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看清身上的男人后,姜容毫不迟疑一记手刀将男人劈晕。
幸亏陆乾珺中了药又被人所伤,不然以姜容的力气,还真伤不了他。
男人倒在一旁,姜容胸口剧烈起伏着,前世的记忆将他压的难受,他无比庆幸的想,如果没有在这个时候重生,他是不是又稀里糊涂被男人骗了去。
抖着身子缩在一旁,姜容把脸埋在手心里,他脑子里想了很多。把陆乾珺扔出去,从此与他再无瓜葛,或是将计就计骗过陆乾珺,让他自讨苦吃。
第一种选择是行不通的,陆乾珺看到了他,也认识他。
难道这辈子注定要与他纠缠在一起姜容脑子里嗡嗡的,他明明可以有不一样的命运,却要任由这个毁了他一生的人,再伤害他一次吗
不姜容蓦地睁开了眼。
他不会再重蹈前世覆辙的,既然陆乾珺能用两句誓言毁了他一生,能用阿珺编织出来的梦让他日日抱有美好幻想,最后幻想破灭,他连命都耗尽了。
既然陆乾珺能,他姜容为什么不能。
他也能替陆乾珺织一个美梦,为他造一个事事顺他心意的“妻子”,然后再亲手打碎,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想通了一切的姜容仿佛重新充满了力气,飞快做下决定,姜容朝陆乾珺下身看了一眼,厌恶地偏过了头去。当年破身的经历让他从此对这事有了阴影,只是这药要是不解,会让人不举。陆乾珺醒来若是发现自己不举,肯定又会把怒火发泄到姜家,这对他不利。
思及次,姜容快速用手帮他解了药性,又在自己身上制造了些暧昧痕迹,就连落红也没落下,只等着陆乾珺醒来。
这个醒来的陆乾珺是暂时没有记忆的,也是唯一有心有情的,姜容要做的,就是让这个陆乾珺爱上自己。
阿珺想到这个人,姜容心里就疼得厉害,不过他已经完全放下了,这个人对他再好,也被后来陆乾珺给他的伤害抵消了。
翌日陆乾珺一醒,察觉到怀里温暖柔软的触感,下意识掐住了姜容的脖子,看到姜容有些难受时又放了开。
他感到头痛欲裂,脑子里很空,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陆乾珺正拧着眉看他,姜容也被他掐醒了,醒来便泪眼婆娑地质问他。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他那怕不记得,作为一个男人,陆乾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别说自己身上还真有发泄的痕迹,陆乾珺于是点了点头,拧起的眉心暴露了他的烦躁。
“那你昨晚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根本不知道昨晚他说了什么,但陆乾珺又一次看向姜容,这张脸实在好看,估计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他大概也能想象出自己说了什么话。
“算。”
“我叫姜容,是淮安侯姜厉的嫡子,你呢”
陆乾珺记不起任何事,只隐约记得个“珺”字,再有就是,眼前这人,似乎是他故意接近的。
“珺。”
“那我唤你阿珺。”姜容还是笑着,他嗓音柔软平和,陆乾珺猝不及防心里一滞。
这人,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陆乾珺眼里划过一丝复杂,没逃过姜容的眼。
姜容知道他是如今的三皇子,前世的那个姜容也知道,只是姜容需得装傻罢了。
把陆乾珺困在姜府,才有利于自己的计划。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姜容神色一凝,他想起了什么,拽着陆乾珺起身,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快藏起来。”
这人是他“继母”身旁的大丫鬟明珠,昨夜有人看到有黑衣人闯进了他的房间,明珠这时候来,估计是想来让他名声扫地的。
