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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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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敛与北燕和西秦交换国书后,北地的战事才算真正结束。

    十月底,军队班师回朝,金殿受封。

    新帝继位的第一年,取得了对戎狄胜利,而且是大获全胜。

    自大周建朝来,北地用兵鲜少胜利,即便是陈国公被称作战神,也因种种原因功败垂成。

    而今不仅大获全胜,还光复幽州,狠狠挫伤了戎狄的嚣张气焰。

    先祖百余年的收复幽州的遗训终于完成,礼部自然不能轻忽。

    事实上,别说礼部,汴梁城中百姓都翘首以待。

    军队进城的前三日,临街的茶楼酒馆就已经被高价预定走。

    端要好好看看大周的虎狼之师。

    百姓如此欢欣鼓舞不是没有理由的。

    之前幽州被北燕占据,汴梁无处缓冲,常年有暴露在戎狄铁骑下的风险。

    生命财产时时受到威胁,汴梁的百姓很难对戎狄有好态度。

    这也是为何陈国公备受推崇的原因。

    要知道先帝怯懦,早有南下迁都临安之意。

    当年平江之战,若非陈国公力挽狂澜,如今繁华的汴梁城早成一片废墟。

    今时今日,真真扬眉吐气。

    茶楼酒肆的说书人更是顺势而为,创作了不少话本。

    汴梁城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一派欢乐祥和。

    神庆七年十月二十九,大吉。

    陈国公班师回朝。

    巳时,天色大亮,城墙上一片肃穆。

    叶敛感受到脚下微微的震动,放眼望去,远处军队逐渐清晰。

    训练有素的马蹄声如细密的鼓点,声音渐响。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大军已经到了城下。

    最前方三人自然就是陈国公、怀安侯和辅国将军。

    前两人叶敛再熟悉不过,首先将目光放在了一个最年轻的身影上。

    男子身材伟岸,白袍银甲,腰间佩长剑,剑眉星目,神采奕奕。

    虽然竭力抿唇作出稳重之态,但眼中的好奇暴露了他的性格。

    这就是邱挽卿?

    朝中大臣眼神自然地扫过他,心思各异。

    “臣等幸不辱命。”

    陈国公见到圣上的第一时间,便单膝下跪行礼。

    身后的将领更是跟着齐刷刷跪下。

    叶敛将三人扶起,心情很不错,勉励了一番。

    班师的仪式还没结束,众人也不在城墙处过多停留。

    大军驻扎城外,仅神机营五千精锐入城门,君民同庆。

    一进入汴梁城,肃穆的气氛瞬间消散。

    街道两边挤满百姓,两旁的窗户上还有探出的脑袋。

    清水扫路,锦毯铺地。

    叶敛的銮驾在前,身后便是陈国公等三人,再后面是威名赫赫、披坚执锐的神机营将士。

    十月底的汴梁,空气中已经有了凉意。

    阳光照在铠甲银枪之上,泛着寒光。

    但很快,这寒光就被汴梁百姓的热情淹没。

    一路上鲜花荷包像是不要钱一样,通通向将士们身上砸去。

    将士们肃穆的表情都维持不住,各各露出笑容。

    漫天的花瓣驱散战场的杀气,这是汴梁百姓为英雄儿郎接风洗尘。

    回到太极殿,叶敛自然是要大肆封赏一番。

    陈国公等三位已经提前下旨赐爵,叶敛又赐下墨宝和珍玩。

    其余将士,论功行赏。

    相比先帝的对武将的吝啬,叶敛无疑大方多了。

    圣上正在兴头上,先帝旧臣心有顾忌,不敢多言。

    太清殿表面齐乐融融。

    只是看着圣上和那群粗俗的武将交谈甚欢,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咬碎了牙。

    然而,备受嫉恨的韦瑞心情却没有他们想象的美丽。

    叶敛殷切地看向韦瑞,“怀安侯回京,禁军的事也该回归正轨。”

    禁军原本由韦瑞掌管,由于北地战事缺人,临时交由兵部。

    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还是韦瑞好使。

    韦瑞的心情复杂,虽然圣上器重,没有像先帝一样,飞鸟尽良弓藏,但他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

    子夜要是知道韦瑞的想法,估计会一脸深沉地表示:韦将军,你终于明白自己被压榨了。

    一份俸禄干好几个人的活,可不是高兴不起来。

    好在韦瑞和圣上相处久了,也学聪明了。

    在圣上将其他任务交给自己之前,将邱挽卿拉了过来。

    韦瑞:圣上可行行好吧,别指着他一个人用。

    他可是刚从边关回来,一天都不放过他。

    韦瑞甚至有些怀念先帝时的清闲,他都多久没和夫人逛街了。

    当然最重要是,朝中疑心病重的老大人以为他擅权专政,抓着他不放怎么办。

    韦瑞能在先帝时坐上都指挥使的高位,可不是傻的,一条后路不留。

    现在的圣上是信任他,不吝啬军权。

    但圣心难测,指不定什么时候,圣上开始忌惮。

    给他一个功高震主的名头,岂不是冤死。

    还是百花齐放好。

    “辅国将军邱挽卿年少有为,一连克幽州数城,戎狄闻风丧胆。”

