦截了一辆出租车,报出酒店的地址后,整个人就像被抽光了力气软绵绵地靠在后座上。

    长发半遮住红肿的巴掌脸,她就像失去灵魂的洋娃娃,眼神空洞、颓废不堪。

    司机大叔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地道的北城人,看了一眼后视镜关切地问到:“小丫头,你没事吧?大晚上一个人出来,家里人呢?”

    林若溪把羽绒服的帽子盖上,把整张脸藏了起来,声音嘶哑:“我……没有家人……麻烦开车,我赶时间。”

    大晚上哭着一个人去酒店,不是跟男朋友分手,就是被欺负了。

    司机大叔识趣闭嘴,调高暖气,说了句“坐稳”然后拉手刹踩油门离开。

    出租车飞驰在北城的主干道上,林若溪还没来得及看一看这个繁华的城市,就被迫离开。

    电台正在播放一档深夜的老牌情感节目,主持人清亮的嗓音悦耳动听。

    结束前,有听众打电话给主持人点了一首歌。

    当熟悉的前奏在狭小的车厢里响起,林若溪心底的那根弦毫无预兆“啪”的一下被扯断。她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多日的悲伤,泪水冲破堤坝疯狂涌出。

    对他唯一遗憾

    是分手那天

    我崩腾的眼泪

    都停不下来

    若那一刻重来我不哭

    让他知道我可以很好

    ……

    丁当《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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