“公子,奴婢进来了”明珠敲门没得到回应,于是进了屋来寻找。
“唔”姜容坐在硕大的木桶里,脸色平静难猜,声音却带着羞赧,他往水里摩挲,抓住了男人的手,“你别乱动”
男人整个人淹没在水里,脸正对着姜容不着片缕的下腹,入目的景色让他一时间气血上涌,又只好闭了眼。
他心里复杂极了,也想不通怎么一时情急就由着姜容把他按到了水里,明明他有一万种躲藏的法子,却选了最为狼狈的一种。
轻轻捻了下手指,陆乾珺不由得回忆起方才的触感,柔软细嫩,心头一时有些遗憾。
“公子”明珠推开了盥洗室的门,只看到个长发的背影,姜容转身冷冷看了她一眼,“出去。”
没找到陌生男人,明珠又被姜容的目光吓了一跳,赶紧推门走了。
人走了,陆乾珺也从水下出来了,姜容看他满身狼狈,朝他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一时情急”
“无妨。”陆乾珺觉得这个发展趋势似乎不对,寻常男子或女子被人夺了清白,不是寻死也是哭闹,眼前这人为何这般淡然。
“方才那人是我继母身边的丫鬟,她们一直想让我名声扫地来着。”姜容一看就知道陆乾珺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对于昨晚发生的事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陆乾珺不言语,姜容于是继续道,“你至少比她给我安排的那些男人好多了,再说,双儿也不好嫁”
姜容精致的面容上全是落寞,陆乾珺信了大半,将他归为了自己人,低低地“嗯”了声。
“对了,你家住哪儿”
家陆乾珺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记得家住哪儿,于是他道,“能否收留我几日。”
“可以是可以,就是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只能先委屈你躲藏几日了。”陆乾珺的提议正合他意,他也不能放陆乾珺走,万一找不到人了。
这几日二人同吃同睡,陆乾珺几乎摸清了姜容的性子,被大家族教养长大的,不谙世事的小公子,有点自卑,更多的却是对于未来的幻想。
这种人最好拿捏,陆乾珺脸色不变,他虽然暂时忘了一些事,但是通过这几日的了解,以前的他既然对姜容有预谋,多半也是朝着他背后的姜家来的。
“明日就是我的生辰了。”已经深夜,陆乾珺快睡着了,姜容在他耳边嘀咕,“不知道会收到什么礼物,沈哥哥不知道会不会来,堂兄也不知道回没回京城”
“你想要什么礼物”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道男声,吓了姜容一跳,他拍了拍胸口,声音有些窘迫,“你还没睡啊”
“想要什么礼物”
“啊,其实没什么想要的。”姜容一副被人看穿心事的模样,“你快睡吧。”说完就赶紧转过身背对着陆乾珺,在陆乾珺看来是极为不好意思了。
女子好锦绣绮罗,珠宝首饰,男子好争名夺利,奇珍异宝,就是不知双儿好什么。
背对着他的姜容睁着眼一直睡不着。自从醒来后,这几日与陆乾珺同塌而眠,姜容总能想到前世种种。
他的悲剧是陆乾珺导致的,却是他自己主动往死路上走的。看着陆乾珺的背影,姜容攥着手,将自己手心掐得刺痛。
既然老天爷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次他一定要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再也不由他人三言两语便定了自己的命数。
每年的生辰来的都是一些亲戚,姜厉不愿意姜容过多的出风头,所以从没邀请过同僚之类的,今年不一样。
姜容醒来找姜厉谈过很多,所以今年的生辰宴格外热闹。
入秋,天气已经开始凉了,这么多年很多人找不到巴结姜厉的机会,借着姜容生辰,几乎都来了,密密麻麻的人,络绎不绝,把整个院子都围满了。
