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君统治
“法汇教主，您可算回来了！”午夜时分，一句恭敬的声音在地下讨论室中响起，立刻结束了这个狭小房间里的激烈争执。
“我刚刚从斑马帝国行动归来，为什么一进门就听见你们在吵架？”法汇看起来对于信徒们的表现不太高兴，略显严厉地说。
“教主，不瞒您说，梦魇教会……正面临着分裂……”飞马晚风语气低沉地向他报告。
“分裂？”梦魇教主瞬间恼火起来，头顶的独角爆发出一股庞大的紫色能量，惊得在场的众多教徒赶紧俯身行礼。
“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法汇怒喝道，“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小马国对我们的围追堵截越来越紧，不幸被捕的教友与日俱增，而你们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内斗？”
名为路障的陆马小心翼翼地解释：“呃……是这样的，教主……蓝血教友回总部得比您早，所以他在教会的行动目标方面……跟臭钱教友产生了分歧。”
“蓝血认为我们帮助梦魇女神复苏，是为了让小马国能够力压地上的列国与列王，建立起一个傲视全球的永恒霸权。”
“可是臭钱教友坚持认为，小马居民在日月暴君的千年奴役下，从思想上早就无药可救。梦魇女神的回归，应当以审判者的名义，彻底毁灭这个被诅咒的国度，从此以后大陆上只能留下永夜的寂静。”
“于是在这短短几个小时里，他们闹得越来越激烈，以至于在教会中分别纠集出一帮支持他们的信徒，把大家分成了‘霸权派’和‘审判派’。”
“呵……我才出去一天，你们就能把教会闹成这样？”法汇听完缘由，分别瞪了一眼坐在桌子左右两端的蓝血与臭钱。
两只早已争得面红耳赤的马，发现教主正在注意自己，刚想张嘴大喊，却被法汇用眼神制止：“霸权还是审判，这的确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你们各自的出身、环境与经历各不相同，发生分歧自然难免。”
“所幸的是，本教主今天的斑马国之行，不仅完成了预订计划，更结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强大助力，他对于梦魇信仰的见解连我都感到佩服，相信他一定可以来为你们解答这个疑惑。”教主话音刚落，只见他身旁的影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穿着黑袍的金眼怪马，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黑暗能量与诡异气息，甚至盖过教主一头。
“有请我们梦魇教会的新任大祭司－－夏登！”法汇少有地使出了热情的腔调。
“非常感谢法汇教主的赏识，”夏登大祭司不顾其他教徒惊异的眼神，自顾自地迈开步伐，围绕着会议桌子边走边讲，“小马已经不可能依靠自身的力量解决自己的问题，也不可能凭借自身的力量抑制自己的疯狂。所以，应该请梦魇之月降临世界，借助她的伟力，对小马世界进行强制性的监督和改造，以创造一个全新的、美好完善的文明。”
“各位，都听见了吧？我觉得大祭司说得很在理。”法汇在主位坐下来。
“请问夏登先生，我们以前并不认识你，但你刚一露面就获得了我们教主的信任当上大祭司，这恐怕不太合适吧？”蓝血作为重视血统的贵族，对于这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却能身居高位有着很大反感。
“梦魇教会是一个拥有崇高信仰的团队，想必不会计较信徒的出身问题吧？”夏登抬起头，却无法看见他的面部，只有两只金眼幽幽发光。
“好吧，算你是以才能上位，”臭钱轻蔑地说，“在你跟我们共事之前，能不能阐明一下你加入教会有什么打算？或者说，你都在策划些什么？”
“如果要说的话，我加入教会的唯一目标，就是给堕落的小马文明带来真正的正义。”
“哈！听起来还真伟大呢！”臭钱讥讽道，“不过你所谓真正的正义是什么呢？梦魇之月的统治吗？”
“是的，梦魇之月的统治就是正义。”大祭司肯定了他的疑问，但房间里面所有的梦魇信徒表情都变得惊愕不已。
“教友们不必紧张，我作为一名阴影巫师，很多年前就把自己的灵魂奉献给黑暗了。现如今，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实现理想的地方。”夏登的声音逐渐显得低暗，如同阴沉的夜。
蓝血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盯着大祭司：“你为什么会认为‘真正的正义’会是这样的？”
“所谓真正的正义，就是一种可以让所有小马都满意的制度。而一种能令所有小马都满意的制度，则必须顺应他们的本能。”夏登回答，“因此，我的目标就是复苏梦魇之月，然后建立以她为核心的神权统治，将小马国居民从和谐、包容这些虚伪的观念中解救出来，为他们拨开迷雾－－我知道这个说法听起来很奇怪，毕竟小马居民包括在座的各位都曾被那些观念熏陶太久。但是我要再次强调：只有梦魇之月的神权统治，才是最顺应小马天性的制度，而这样的制度即为正义。”
法汇教主保持安静，他也想听听大祭司如何解释这种观点。
“劳伦母神创造了一个充斥着危险魔法与恐怖怪兽的世界，偏偏又给她所眷顾的小马各族赋予了高度的智慧，”夏登接着说，“很显然，小马各族只能团结起来运用智慧，才能从艰苦的自然界中发展壮大。”
“然而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威望的领袖，智慧往往会被小马用来对付自己的同胞－－正如不久前濒临分裂的教会；如果领袖的力量不足以在文明早期保护小马免遭怪物与天灾破坏，这样的种群也会被淘汰。所以，小马们天生便倾向于追随一个法力无边的强大神君，而不是一群夸夸其谈的议会庸才。”
“如果真是这样，劳伦母神才是理想的统治者，”臭钱问道，“她的力量与智慧肯定超过全世界总和。”
“那是不可能的：无论躯壳还是灵魂，劳伦母神与我们的区别实在太大了，小马无法去当她的臣民，充其量就是宠物而已，”大祭司走到他背后，“但梦魇之月不同，她与我们同为劳伦造物，高高在上的地位不会使得她的形象显得渺小，所有小马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力量，并知道这力量配得上尊贵的身份。”
“我们崇拜梦魇之月并不是因为她的力量本身，而是因为她确实能够成为神权领袖。小马会本能地期待将命运交付给一位永恒的神君，而如果一个统治者可以给臣民提供他们本能想要的东西，这种统治自然就是正义。”
看着教友们都在仔细品味自己的话，夏登来到了房间门口：“大家想清楚了就出来吧，我这里有一千个通讯工具等着分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