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琴酒的打算
确定软件没有出错后，伏特加将琴酒送回了安全屋。
琴酒没有开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黑暗里，只有指尖的猩红明灭。
在一片寂静中，贝尔摩德打来的电话格外刺耳。
“琴酒，那位告诉你又要去实验组了吗？”女人的声音透着不明的意味。
“嗯。”
“你还在犹豫吗？”
贝尔摩德对琴酒不冷不淡的态度有些不满，试探着说。
琴酒将烟头按在桌子上，长久的静默后才说：“贝尔摩德，这对我并没有好处。”
“是吗？你是心甘情愿这么想的？”她并不相信这句话，步步紧逼。
“你应该知道，我最厌恶的就是叛徒和老鼠，贝尔摩德，别死在我手里。”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愠怒。
琴酒最厌恶的就是威胁，贝尔摩德这句话无疑踩在他的底线上。
“阿拉阿拉。”
贝尔摩德见好就收，讨饶道：“我明白了，是我过线了。”
电话被挂断，琴酒靠在沙发上，银色的长发随意披散，撒在身前。
他不喜欢白天。
寂静、黑暗，能将他的五感发挥到极致，夜晚是他的屠宰场。
也许他生来就是嗜血的疯子，享受生命在指尖流逝。
只有组织可以接纳这样的异类，并且提供条件，所以他会容忍组织对自己的利用。
至于贝尔摩德提出的合作，他并不感兴趣。
良久，琴酒才从深思中回神。
他看着桌子上堆积成山的文件，打开最近看的一本。
组织是他的避风港，但也不是绝对。
——
千原秋在行动后沉寂了几天，这期间除了琴酒有问过他监视的具体细节外再也没联系过他。
于是，他着手准备调查诺亚找的疑似组织实验地点。
诺亚找的地点并不少，千原秋率先选择的是一处废弃农场。
“信息显示这家农场是私人承包的，后来因为经济下滑，这个人宣告破产，农场却无人接手，就一直搁置在这。”
诺亚调查得十分详细，列出所有可疑的地方：
“把这里列进来第一点原因是空间场地很大，很有可能在地下设有另外的场地。”
“第二点原因就是当时农场包括了养殖和种植，这个规模足够支撑百余人的日常供给。”
在黄昏时分，千原秋抵达农场。
这里位于爱知县的郊区，人烟稀少，除了几间破旧的房子，就只有荒草为伴。
千原秋在一处破败的农房里四处打量着，他踢走堆在墙角的枯草，一个灰扑扑的塑料袋子露了出来。
袋子上留有没撕干净的标签，千原秋辨认着上面残留的文字，隐约只能看出来‘药’字。
他放下袋子，确定周围没有暗室的存在后，才到下一间搜查。
第二间房子的布局像是办公点，桌子上零散地放着瓶瓶罐罐。
柜子的抽屉里还发现了文件夹，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什么。
诺亚扫描着见到的物品，分析更微小的细节。
他说：“这里似乎也有过药物试验。”
只是与组织的风格不太像。
粗糙，疏漏，简陋，与组织的严密谨慎并不相符。
千原秋却有种熟悉感。
他离开屋子走到原本种植作物的地方。
没有人打理的地面长满了杂草，其中夹杂着几株花朵，红艳艳地点缀了这片荒野。
“原来是这里。”他喃喃自语道。
诺亚不解地问：“你来过这里？”
千原秋在这片荒芜的野地走了几圈，愈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在一本册子里见过这的照片。”
他的脚步最终停在那几朵花的面前，“这家农场承办人背后的企业被柳原家纳入了吞并的计划。”
诺亚认出了花：“这是罂粟。”
“是的。”
千原秋用脚碾过去，花茎不堪重负折落在地，随着碾压逐渐陷入泥土。
有了匹配的印象，记忆也逐渐浮出来。
“他借着种植的名义将罂粟混在作物里大肆出售，借此敛财。”
千原秋蹲下打量着残败的花瓣，继续说：
“柳原家察觉后以此为矛，攻击背后的企业，压低股价吞并了他们的技术，企业自然也就破产了。”
所以，这里不会是组织的实验场所。
他们不会花大量的时间财力在不属于自己势力地盘的地方建立重要的据点。
诺亚第一次听千原秋提起自己的家族，从他的描述来看，柳原家似乎会做一些社会阴暗面的清扫工作。
他问：“柳原家暗中是在和公安合作的吗？”
“当然不，他们也恨不得对我们除之而后快。”
千原秋耸肩，“利益才是柳原家的驱动力，柳原家为了发展向来不择手段。”
只不过因为上一辈的内斗沉寂了，绫姐接手后还要处理内部的纷争，没有时间再做多余的事。
千原秋起身准备离开：“直接去下一个地点吧。”
之后千原秋又连着去了三个可疑的地方，可惜都没什么收获。
在暗中调查这些地点的期间，千原秋也时不时到组织的训练基地或者据点露面。
但有些意外的是，每次他见到伏特加时，对方都是急匆匆地，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疲惫感。
又一次逮住满头大汗的伏特加，千原秋用可疑的眼神打量他：“你最近在忙什么？”
伏特加的表情苦不堪言，努努嘴想说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他简单地回复：“有点工作。”
“拉莫斯。”
琴酒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gin哥！”千原秋立刻抛下伏特加，转身走到琴酒面前：“很高兴为你效劳。”
“走了，有工作。”琴酒冷漠地开口。
千原秋看着率先离开的琴酒，又扭头看看留在原地的伏特加，瞬间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这次只有我们两个吗，gin哥！”他的声音带着期待与兴奋。
“嗯。”
“大哥”
无情被抛下的伏特加看着千原秋轻快的步伐，欲哭无泪。
拉莫斯很早就觉得自己很碍眼了对吧？
自己终究不是大哥身前的红人了，他也想和大哥出去工作，而不是留在这里被贝尔摩德驱使准备和fbi的对决工作。
他哀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