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马超之怒
杨阜做好准备后，怀着复仇成功的心愿，终于发动了叛乱。
不过，他自己还没有站到前台，而是在冀城以南的卤城，以姜叙为领袖，向马超举起了反旗。
在这里，杨阜没有站到最前面，是因为他的同志赵昂和尹奉还在冀城。
如果让马超知道和他关系很好的杨阜背叛了，那么赵昂和尹奉也会被怀疑。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被监视，行动也会受到限制。
他们在冀城还有重要的任务。
为了实现讨伐马超这个高难度的目标，他们不得不非常谨慎。
姜叙和姜氏一族的姜隐一起占领了卤城后，向各地的城主控诉马超的不法行为，并在其他地方也呼吁叛乱。
马超不能坐视不管，立刻动员士兵。
但是，由于刚占领冀城不久，他想让马岱在城内待命。
想趁机夺取冀城的赵昂，一开始有些着急，但他没有表现出动摇，而是劝说马超全军出击。
“冀城的人已经真心归顺将军您了。对于叛乱，在长安的援军到来之前，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一提到长安的援军，马超也不得不考虑。
因为一直有消息说，之前孤军奋战的梁兴也快要被讨伐了。
“明白了。那么，赵昂，冀城就交给你了。”
马超把冀城的守备托付给赵昂和王异夫妇，率领一万士兵向卤城进发。
赵昂看着马超的背影，露出了笑容。
“好的，请放心交给我们吧。”他立刻通知城内的同志。
马超率领的骑兵队很快就到达了卤城，包围了城池。
“城内的人听着，马上把首谋交出来，我就饶了你们。”
马超的大声呼喊让城墙上一阵骚动。
这时，看到出现的男人，马超很惊讶。
“是你叫我吗？我就是首谋。”
“你，你是杨阜。”
被点名的杨阜，得意地看着马超，脸上露出胜利者的从容。
“看你那傻样，我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恨你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经过深思熟虑，马超恍然大悟。
“难道……”
“没错，现在冀城应该已经被赵昂和尹奉占领了。”
杨阜的话让马超没有动摇，只是呆呆地站着。
这是他以前就经历过的事情，他深深地体会到了其中的苦涩。
“果然，谁都不能相信。”
马超解除了对卤城的包围，急忙赶回冀城。
早已等待这个时机的杨阜，下令追击撤退的马超军队。
但是，愤怒却异常冷静的马超轻易地反击，把出击的士兵全部消灭了。
“怪物。”杨阜再次体会到马超的可怕。
现在即使回去，南安郡的赵衢和安定郡的梁宽也应该已经参战了。
知道冀城不会被夺回去，杨阜停止了追击。
他决定把取马超首级的任务交给赵昂他们。
马超回来时，看到冀城上也挂起了赵衢和梁宽的旗帜，他意识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叛乱。
虽然不知道援军的数量，但敌人有胜算，说明城内肯定潜伏着相当数量的兵力。
“赵昂，出来。只有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别说这么可怕的话。”
这时，赵昂、尹奉和王异出现了。
“韦康大人的仇，我们已经报了一半了。”
赵昂说完，从城墙上扔下了什么东西。
落在地上的是已经不能说话的杨氏和马超孩子的尸体。
因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已经死了，马超没有靠近尸体。
他把作为人质的孩子推到军队的最前面。
其中也有赵昂和王异的儿子赵月。
“你们被父母抛弃了。最后，好好看看你们的父母。”
即使被这么说，人质中的孩子也没有人抬头看城墙，只听到轻轻的哭泣声。
虽然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冀城内的叛乱者们此时也无话可说，一片寂静。
无情的凶器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孩子们身上。
赵昂忍不住转过头，不忍心看下去。
“不行啊，你。是我们策划了这个结果。我们要有责任，好好看着。”“知道了……你说得对。”
被王异劝说后，赵昂也下定了决心。
他把儿子赵月的最后身影深深地印在眼中。
只是，这时王异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又停了下来，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赵昂不知道王异想说什么。
