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隐瞒
裴忆安将手中的药丸放在这些人眼前,“既然你们这么忠心,那真是抱歉了!”
明明说的这番话极为客气,可在场众人可没在这里感受到什么善意,甚至浑身毛骨悚然。
裴忆安巡视了一圈,停在了其中脸色最为苍白的人面前,这人的心理防线大概马上就要被击破了。
那人双手被捆住,前面挨的鞭子和打已经让他浑身无力,以至于挣扎的力道都没有,只能看着花君子丸朝自己逼近,马上就要塞入他的嘴中。
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人生不如死的画面。
不!不要!他不要吃!
犯人很慌乱,却逃离不了,最后没忍住道:“我说,我都说,别喂我吃!”
裴忆安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却没有收回自己的握手,就等着这些人说出个一二三来。
花君子丸对于犯人来说,就宛如一道催命符摆放在面前。
他生怕晚一步,这东西就喂到了自己嘴巴里,那时候他遭受的痛苦比前面的拷打难受千万倍。
哪里还敢耽搁,将自己知道的那些情况都说了出来。
他们这些人真是小喽啰,听上面的吩咐办事,只知道上头的那位让他们种植花君子,抓流民试药。
至于其他的消息,那些人便不知晓。
“你们上头那位是什么身份?”在一旁的周衙役没想到这番威胁还真的有效果,赶忙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那些严刑逼供的手段没让这些人妥协,反倒是裴忆安出马便能够轻松解决。
“这……大人,不是我不想说,是我真的不知道啊!”犯人生怕裴忆安还打算喂自己吃下花君子丸,连声求饶。
他真的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个清楚。
裴忆安凝视着面前的人,并没有从对方面上看到什么所谓心虚的情绪,看来这位并没有说谎。
这些犯人虽然提供了不少的线索,可到底没有给出幕后之人的半点消息,让这个案件暂时又陷入了僵局。
周衙役和县太爷正焦头烂额想着怎么往下走,裴忆安看着书案上放着的那些证据,提醒道:“或许可以从另外一条线索开始查,比如那位有卧底之嫌的黄主簿。”
这番话彷如一盏明灯,两人豁然开朗,这条路子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接下来有关衙门内部的事务,裴忆安并没有插手,而是借口身上的伤势要回去休息。
县太爷等人自然不会阻拦,知道这位出了不少力,加上现在身上还带着伤,甚至都还想雇马车将人送回去。
这个提议被裴忆安拒绝了,他走路回到了白味食肆,也不是回去休息,而是在食肆内干起了活,担任着掌柜。
他背后的箭伤并没有告知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加上他面上不显一派淡然的模样,也就没有人发觉。
纪知岁也只是有些好奇,最近安哥好像超级忙,早出晚归,经常见不到踪影,有天晚上甚至都没有归家。
她问过,对方只是说最近在帮衙门办案,才会这般。
想着裴忆安最近很辛苦,加上今早她炖了鸡汤给家里人补补身体,当然她还在鸡汤中加入了不少灵泉水。
她端着鸡汤来到了裴忆安身边,伸出手拍了拍裴忆安的肩膀道:“安哥,这是鸡汤,你快拿去喝。”
好巧不巧,纪知岁的手正正好落在了裴忆安的伤口处,因着伤口有包扎,拍下去的时候她只感觉手下的触感软软的。
好似那下面覆盖着的,并不是一层肌肉,而是软布之类的东西。
这个季节的衣裳单薄,并没有到要穿棉衣的地步,怎么会是软软的呢?
要是她没记错,裴忆安身上应该是硬邦邦的结实肌肉,不可能是这样的手感,她心中存了某些疑虑。
这一下,确实碰到了裴忆安的伤口处,只是他的面上不显伤不露水,还能够保持着微笑道:“好,谢谢岁娘。”
尽管他表情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可苍白的神色却是骗不了人的。
纪知岁一直都在关注着,也就在第一时间发现的问题。
裴忆安的情况很不对劲,联想到之前手下的触感,她猜测到了一个可能性,对方的背后可能受伤了。
只是见到面前的男人安静的喝着鸡汤,若无其事的模样,纪知岁就知晓,对方应该打算一直隐瞒着这个消息,不告诉任何人。
就比如之前,他身上的毒一样。
因着这个猜测,纪知岁一直都有注意着裴忆安。
也就发现当自己端着碗筷离开后,裴忆安转身去往了后面休息的客房。
他打算自食其力,将背后的伤口重新包扎好。
就在他解开上衣,拆开纱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这让裴忆安不能也不敢继续手下的动作,正打算胡乱套上衣服后起身的。
却不料,那房门被人直接推开了,从外面进来的人正是纪知岁。
见到人,裴忆安穿衣服的动作忽然愣住了,一方面是没想到对方会直接进来,另外一方面是有些心虚,因为他背后的那些伤口,要是被发现了对方肯定会着急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裴忆安顾不得其他,打算匆匆胡乱套上自己的衣裳。
纪知岁敲完门后是在外面等待的,只是不小心脚一扭,人直直的往门所在的方向上倒去,谁让稳住不会摔倒在地上的尊严,她的小身板却将门撞开进来了。
一进门,纪知岁就发现了男人裸着上半身,衣裳随意搭着的场景。
原本应该是一副绝妙的美男图,可在前肩上缠着的纱布格外明显。
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裴忆安他真的受伤了!
纪知岁顾不得其他,直接大迈步来到了裴忆安跟前,面上严肃,语气也凶巴巴的,“裴忆安,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回她直接不用安哥这个称呼,而是直接连名带姓的叫住了人。
要说前面自己猜测的那些都已经让她担心了半天,可真的看到那一层层白色的纱布后,她的理智少了大半,语气不免有些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