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她装没看到，自然两边都不接。
硬是撑着腿软挪去了离他们最远的一颗树下，靠在周艺菡身上小憩。
累，说不出话。
萧暮雪见状，冷笑三声，心想她发出去的东西网上怎么还没消息，跟沉入海底一样，公司到底会不会做事！
她就不信，这两人拉不下来。
但现在又多个顾行郅，夏荔和他到底时候认识？
与此同时，顾知渺也脸色不太好，低着眉，而尤念眼神在她们之间游移几次，也是闪过莫名的异色。
心思各异。
包括其他的练习生，谁都没有漏过这个可以说明目张胆的细节。
--
长跑的结果显而易见，夏荔以巨大的差距当选本组最后一名，并且在最后所有人测评结束时，都还是最后一名。
毕诗语还比她快12秒。
夏荔：“”
顾行郅倒是看起来挺开心，手里的功能饮料被他一下接一下地上下抛着，声音愉悦：“f的练习生们，那我们就明天见啦，记得要准时来啊。”
谁想和他见。
这次的体能测评大家成绩都差不多，没有特别差的，除了夏荔和毕诗语慢得尤其突出之外，也就只能她俩是f了。
可今天一天早起就够呛。
连续一星期……
毕诗语跑完后，腿脚泛酸，也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慢慢移到夏荔旁边：“我们明天，怎么办。”
怎么办？
夏荔瞥了眼不远处的那两个人。
他们站地很开，中间空的像被人挖了条银河。界限分明，磁场不合。
“你说，他们是不是进不了女寝？”她眼睛滴溜转。
“”毕诗语反应快，惊讶一瞬，向来淡然如水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点类似于发现惊喜的神色。
她点头肯定道：“是的。”
那担心什么？
只要不是6点起，跑跑两公里，她想想她还是能坚持的。
然而她们想的再美好，现实往往还是以想不到的方式出人意料。
--
这天。
“小组对决”公演舞台即将开始。
早上很早，就陆续有很多从别的地方赶来的观众和粉丝，在大厂外围蹲守。
306宿舍里。
夏荔和毕诗语还是被人从大清早的床上拉了起来，而且拉她们的不是别人，是她们的热心室友周艺菡。
她痛心疾首，软软哀求：“呜我好困。”
周艺菡半点不理会，将她和毕诗语一路牵到公寓楼下的小道上。她们跟无形中有股绳似得，没人拉，她们就不会动。
到地方时，顾行郅正等在那。
“还真多亏你了，做得不错。”他递给周艺菡一袋零食，都是里面买不到的，看上去分量很足。
周艺菡开心接过，打开看了眼，心满意足地离开。夏荔看不懂，为什么一袋零食这么开心？
直到，“啊啊啊啊啊啊——顾行郅给我买的零食！天哪天哪……”刚刚转头就走的人，捧着塑料袋，在公寓楼下的草丛边激动狂喊。
她们离得这么远都能听清。
夏荔：“”
“好了开始吧，早点完成，你们还能回去准备今天的舞台。”顾行郅只看着夏荔，加了句，“两公里负重，要计时的。”
他说的轻松。
夏荔全程不在意他说的什么计时，只顾自己埋着头，匀速慢跑，还是边跑边停边走的那类。
顾行郅在她前面，正对她，倒退着跑，也不催她，纯粹像看个开心。
他那已经不能说跑了。
只是在倒退走路，公园里老爷爷的晨间锻炼都比他快。
夏荔一口气进一口气出，没理。
但随着时间越拖越久，来来往往会经过的人也越来愈多，都会看到这有趣的一幕。
不少居住在这附近的路人驻足问：“怎么了这是，受罚了？啧啧。”
“”
--
下午15点，“小组对决”公演舞台上。
严骆作为制作人，已经站在了舞台中央，面对着台下激动尖叫的粉丝，做一个简短的开场白。
舞台后场。
节目组已经叫即将第一组上台的两组去准备了，现在在后台观看室的，都是暂时还轮不到的练习生。
夏荔已经做好了舞台造型——
还是和上次彩排一样，只是身边多了个上次没有的苏辞洲。
“你衣服……谁准备的？”他今天是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可领口处别了枚造型别致的银色小兔子，整个都是细钻组成。
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兔子的形状，只能看出是一抹亮色。
夏荔本来没觉得不对，他一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在他面前不好意思的地拉了一下露出点腰的部分。
她的腰极细，又细腻莹白，粉色的短款小上衣很好的显了她的曲线，移不开眼。
“节目组啊。”她慢吞吞。
“我也不知道，我们组都是这样的衣服，一套的。”
他们两人在后台的一个化妆间。刚刚苏辞洲突然进来关上门，夏荔都没反应过来，摄像头还开着呢。
化妆间的镜子灯都很亮，她脸渐渐发热。
明明上次彩排的时候，很多人夸的啊，他是不是觉得不好看。