马超杀完人质后，离开了冀城，率军南下。
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也没有人敢追。城内也没有了追击的气氛。
当然，大家都恨杀了人质的马超，但就像王异说的，他们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才发动叛乱的。
大多数人都被自责的情绪笼罩，不想再看到更多的血腥。
马超军队离开后，人们收回了死去人质的尸体，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王异好像有话要说，但只是默默地看着马超军队离开。
在这里，马超去的不是卤城，而是历城。
如果姜叙在卤城坚守，那么历城的兵力应该会减少。
也许更重要的是，马超得到了杨阜和姜叙的家人住在历城的消息。
正如马超所料，历城很容易就被攻下了，他把住在那里的杨阜和姜叙的家人全部杀光。
姜叙的母亲临死前大骂马超，但马超一点也不在乎。
也许本来庞德应该阻止这样的惨剧，但继韩遂和阎行之后，这次庞德又被杨阜和赵昂明确地背叛了。
被负面情绪和黑暗的心所控制的马超，是听不进劝告的。
马超攻下历城后，杨阜和赵昂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夏侯渊解决了梁兴后开始行动了。
察觉到这个消息的马超，判断自己没有足够的兵力对抗，于是放火烧了历城，退往汉中的张鲁那里。
这样，马超的威胁就从凉州消失了。
这个结果让冀城的人们欢欣鼓舞，但王异的脸上却没有笑容。
赵昂以为她是因为儿子的死而伤心，就安慰她。
但是，“……这也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的。”
王异陷入沉思，这和赵月临死前她想说的话有关。
这是因为她杀了马超的妻子杨氏时，杨氏对她说的话一直留在她的心里。
是王异杀了马超的家人。
当时的情景现在还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我们一直相处得很好，现在要分别了。”
王异拔出刀，向杨氏走去。
她觉得如果杨氏哭喊会很麻烦，但杨氏却异常安静，王异以为她吓傻了。
但情况似乎不是这样。
杨氏好像在笑。
王异以为她疯了，就确认一下。
“你笑什么？”
“因为我知道了你和我丈夫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凉州人。”
被说成和马超一样，王异很不满。
本来她应该马上杀了杨氏，但她想再聊几句。
“我哪里和那个男人一样了？”
“因为你也疯了。”
“我疯了？”
王异忍不住大声说。
但杨氏的笑容没有消失。
“你以为这场战斗你们有正义，但这到底是建立在多少尸体上的正义呢？”
“这是为了忠义。没办法。”
“为了韦康大人，你不惜牺牲自己的孩子。虽然很了不起……但在我看来，你还是疯了。”
在这里，王异后悔和杨氏聊了这么多。
她感觉自己打开了心里一直不想打开的门。但现在已经停不下来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很理智，和我想法一样呢，看来不是。”
王异沉默着，杨氏继续说话。
虽然她的命在王异手里，但现在主动权却在杨氏手里。
“看来在凉州，只有我有正常的感觉。”
被王异认为平凡的杨氏，说到这里。
王异无言以对。
“而且在战场上，你们是杀不了我丈夫的。把他从凉州赶走就不错了。这和你们付出的牺牲相称吗？”
“闭嘴。是马超杀了韦康大人，他该死。还有你，也得死。”
“嗯，我知道。还有你的儿子也会死。最后，还剩下什么呢？”
王异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对话，把杨氏砍成两半。
但杨氏还是笑着。
“看，你果然和我丈夫一样。”
这时，王异除了为韦康报仇外，还因为自己的情绪杀了杨氏。
王异在战场上杀了很多人，但这次手上的感觉却很不一样。
“我也……”
王异承认自己有些疯狂了。
但她的力量太小，无法阻止命运的齿轮。
她只能接受命运。
这场战斗以互相残杀、马超离开凉州而告终。
冀城的人们似乎故意不去深入思考这场战斗，但王异却在想。
“最后，这场战斗没有胜利者。”
战争结束了。只有这个事实能让她感到一些安慰。
被丈夫鼓励的王异，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笑还是在悲伤。
也许就像杨氏说的，这就是疯狂吧。
在为胜利而欢呼的冀城中，王异像看别人的事情一样看着欢呼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