继母焦氏恨得牙根疼,她的孩子怎么就没这么多人巴结。可他再恨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姜容出尽了风头。
姜容今日穿了一身红衣,外罩一层烟灰色薄纱,若隐若现的细腰勾了在场许多男人的魂,加上他眉眼精致,整个人清澈又柔弱,一身红衣又添了几分明媚,笑起来就好像画中人误入了凡尘俗世。
“难怪侯爷这般宝贝你这嫡子,若老夫有这样的宝贝,也是要藏起来不让人瞧的。”
“哈哈哈,徐大人所言极是,不知姜公子,以后会便宜谁家小子啊”
“由他自己做主。”姜厉人如其名,是个冷硬严厉之人,他想起之前姜容跟他说过的话,暗叹他再藏着掖着,他的孩子也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可不行,怕会被花言巧语的小子骗了去。”
又是一阵嬉笑,姜容乖巧地坐在姜厉身旁,也不言语,他一直关注着房梁顶上的声响,不动声色喝着茶水。
周遭男人的目光皆被他无视,姜容一心只等着沈以珩和姜祁。
几日前给沈以珩传了信,沈以珩很高兴,答应会来参加他的生辰宴,姜祁是他二叔家的兄长,正好游历到长安,顺便留几日。
算起来,与这二人皆是许多年未见了,姜容也实在想的紧。现在他不是皇帝的后妃,不受任何拘束,想与自己兄长如何亲近就如何亲近。
外头传来熟悉的声响,姜容赶紧站了起来,跟姜厉说了句什么,就起身离开了。
“沈哥哥”姜容喜不自胜,上次与沈以珩在宫里见面,那时不便表现的太亲近,实际上姜容对于这个童年玩伴十分想念。
沈以珩看见他也尤为惊喜,满脸笑容地走上前,揉了揉姜容的头发,只剩旁边落后他一步的男人,落在后面摇摇头做出犹自伤心的模样,看着前面的二人,“只看见你沈哥哥,看不见你姜哥哥,好你个阿容,我走便是了。”
“堂哥”姜容更为惊喜,没想到这二人竟一同来了,方才还真没瞧见他,这下见了赶紧哄着人,“堂哥别气,我给你准备了许多好酒,只等你呢。”
“真的”姜祁就是逗他玩,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姜容身侧,说说笑笑往院子里走。
“话说小时候埋得青梅酒,现在也能喝了吧”姜祁从小就跟着他父亲出门游历,偶尔回趟京城也只来找姜容,而沈以珩从小带着姜容长大,一来二去也与沈以珩熟悉了起来,三人在很小的时候瞒着大人偷偷埋了青梅酒,说是等姜容出嫁的时候喝。
“阿容还没出嫁呢,你可不许贪嘴提前挖出来喝了。”沈以珩警告他道。
“嗐我是那般贪嘴的人吗”
“你是”二人异口同声道,姜祁不服气,三人笑着闹作一团。
这般热闹的气氛姜容却突然有些难受,他眼眶红红的,极力想伪装还是被二人发现了。
姜祁和沈以珩对视一眼,一个摸摸姜容的头,一个拍拍他肩膀,“怎么突然不开心”沈以珩问道。
“是不是太想我们了所以喜极而泣”姜祁拿捏着分寸,插科打诨。
谁知姜容真的承认了,重重点了点头,“嗯”
姜容实在讨厌稥香这莫名的感伤情绪。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开心了,那几年的日子耗尽了他所有的朝气,这样肆意的说说笑笑,还是在小时候。最美好的回忆,又再次上演,尝过的苦多了,一点点甜总让他忍不住想哭,止不住贪恋。
都是男人,不怎么会说安慰人的话,沈以珩绞尽脑汁想了想,递给姜容一个手帕,“改日我们和你一起去枫叶林好不好,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去了。”
“好。”姜容擦了擦眼睛,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恢复了兴致,三人一起叙旧去了。
直到他们走进院子再也看不见人影,陆乾珺才从房顶上下来,他想了想,出了趟门。
这样的热闹一直持续到夜晚,院子里亮如白昼,男人们推杯至盏,喝的醉醺醺,姜容有意拖慢了回去的步伐,手里还拿着沈以珩和姜祁给他的生辰礼。