“不好。”
夏荔一愣，瞬间理解成自己刚刚想的那个意思，恼羞成怒：“不好看那你不要看。”
“我没说不好看。”
“你明明说不好。”
“嗯，是不好。”
夏荔：“”
那你想怎样。
“跟我过来。”他突然转身出了化妆间，一路带她去了个比刚刚大很多的衣帽间，这里似乎是专为导师准备，平时都不开放。
他走过去挑了一件，递给她。
夏荔接过一看。黑色，长裙，露出来的地方大概只有脖子和手臂，和“回到夏天”这个主题没有半点相符合的地方。
他似乎也觉得夏荔的表情看上去很难以接受，所以又挑了件薄纱裙。
深蓝色西装的男人微皱着眉，违和地站在一排排衣服之间，但没有丝毫不耐烦，神色认真。
可这依旧是长裙。
夏荔无奈告诉他现实：“在小组里不能穿得和别人太不一样，太显眼了，你别挑了。”
“”苏辞洲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你说你的，没用。我还是挑我的。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异动，顾行郅甩着手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仿佛很惊讶地样子：“你们怎么在这？”
苏辞洲背影一顿。
门口的摄像大哥：“”
刚刚盘问了他半天他们人在哪的到底还是不是你了？
苏辞洲听到声音没回头，把人当空气，夏荔也没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
门口顾行郅嘴角抽动了下，喊她：“夏荔！昨天给你买的奶茶我后来回去想想，真的很好喝！”
“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推荐？”
夏荔：“？”
话音落下，紧跟的不是夏荔，而是苏辞洲的声音，像万年化不开的寒冰：“推荐你滚。”
顾行郅：？？？
夏荔深知这两人估计是没有能和平相处的时候了，打圆场：“他说他推荐奶果。”
顾行郅嘴都歪了，皱着眉头：“什么玩意儿？”
夏荔：“一种美食。”
顾行郅：
过了会儿，当事人苏辞洲藏在眼镜背后的眼睛微眯，“昨天你们去哪了。”
他本来不想问，最终还是没有克制住心里的那根弦，绷着他的神经。
但这也偏偏问到了顾行郅的点上。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这么关注夏荔干什么，你这么管她和谁出去？”
呵。
苏辞洲睨了眼铮铮有词的顾行郅，“我为什么不能关注，而你觉得你就可以？”
“谁给你的自信？”他极冷漠，毫不掩饰。
……噎得顾行郅说不出话。
怎么就说得好像只能他管一样，他和他跟夏荔有什么不一样了？真说起来，他还觉得自己比他帅呢！
--
最终经过顾行郅的那一打岔，夏荔误打误撞地保住了她身上这套衣服。
等回到练习生们集中在一起观看舞台直播的房间时，舞台上已经表演过了两大组。
第一组是一首练习生们原创的rap歌曲，副歌的旋律很耐听，是属于大众传唱度会很高的一首歌。
也成功的在一开始就给了其他组练习生无形的压力。
第二组是顾知渺所在的组，那是一首快节奏的舞。
但出场时，配合身后的舞美，整组的都是黑色的改良版修身旗袍，台下的观众都在扯着嗓子尖叫。
顾知渺是她们组的c位，非常亮眼，尤其是在镜头扫过她眼神的时候，后场的练习生都直呼——
有被艳杀到。
夏荔回来的时候这组已经过了，所以她并没有看到。
坐下时，蔚伊看了眼她，没问她去了哪，也没说别的话，像是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她。但后来明显发起了呆。
不知道在想什么。
同是vocal组，因此尤念坐得离夏荔很近，就在她侧后方。
“夏荔，你刚怎么没来？这么长时间，我还在想你到底去哪了呢。”
夏荔回的很模糊：“有点私事。”
四个字太过简短和肯定，尤念接不下去，也就没再开口，认真观看起舞台。
顾知渺之后的小组，就是周艺菡的《savage》组。
周艺菡经过上次彩排之后，每天都有花很长时间在练习上面。
起得最早，这估计也是她今天能早起把她和毕诗语从床上拉起来的原因，而不只是因为有那位偶像的零食加持。
夏荔能从她脸上看见清晰可见的黑眼圈，原先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也迅速消瘦下去。
舞台上，她不是c位，part也不是很多，所以前半部分的镜头都没有给到她。
然而后来镜头给到她的时候，她额头上有一块非常注目的硬币大小的伤，看上去很新，像刚磕破，眼也有点红。
夏荔呼吸一窒：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