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寒毛骤竖

    那位日军军官虽未拘捕张司命，但周围几抹冷厉的目光已令他心头颤抖。他急忙分辨，脸上满是冷汗：“太军大人，我的忠诚可比金石，一直尽心为皇军效力。那一日是前来述职，更是为皇军建功无数。虽有些意外之举，但我怎能与神州军有所纠葛呢？此事实乃莫大冤枉，盼大人详察。”

    日军女少尉眼神一凛，早已没有心情听他辩解：“详细审查？事后的那批你亲密之人已然销声匿迹，还称无关么？”

    张司命一惊，慌张应道：“若我真的有鬼，怎会坐以待毙，岂会等着现在受审？”女少尉冷声道：“人心莫测，也许你会觉得险境就是安身处，如你们中国话说的，不是吗？说，小桃红你把她藏哪里了？”

    “小桃红？我真的不知，自那次后我便遭了太军监视，连寻找的时间都没了。”张司命感到了事态的诡异，不安油然而生，心底疑惑，这日本人是否找到了什么不利于他的物证？但他与神州军确是清白，如真有了嫌隙，岂不是百口莫辩？想到这，冷汗如注。

    这时，一个士兵步入，悄声对她交代了几句。女少尉闻言，看向张司命的眼中充满敌意，后者内心惶惧。她接过了士兵手中的物品，冷目逼近，沉声道：“这是什么？”

    张司命接过来端详，半信半疑地回道：“一块金属片，具体来历我也辨不清楚，皇军必能辨别吧。”她冷冷一笑：“这就是从你当日鞋底搜出来的，你竟然说不识得？鞋底藏这玩意儿，意图何在？”

    张司命听此吓得面色煞白：“冤枉啊！ 若真是我所为，定当即刻毁去，又怎么会等到现在让川岛少将调查……”此时他心知不妙，日方竟派回了刚自上海归来的川岛芳子，此事显然受高度重视。这川岛芳子何许人也？她是关东军的重要人物，多次参与重要事件，备受日方重视。这位曾被他视为奋斗目标的华人，此刻却让他陷入了困局，似乎还扯上了不明之物。此番想摆脱嫌疑，只怕难如登天，面对这般铁腕，生死只在一念间。

    川岛芳子不耐烦道：“哼，带你去见几位相识。”眼神一厉，“带走！”随即两名日军士兵上前，推搡着他向前走去，直入他熟知之地——宪兵队。这正是关押犯人的地方，他立刻大声呼救，却被毫不理会，押着往监牢走去。

    迈进阴森的牢狱，张司命频频听见惨叫声，寒毛骤竖，今非昔比，从高高在上沦落到此境。川岛芳子带着他进入昏暗的审讯室，他不敢抬头，浑身哆嗦。

    “这两个，你认得吗？”她的话如寒风刺骨。张司命一颤，这才发现两个遍体鳞伤的身影，两名凶煞的日兵强迫他们抬起面孔。张司命瞪大眼睛，骇然失色：“秦母？春妮？”他后退一步，想到什么，连忙否认：“太军大人，我对她们只有一面之缘，并无深交，只因时常到怡香园碰面而熟悉……”

    虚弱至极的春妮低着头，微弱地道：“张司……司令，我确实不……和神州军有关，请您……为我作个证……”

    张司命闻听忙与她划清界限，如同被捉住的狐狸：“你这贱女人，别扯上我！我与你不熟，怎能为你证言，你这勾结神州军的奸细，工匪，军统密探……”

    川岛芳子听罢眉宇一蹙，问道：“你是说她是神州军密探或是工匪，军统的内线？有凭据？”张司命闻言尴尬一笑：“看她不像好人，纯属猜测。”

    “看来你也不是善类。”川岛芳子面色阴沉，凝视着秦桑和春妮，冷语说道：“既已无用，就送她们一程吧……”闻言，张司命脚下无力，似觉末日来临，却不敢抗拒，只能唯唯诺诺。

    秦桑与春妮被解下刑架，被日军拽了出去。“太军大人，我是无辜的，不想死，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春妮声嘶力竭的喊叫，秦桑却无声无息，或许她已接受了命运。对于日军而言，杀几个华夏人何足挂齿。

    “且慢，将她带回来。”川岛芳子眸光一闪，嘴角浮起冷笑，“最好说出有价值的情报，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然后送去见你们华夏的黄泉使者。”

    春妮心中颤栗，紧张地开口：“太军大人，炸毁你们司令部的前一天，我想起有几名陌生人光顾过怡香院。”

    川岛芳子挑眉：“怡香院每天都客如云来，有何特别？”

    “不，不，这些人不一样，来时不沾荤腥，行为举止如同正人君子。那时我没在意，如今想想，恐怕身份不简单。”春妮揣度地说完，目光乞求地看着川岛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