咯吱一声推开了门,陆乾珺还没睡,在黑暗中坐在床边,听见姜容进来了,才抬起头来,看起来倒好像有几分落寞。
“怎么还没睡”姜容点了烛火,坐在烛光下拆着礼物,脸色有些红。
他进来时陆乾珺闻到了一丝酒气,想来是喝过酒的。
“等你回来。”脚边还落了些木屑,陆乾珺没有注意,他手里攥了个东西,似乎在犹豫什么。
“小箜篌”姜容拆开其中一个礼物,只见里面是一架只有巴掌大小的箜篌,姜容用指甲轻轻拨弄了下,竟真能弹出声音,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前世他只在乎陆乾珺送他的木簪了,现在看来,姜祁送的礼物也是亲手刻的,而且定是下了很多功夫的。
姜容又期待起沈以珩送他的礼物来,他看了看小箜篌,心想要是有个小人就好了,打开一看,沈以珩送他的也是雕刻品,还真是个小人,是沈以珩记忆里七八岁的姜容。
其他人送的都是精雕细刻的,愈发显得陆乾珺手里粗糙的木簪送不出手。
“阿珺,你快看,是不是很可爱”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姜容手里捧着个小人,与他十分相似,只是脸颊上多了些婴儿肥。
“嗯。”他在心里道,的确很可爱。
转过身姜容脸上就不是方才的表情了,他勾了勾嘴角,又爱不释手地捧着两个小礼物看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去洗漱了。
洗漱回来陆乾珺还是那个姿势,姜容垂了垂眸,头发还有些湿,语气显得小心翼翼,夹杂着几分期许,“阿珺没有礼物要送我吗”
他有的,他只是觉得送不出手,陆乾珺直视着他的眼睛,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慢慢布满了失望,“好吧。”
姜容擦干了头发,心想,一切都向前世那样发展着。
从没刻过东西,所以陆乾珺刻坏了整块紫檀木,才得了这一根发簪,手上也到处都是伤痕,姜容睡在他身旁,摩挲着他的手,他自然掩饰不了。
“你手怎么了”
“没事,快睡吧。”陆乾珺抽出自己的手。
只听黑暗中一声细小的叹息,姜容从他枕头底下摸出一根木簪来,“我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送我”
借着月光,姜容一眨不眨看着男人的脸,自然没错过男人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的窘迫,“怕我嫌弃”
陆乾珺不说话,姜容就当他默认了,抓住陆乾珺的手轻吻了下,“你送的,我怎么会嫌弃,你与别人又不一样。”湿润的吐息洒在耳边,陆乾珺呼吸有些重,黝黑的眼直直看着姜容,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又听姜容道,“你可是我未来夫君呀。”
实在想不通姜容怎么就认定自己是他夫君,或许是因为那晚他们立下了什么誓言,而他自己已经忘记了。
思及次,陆乾珺也不再多想,侧了侧身防止姜容感觉出他身体的变化,陆乾珺嗓音有些哑,“快睡吧。”
姜容不睡,他显得很兴奋,像第一次收到心仪礼物的小孩子一样,问东问西的。
“你亲手刻的吗”
“嗯。”
凑近看了看,姜容闻到一股清香,他于是又问,“你从哪儿弄到的紫檀木”
“去木材行换的。”
“怎么换的”
“打工。”简简单单两个字,姜容就能想象出来陆乾珺冷着一张脸给人打工的模样,于是他笑起来,“下次不许这样做了。”
“你不喜欢”陆乾珺见他挽发都用木簪,才萌生了送他木簪的想法。
“喜欢。”姜容把自己缩到陆乾珺怀里,“我只是不想你这么做。”
夜里的交谈声停止了,姜容在陆乾珺看不见的地方厌恶地闭了闭眼,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姜容醒时陆乾珺已经在屋里喝着茶水了,他衣服都没穿,便披散着头发走到陆乾珺面前,把木簪递给他,背过了身,“阿珺帮我挽发吧。”
