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亲临书院
晋王府中却没有那么太平,沈荣一早醒来,只觉得手臂酸疼。正迷迷糊糊的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人揪住了耳朵。
这一下,可是把他疼的不轻,颇为麻利地扭身便下了榻。
“爹,快松手啊爹。”沈荣叫喊着求饶,沈川却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
“你个臭小子,说,昨日又去哪里鬼混了。竟是喝成了烂泥一样才回来!”
至于沈荣昨夜去了哪里,沈川自然是心知肚明。虽是如此,他却偏偏要沈荣自己说出口。而沈荣呢,还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阿爷是什么用意。
他昨夜去了哪里?像醉春楼这样的地方,他自然说不出口。
可他在榻上躺了这么久,昨日肯定是一身酒气回来的。若是说自己昨夜只是闷得慌,出府走走,阿爷肯定也不会相信。
思来想去,倒也不知道该编什么谎话好。
“我……我昨日去梁记饭庄了,和几个兄弟喝点酒。”谎言出口,沈荣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他撒谎也习惯了,倒也不差这一个谎。饮了些酒而已,无非是被阿爷数落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
“梁记饭庄?当真?”沈川自然是在气头上,却又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火气。
“嗯。”沈荣不知道沈川这么问他是什么意思,倒没有察觉出沈川眼神的变化。
梁记饭庄?好一个梁记饭庄。既然有胆量去寻花问柳,如今倒没有胆子承认。沈川的火气猛然间便冒了起来,就是想收也收不住。
“撒谎,再撒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日去了醉花楼。你这小子,再撒谎。”沈川说着,又揪起了沈荣的耳朵。
对于这个儿子,晋王殿下倒还真的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他愚笨也好,一无是处也罢,沈川只希望他能安分守己。可是沈荣呢,终日游手好闲,简直是败坏他晋王的名声。
“沈荣,你好不好意思。你知不知道,你把你阿爷的脸面都丢尽了。”
沈川一直在揪着他的耳朵,沈荣就算不情愿,在沈川这样的威逼下也只好说几句软话。
“阿爷,我知错了阿爷,我日后再不去那样的地方了。”他连忙的开口求饶。
沈川又是一个心软之人,见沈荣服软了,一时也就不忍心再惩治他,便不由得松了手。
“你这小子,你还知道错呀。日后再不要做这样丢脸的事情了。”虽然松了手,沈川还是忍不住地数落他。
沈荣心道,真是命苦。好不容易去潇洒一回,竟这么快就被阿爷发现了。如此一来,他下回就是可以逃出这晋王府,也不敢去了呀。
“是是是,阿爷,我以后再不敢去了,再不敢去了……”他也只能哆哆嗦嗦的,说出这般求饶的话。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出尔反尔。从今日起,你就呆在屋里,给我好好的背书。”沈川步入了正题,似乎对自己方才那一通数落很是满意。
沈荣自觉命苦,倒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也只能硬着头发答应。
宁正书院中,漼安正在给那些弟子们讲学。他手捧书卷,面颊甚是严肃,那些学子们也听得甚是认真。一个个都扬着小脸,认真地听漼安讲着。
漼安只觉得口干舌燥,倒也有几分兴致。毕竟,能够坐在他面前的都是栋梁之材,都是给安和效命的好苗子。他只盼着,他每日的讲学能给这些学子带来一些启发。
这时,一学子忽而起身,漼安便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他。本以为这学子会提什么有价值的问题,谁知这学子开口道:“院首,屋外似乎有一人在等你。”
众学子闻声,不免有些失神,便顺着竹窗向外望去,隐隐的可以看见那一袭玄色的身影,只是不知道来者何人。
“好像真的有人哎,也不知找院首有何事。”
学子们正窃窃私语之时,漼安却猛地一拍桌案道:“安静点,现在是讲学的时间,你们在议论什么?”正说着,面颊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了几分怒色。
那些学子见状,隐隐约约觉得漼安似乎生气了,自然也不敢造次。很快便安静了下来,恢复了方才那种听学的状态。既然漼安都不在乎,也就无人过问那来者是谁了。
一堂讲学下来,那些学子们听得云里雾里,倒是觉得深奥不已,一时间也琢磨不明白。可漼安一日却只会讲这么多,多余的都不愿透露。
“好了,下学。”随着一句话出口,那学子即便有些话想要问,也没有办法。
收拾好了桌案上的东西,他们三三两两议论着就走出了听学堂。而漼安呢,缓和了片刻,便手持着一卷书卷,踏出了屋子。
原本下了学,心情还算不错。谁知一出屋,就看见了沈川的那张脸,一时间只觉得晦气不已。这宁正书院,本该是飘满书香的地方,漼安这么一个权贵子弟,却总是喜欢在这走动。
若是向这些权贵看齐,学子们又如何能做到一心向学?
“漼院首,讲了这么长时间的学也该累了,不如去府中暂歇一会儿?”晋王殿下何时做过这般委屈求全的事情,可是为了那不争气的儿子,倒也豁出去了。
一次请求不成,索性就再找到书院来,这便是晋王殿下的计策?他以为他这样死缠烂打,那不成器的沈公子就可以入学?当真是做梦。
“不必了。书院还有一些事务要打理,下官谢过晋王好意。”漼安俯身一礼,便欲离开。
“漼院首。”沈川却又移步上前,“漼院首又何必要这般固执,这样不近人情,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沈川这是在威胁他?奈何,漼安可从来都不会受什么威胁。
“晋王殿下又何必要再为难下官?下官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书院有书院的规矩,任何人都不会例外。晋王可是要带头坏了这规矩?”
此言一出,也没有等沈川回答,漼安便一拂袖子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