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等级定义
当梦魇教会的主要成员们走出讨论室，望着门外那一千个悬浮暗影球所构成的黑色方阵时，他们也和不久前的法汇教主一样发出了惊叹。
“一个怪物。”这就是众梦魇教徒对于新上任的大祭司的初步评价，同时也是他们对那位黑袍巫师的深刻印象。
从他刚才给大家所讲的内容来看，夏登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狂热信徒，相反他表现出了高度的理性。他对于梦魇之月的信仰应该是真实的，而且这种信仰是基于沉稳的理智而非狂躁的激情。他坚信自己所做的一切皆为正义，另外还拥有难以估量的强大实力。
“呃……我们衷心感谢夏登大祭司能为教会贡献出如此巨大的帮助。”信徒们花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纷纷向黑袍怪马投以敬畏的眼神。
“不必客气，以后我们都是教友了，像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夏登很懂规矩地进行回礼。“好了，欢迎会到此为止，教会里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们各自先离开，把这些通讯设备都分发下去吧。”法汇教主很熟练地给教徒安排任务，大家得到命令后随即沿着台阶往地面飞奔而去。
“虚影镇的夜骐居民仍然保留着晚上活动的传统，可真是辛苦了各位小马传教士。”大祭司此时站到了教主旁边，用戏谑的语气说。
“为了梦魇女神的早日归来，每一个信徒都必须适应黑暗的拥抱。”法汇正色道。
“明智的抉择，”夏登的金眼闪烁，“那么我们也尽快开始帮助梦魇女神复苏吧？听说我加入得太晚，教会就快要成功了。”
出乎意料地，法汇竟然一改刚才对大祭司的温和语气，转而用十分严肃的表情盯着漆黑兜帽下空洞的面孔。
“慢着，夏登先生。梦魇教会的成员，可不是单凭一腔热血和急躁冒进就能完成任务的。在您正式协助我们的工作前，您必须先充分认清教会所信仰的本质。”
“哦？劳烦教主亲自为我解开疑惑，我可真是不敢当啊，”夏登连连点头，跟着法汇走向另一条地下通道，“教主，您应该知道，梦魇之月一千年来已经被打败了两次，小马国拥有丰富的对付强大生物的经验，而且和谐之元也都控制在他们蹄中，甚至当今世界各强国都制造了很多可怕的超聚武器。为什么您还是要如此坚定地认为，只要让她复活，就能消灭日月暴政，让世界归属于她？”
“您觉得难以理解，事实上很多新来的教徒都问过这个问题，”法汇说，“其实答案很简单：超聚武器也好，天角兽也好，和谐之元也好，根本奈何不了梦魇之月。”
“您确定？”大祭司看起来吃惊了，“即使这些东西也都奈何不了梦魇之月？”
“是的，”法汇的回答直接了当，“即使它们一起出动，梦魇之月也毫不在乎。”
“您恐怕有点一厢情愿了吧？”夏登的声音与其说是嘲讽，倒不如说是好奇，“这已经不像信仰，而像盲从了。”
“有些事情得给你说明一下，夏登先生，关于梦魇之月与她的对头们的区别，”教主平静地说，“以你的魔法修为来看，你应该早就明白，从这个世界创生的那一刻起，各种生物便被划分出了严格的等级层次。绝大多数生命虽然精妙，但仍然受限于血肉凡类，你，我，小马三大族群皆是如此。”
“每一个等级层次之间的差距，就像普通魔法和超聚魔法一般巨大，而且极难通过数量来弥补。凡类生物只能仰仗自己身体所储备的力量，通过装备与训练，或许可以孤身挡十挡百甚至达到以一挡千的准神级，可是体力魔力终有枯竭之时。”
“而到了次神级生物这一层次战斗时，已经可以使用精神力与外界间的自然元素产生共鸣，然后控制着它们释放出无与伦比的破坏力，简单地说就是以一敌万，”法汇描述的声音逐渐变响，“而当实力到了日月暴君那样的主神级，意念翻转间就是天崩地裂山海破碎，百万雄师也会顷刻灰飞烟灭，超聚武器早已形同玩具。”
听到这里，大祭司似乎想说什么，但教主抬起胳膊制止了他，“请注意继续听，接下来我要说到重点了：我们所信奉的梦魇之月，她所拥有的是超神级的力量－－比日月暴君还高一个层次。而更加重要的是，她和两个空有力量却瞻前顾后的主神不同，梦魇之月不仅有更强大的力量，还具备使用力量的勇气。就凭这一点，她就能轻松颠覆世界。”
“原来如此，但教主您如何确定，梦魇之月一定有使出真本事的魄力呢？”夏登好奇地问。
“因为我从古籍中得知，梦魇之月的本质就是一种武器：天体战略压制与歼灭武器，”法汇解释道，“以星球为目标进行攻击、镇压与毁灭的战略级武器。”
“她本来就是被作为武器所创造出来的？”大祭司惊讶地喊道。
“根据古籍的说法，劳伦母神当初曾创造了两种相互对立制衡的超级力量，并打算教导自己的两个女儿－－也就是两个天角兽来运用它们，让它们守护好母神所眷顾的小马世界。但中途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两种超级力量似乎只留下了一种，而剩下的梦魇之月也不是露娜所能驾驭的，她附身于露娜，从月神的脑海中吸收精神力，产生了自己的意识，并一度夺取了露娜的身体控制权。”法汇谈到这里若有所思。
“既然梦魇之月强悍至此，为什么她还会两次败给和谐之元？”夏登发出了疑惑。
“再强的武器如果被情感所困，那就毫无用处，”法汇往地板一跺，“千年前的梦魇之月一边要与塞蕾丝蒂亚的和谐之元作战，一边却还被露娜对她姐姐的感情拖后腿；在千年后她刚回到小马国，又遇到六个宣扬友谊的谐律元素，导致露娜意识极度强化，完全压制了梦魇力量发挥，而第二次和谐之元轰击，几乎彻底销毁梦魇之月。”
“这样说来，梦魇教会为她做了那么多工作，就是要让梦魇之月可以使出全力？”大祭司长出一口气。
“没错，梦魇之月的原始形态是一团无定形紫色烟雾，被净化后就变成了散乱的铠甲碎片。我们教会花了许多年集齐所有碎片，并在全大陆范围内开始寻找可以承受这种力量的宿主，然而结果是全部失败无马生还。因此教会后来换了思路，准备收集贡品，给梦魇之月塑造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