二人相距很近,姜容身上的幽香已经完全遮盖了黑檀木的清香,陆乾珺笨手笨脚总会碰到姜容两个红彤彤的耳朵,等帮他挽好了发,茶水都已经凉了。
“好看吗”
“嗯。”得到陆乾珺肯定的回答后,姜容于是一整日都戴着发簪。
这天,陆乾珺有事出去了,姜容仔细回想了下,估计陆乾珺很快就恢复记忆了,他在镜子前坐着。
这几日都是陆乾珺帮他挽的发,这几乎成了二人之间的小习惯,姜容嗤笑了下,拔下簪子往地上重重一扔,像扔一个让人心烦的垃圾,然后一反常态找了根玉簪挽发。
他早已不再如前世那样阴沉懦弱,整个人变得明媚精致,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秋意渐浓,姜容他们决定今日去赏秋,收拾好后姜容接过下人准备的东西,挥退了想要跟随的下人。
他二人早在门口等候,姜容望见他们快步就走了过去。
“堂哥,沈哥哥,我们走吧。”
沈以珩自然地接过他手里拿的东西,姜祁秋日里拿了把折扇,姜容说他卖弄又造作。
潇洒地合了折扇,姜祁哭笑不得地轻轻敲了下姜容的额头,“胆子越发的大了,得罪了你堂哥我,小心嫁不出去。”
“阿容生的这般好看,性子又乖巧,怎么可能嫁不出去。”沈以珩惯会拆他台,“你还是想想自己能不能嫁出去吧。”复又看了看姜容,评价道,“阿容用玉簪比木簪好看,愈发显得人莹润如玉。”
姜祁也顺着他的话,“不错不错,很是好看。改日让你沈哥哥给你几块好玉,他家最是不缺这东西。”说完飞快踹了沈以珩一脚,又赶忙跑远了,“你才嫁不出去老子可是要娶十八房美妾的人”
这下不止沈以珩笑了,连姜容也笑了,朝姜祁说道,“堂哥,二叔会打断你的腿的。”
谁不知道姜二叔家教最为严厉,春宫图都不给看,还妄想十八房小妾呢,姜祁就是过过嘴瘾罢了。
一行三人说说笑笑到了枫叶林,漫山遍野的枫叶远远看去像是铺成一片的晚霞,风吹落了叶子,晚霞也坠入林间。
东西都被沈以珩提着,姜容双手轻松,见不远处有只小兔子,于是高兴地跑过去。
枫叶摇摇晃晃落下来,落在姜容身边,他长长的墨发也被秋风吹得凌乱些许。
如此秋日盛景,加一个好像误入凡尘的画中人,姜容回眸笑着朝他们招手的时候,姜祁承认自己手痒了。
“早知道应当带着画具来的,这幅美景若是不画下来,我这辈子都会寝食难安的。”
沈以珩手里不止姜容的东西,他自己还带了个包袱,听到姜祁的话后,眉头一挑,把包袱递了过去,“就知道你会这样。”
“好兄弟还是你了解我”姜祁直接席地而坐,挥笔开始画起了眼前的美景。
沈以珩把东西都放下,走到姜容身边去,“阿容怎么了吗”
“这只兔子被捕兽夹伤到了,沈哥哥你有带伤药吗”沈以珩点点头,又返回去拿伤药,二人一起给小兔子包扎了伤口。
不多时姜祁就画完了一幅画,画中赫然便是方才姜容回眸那一笑,只是姜祁多画了个沈以珩站在姜容旁边,正垂眸温柔地看着他。
“怎么样”
“好看。”沈以珩看了一眼首先发表了看法。
“我看看。”姜容抱着小兔子走了过来,也是一脸赞赏,“堂哥画的越来越好了”
“那是。”姜祁得意洋洋道,“不瞒你说,我吹一口仙气,这画上的人就活了。”
又添一份大作,姜祁很是高兴,下了山便将其摆到了自己的画馆里。
他在各地都有画馆,长安城的画馆尤为出名,每日来往的人不断,姜祁刚将新作挂上,就引起了无数人的追捧。
“这幅画怎么卖”
“这画不卖。”姜祁懒洋洋道,他只是为了向世人展示展示他小堂弟的美貌,省得十八岁生辰都过了,还没嫁出去。
“可惜了。”周围人一听不卖,顿感失望至极,有一道小小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语气颇为失落,“真的不卖吗我感觉这画中人,就像是我梦中的娘子。”
“哈哈哈哈小兄弟怎的青天白日就做起了梦”惹得一众人哄堂大笑。
“这可不是你娘子,这是我小堂弟姜容,要想娶他,就得先过了我这关才行。”
众人一听这画中人竟还真有其人,一时间更为激动了,纷纷自荐,更有甚者直接将自己房产几处,家里人当多大的官,家里有多少银钱都说了,让姜祁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姜祁打断他们道,“我不在乎你们家产多少,只一点,得对我堂弟好,不纳妾不变心都是基本。”