    “英才良将,天纵奇才,未来定为我大周开疆扩土。”

    韦瑞不吝夸奖,恨不得趴在圣上耳边提醒,“这可是你赐名的爱卿,你可不能厚我薄他。”

    邱挽卿被拉着灌了几杯酒,虽然还没醉,但脸上已经沾了红,闻言感激道,“将军谬赞,卑职远不及将军,多亏将军不吝赐教,将军是我的恩师。”

    眼神亮晶晶,很是认真。

    多么赤诚的孩子。

    “恩师?”叶敛重复了一遍,似是疑惑。

    韦瑞心里一咯噔,圣上莫不是怀疑他们结党营私。

    邱挽卿这个没在朝堂上混过的菜鸟,显然不懂韦瑞的纠结。

    “陈国公和淮安侯都是卑职恩师。”

    一开口,将陈国公也拉到“小团体”里。

    韦瑞:完了,我对不住陈国公。忘记这孩子是个莽的。

    叶敛还第一次发现韦瑞有“变脸”的天赋。

    只能说皇帝的疑心病后害无穷。

    好好的大臣都成惊弓之鸟了。

    这么一想,叶敛就更怜惜邱挽卿这个实诚孩子。

    他可要好好护住邱挽卿这个“傻白甜”。

    “既然是恩师,你就好好和两位将军学。”叶敛勉励道。

    叶敛原本就想让邱挽卿跟着经验丰富的老将学一学。

    到底是年纪轻,出身贫寒,底子薄。

    行军打仗看天赋,但兵法谋略多学些不是坏事。

    现在的邱挽卿只是猛将,但只要稍加磨砺,便能成为良帅。

    猛将冲锋陷阵,良帅却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叶敛给邱挽卿灌了一碗鸡血,也没忘韦瑞。

    韦瑞见自己被单独留下,内心很是忐忑。

    “朕在你心中就这么狭隘?”

    叶敛眉梢微扬,问出一个致命问题。

    韦瑞愣住了,这话直接说出来好吗?

    他还能回答“是”不成?

    听见韦瑞诚惶诚恐的回答,叶敛毫不顾忌地翻了个白眼。

    叶敛现在万分庆幸自己是皇帝,有随心所欲的权力。

    要他身在韦瑞的位置,知道皇帝怀疑自己,早就罢工不干了。

    “朕可不怕功高震主和阴谋诡计。”叶敛淡淡说道。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

    只有无用的人,才会疑心病重。

    听到圣上的话,韦瑞猛的抬头。

    叶敛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君臣互信,在朕没有糊涂的时候,别把先帝时的坏习惯教坏新人。”

    韦瑞羞愧难耐,圣上继位至今,虽然行事恣意了点,但称得上坦荡,是他还困在过去的印象中。

    韦瑞拱手,举起酒杯,“是微臣有愧陛下信重,自罚一杯。”

    “好好反省,下次朕就生气了。”亏的他把韦瑞当自己人。

    居然怀疑他的人品,叶敛可忍不了。

    他从某些方面来说,可以说霸道任性。

    叶敛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

    君子不会勉强别人适应自己。

    叶敛会。

    当然比起当君子,叶敛也更愿意做自己。

    班师回朝后,叶敛还有一件大事。

    十一月初九,先帝的周年祭。

    圣上嗣子继位,本朝仁孝治国,为显孝心,为民表率,以及安抚太后众人,周年祭也不能从简。

    尤其还有北地大获全胜的功绩在,怎么着也要敬告先祖,让先帝放心。

    虽然叶敛觉得先帝要真有灵,知道这个消息并不会高兴,但叶敛知道自己要提出异议,会被朝中大人们念叨死。

    除去麻烦之外,更重要的是叶敛的挡箭牌没有了。

    以钟相为首,又要催他选秀立后了。

    好在周年祭结束,时间到了年尾。

    钟相没有时间催婚,给了叶敛喘息的时间。

    年尾的一个多月时间是朝堂最忙碌的时候。

    大周各地的官员都要赴汴梁,由圣上或宰相府对他们过去一年的官吏政绩和功过进行考核,简称上计。

    一年考课是“常课”,三年考课是“大课”。

    排比评序,以此作为升迁赏罚的依据。

    今年不是“大课”,但就是“常课”,也足够宰相府忙碌了,毕竟去年忙着先帝的丧事,考核匆匆结束。

    地方的官员回汴梁,自然是准备周全。

    政绩优良的还不慌,政绩有瑕的就要疯狂运作跑关系了。

    被弹劾过专政擅权的钟离微,自然没忘记让圣上参与上计。

    只要不催婚,叶敛非常宽容。

    但他宽容的心情并未维持多久。

    “一石粮通计运费超过二十两!”

    莫不是把他当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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