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下蛊
计划之中的亲吻落空,宋徵也不生气,似乎是很满意时蓝的表情。
微微侧过头,撑着身子,低着头附在时蓝的耳边,低低地又笑了起来,“那便下次好了。”
时蓝还没反应过来宋徵说的下次,正有些疑惑,下一秒温热的气息洒在耳上。
带着些若有若无的痒,又想到宋徵的话的意思。
轻咬着下唇,有些嗔怒,立即便站了起来,凤眼瞪着宋徵。
“父皇今日可好些了?”玄墨来到玄越寝宫,看着正在御榻之上的玄越,玄墨行了个礼。
看着眼前的玄墨,玄越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眼神示意小福子,屏退了众人之后,又说道:“破月如何?宋徵可有好好管着。”
玄墨说道:“破月没有什么大问题,整体都在运行着,近日,还新打造出了兵器琉璃金甲胄,效果好极了。”
“最近可有那东莱公主兄妹的消息了。”
玄墨说道:“听说有人曾见过,儿臣正抓紧叫人描绘他们的画像了。”
“十里葬花之事,你怎么看。”
玄墨思考着,而后又开口道:“儿臣以为十里葬花没了并不一定是坏事,一方面,周边大大小小的王朝,部落也都知道了我们与万乾一战。”
“人人也都对此神药虎视眈眈,若是十里葬花还在,不甚落入其他国,到时,反倒是我们靖德受难了。”
玄越听着,似乎也在思量着,又说道:“那你觉得宋徵无辜吗?”
“宋徵有下毒毒害父皇之嫌,儿臣不敢擅自揣测。”
玄越说道:“你但说无妨,孤赦你无罪。”
玄墨抿了抿嘴唇,顿了下,开口说着:“儿臣以为,宋徵虽毁了十里葬花,但此药也是宋徵研制出的,他既有如此本领,必然能够在为靖德制作更厉害的药。”
“而若重罚于他,若是宋徵反水,投诚他国,他日必将是靖德之患。儿臣认为,应当用之,防之,不可罚之。”
“你倒是敢说。”玄越的眼神直盯着玄墨,眼里透着有些三分凌厉,四分赞赏,还有三分帝王的凉薄。
玄墨立即便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双手抱拳,“儿臣妄议朝政,请父皇恕罪。”
“你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但是孤”
玄越还未说完,却感觉一阵心绞痛,脸扭曲着,似乎是越来越痛苦一般,双手撑在胸前,有些难以呼吸。
玄墨赶紧起身两步到玄越身边,眼里也有着焦急之态,“父皇!!父皇您怎么了!!”
“传太医!!”
玄越疼痛难忍,倒在了榻上,不停的翻滚,只觉得胸膛有小虫啃咬一般难受,五脏六腑都被折腾着。
天牢之中,狱卒听到一声怪异的笛音,正走近查看。
发现不是笛音,而是宋徵的唇在发声,而手中的不过是一个埙。
“微臣无能,不知圣上为何如此”御医跪倒了一大片,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说出的也都是差不多的话。
“这么多的人,没有一个能看出什么原因吗?”玄墨开口问道。
其中一个御医怯生生地抬起头来,“若是寻常病症无解,也并非毒药,那么或许可能是蛊虫。”
“何为蛊虫?”玄昭抓住御医的领子,有些急切。
御医说道:“只能暂时推断为蛊虫,蛊乃是南疆擅用之物,可离此数千里,想要找到南疆会蛊术之人,恐怕若真是蛊,那要找到下蛊之人,下蛊之人有着特定的方法可有操作蛊虫。臣无能,臣等不知啊!”
玄昭一把放开了御医,有些愤怒道:“不知不知,你们还知道些什么?!滚下去。”
玄墨这才知道原来宋徵的脱身之法在这。
“小福子,带人去天牢请宋徵。”玄墨忽然开口对身旁的太监说道。
玄昭面含怒气,垮着脸,眼中愠色正浓,恶狠狠地说道:“你疯了吗?宋徵是犯人,怎么能放!那无能太医只是说有可能,也并无实证是蛊虫,你如何断定宋徵能救。”
玄墨闻言轻笑着,又解释着:“若是宋徵就是下蛊之人呢,你说有用吗?”
“他怎么敢!”玄昭听到玄墨的话,沉下脸来,眉峰微蹙,嗓音里带了几分叱责。
确实没有他不敢的事。
玄墨心里想着,只听到玄越似乎终于是忍受不住疼痛,颤抖着双唇,说了一句,“叫宋徵来!”
宋徵正阖眼小憩,牢门便忽然开了,听到声响,他勾唇。
看来还是高估他了,这还两日不到呢。
玄越的御前贴身太监小福子此刻正弓着身子,颔首哈腰,嘴上正说着:“宋徵公子,圣上派老奴来接你了。”
宋徵假装没有听见一般,仍然阖着眼。
见他没有反应,小福子的笑有些僵硬,但看着宋徵,又重新扯出了笑容,“宋徵公子,圣上龙体有些不适,吩咐老奴来带您去呢。”
宋徵仍然当做没有听见,转了个身,似乎是嫌榻子躺的不舒服一般。
小福子见宋徵还是没有反应,本想强行带走宋徵。
但看了下身后的狱卒们,也没有什么把握,又笑着说道:“圣上请您去呢,您就别为难老奴了,老奴求您了”
这次宋徵终于有了反应,眼皮微掀,睨着眼看了下小福子,面上仍是波澜不惊一般。
有些懒散着坐起身,整理了下衣裳,左手别在后腰间,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见宋徵终于有了反应,小福子急忙带着人跟在了宋徵身后。
“罪臣宋徵,参见圣上。”宋徵的声音比往日洪亮,但眼中的戏谑之意,却尽显无余。
“宋徵,你给父皇下的什么蛊,为何父皇如此难受。”玄昭看见宋徵来此,又怒气冲冲地质问着。
“若是圣上请我来此只是为了叱责于我,那不如让我回天牢吧,起码不会有这般聒噪。”
玄越已经疼得不成样子,正伸手指着宋徵,似乎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眼神之中带着深深活下去的渴望。
玄墨看着如此难受的玄越,轻声对宋徵说道:“鹤安,拿出解药吧。”
见玄越如此疼痛模样,宋徵心中也畅快了许多,拿出身上的匕首,在手里划开了一道口子。
接着便握着拳,让手中的血滴到玄越嘴里。
玄越的嘴微微张着,此刻像是得到什么甘霖一般,干裂的唇上带着一丝鲜红。
有了血液玄越的面色很快好了许多,躺了一刻钟,似乎是缓了过来。
看着跪着的宋徵,喘着虚气,眼神里带着帝王的威严,“宋徵,你竟给孤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