这句话说完,一众人声音小了些,很多男人家中都已经有妾室通房了,就息了声,但是仍有很多人不放弃,表示想认识一下画中人,姜祁一个个看过去,还真找到几个靠谱的。
这通闹剧姜容是从沈以珩嘴里听到的,他并没有嫁人的打算,不说这辈子能不能和陆乾珺斩断纠葛,就说能知道姜祁画馆的,也都是些世家公子,这些人家里是不会允许他们娶个双儿为正妻的。
“阿容也是该考虑下婚姻大事了。”
“你与堂哥都不着急,怎的轮到我着急了。”姜容看他。
沈以珩看着他认真的眉眼,突然意会了他的意思,笑了几声,摸了摸姜容的头发,“阿容说的对,是沈哥哥想错了。”
“我若是一直不嫁,哥哥们就不愿与我一同游玩了吗”
“怎么会。”沈以珩万分后悔提了这个话茬子,“等我继承了王位,便带你去边境玩几年,那里虽然没有京城繁华,但是有独特的美景,阿容一定会喜欢的。”
“嗯”
时候差不多了,姜容看着天色快暗了,估计这个时候陆乾珺已经回来,就与沈以珩分开了。
他把木簪摔成了两半,有些想看到陆乾珺的反应。
推开门正撞见陆乾珺盯着地上摔成两半的木簪出神,姜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赶紧跑过去捡了起来。
十分可惜地拿着木簪,姜容擦了擦上面沾染的尘土,语气有些心疼,“早上起来时没找到簪子,怎么会碎成两半了。”
姜容神色看起来十分懊悔可惜,陆乾珺转过了身没说话。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姜容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今日去哪儿了”
“我”姜容顿了顿,“与哥哥们出去看枫叶了。”
陆乾珺还是看着他,似乎想让他解释几句,姜容却不开口了,一副不懂陆乾珺意思的模样,让陆乾珺更为烦躁。
他这些日子想起了很多事,包括自己的身份,但是想不起来接近姜容的目的。
之前他觉得不可能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接近姜容的,但是这几天的经历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看到姜容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就觉得心烦,哪怕这些男人只是他的兄长。
男人背对着姜容躺下了,一副不再言语的模样,姜容想了想出去洗漱去了,洗漱完后,也躺进了被子里,犹豫了会儿还是找到陆乾珺的手抓了住。
“我让你生气了,对不起。”姜容小声道。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过了好一会儿,陆乾珺才回他。
“不能让你带着情绪睡觉,会睡不着,睡着也会做噩梦。”耳旁的声音柔软又温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歉意,陆乾珺方才还烦闷的胸口,一下子就消了。
“没事,我没有生气。”
“那木簪”
“我明日再给你做一个。”
姜容开心地撑起身子,趴在陆乾珺身上,“谢谢阿珺”说着亲了陆乾珺的耳朵一口。
看着男人逐渐变红的耳尖,姜容脸上泛起一丝嘲讽。
他只是在做着前世姜容所做的事,一样的努力卑微,一样的小心讨好。
只是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是真心实意,而带着算计心机,假装出来的模样,却能将陆乾珺拿捏住,真是讽刺啊。
姜容心头渐渐涌上快感,等这个人喜欢上自己,自己再将他抛弃,他应该会很痛苦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