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只有死后，人们才会真正评价你
林凡一直以来遇到的战斗，都是因为吸血鬼怀着战斗的意志，偶尔解除雾化状态主动发起攻击。
然而，如果吸血鬼放弃战斗，用尽最后一丝力量逃走呢？
林凡对此毫无办法。
即使是号称经历了八次轮回的 零 也同样无能为力。
“啊，这该死的女人！！！”
零 疯狂地奔跑着，口中却依然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我真不该相信你们这些垃圾一样的非轮回者！”
“······”
林凡一言不发，紧随其后。
由于能力提升，林凡的听觉也得到了强化，能够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
〓哒哒哒哒！
枪声。
〓吼吼吼吼！！
丧尸的嘶吼声！
“准备好了吗！？”
“开火！”
“啊啊啊！！！”
〓突突突突突！
步枪的射击声响彻云霄。
人类自信满满地与丧尸群战斗着。
然而，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吸血鬼已经化作黑雾逃走了。
他们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毕竟，除了林凡和 零，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哒哒哒哒哒哒哒！！！
零 与林凡几乎以相同的速度奔跑着，一边跑一边继续喊着。
“ 1号，2号，记住你们！你们这些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
“然后呢？”
面对林凡的质问，零 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他，说道：
“我会一次又一次地杀了你们！只要出现在我和我的势力面前，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凡没有表现出任何动摇，问道：
“大流士都没能杀掉我，你呢？”
“那可是 1 对 1！”
零 似乎从观众那里得知了林凡和大流士战斗的经过。
林凡继续问道：
“那么，你想用 1 对 1 以外的方式来对付我？”
“······”
零 似乎因为良心不安，或者是因为顾忌观众，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似乎不愿意说出自己会用卑鄙手段杀死林凡。
他们抵达了人类阵营的面前。
“啊。”
林凡心中暗叹一声。
〓砰！
化作黑雾逃走的吸血鬼趁着丧尸吸引了人类注意力的机会，抵达了人类的防线。
“完了。”
黑雾状态下的吸血鬼放松了警惕，在一名毫无防备的男子身旁恢复了人形。
“哎！？”
〓咔嚓！
男子还没来得及对黑雾做出反应，就被吸血鬼的牙齿刺穿了脖子。
“呃！”
〓咔嚓咔嚓！
男子瞬间被咬断了脖子，喷涌出鲜血，当场死亡。
【“哈哈哈！！！”】
吸食了鲜血的吸血鬼原地雾化，消失不见。
他似乎在一瞬间恢复了之前的体力。
接下来，就是一场血腥的屠杀。
“什么！？”
“敌人！”
“为什么！？”
看到同伴被杀，人类们惊恐地尖叫着。
然而，他们没有时间理解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时间做出应对。
吸血鬼从他们视线之外出现，袭击了其他人类。
“咯咯！”
人们接连倒下。
“那，那里！！”
一些人类试图追踪吸血鬼的行动，但毫无意义。
想要射击吸血鬼，就必须朝着人类所在的方向开枪。
而子弹只会穿透黑雾，毫无作用。
最终，防线被突破了。
人类阵营的指挥官歇斯底里地吼道：
“挡住他们！！！”
然而，被突破的防线无法恢复。
现在，丧尸也开始攻击人类，砍杀、撕咬。
人类现在必须同时面对眼前的吸血鬼和即将到来的丧尸。
当然，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仅仅一个吸血鬼，就足以让无数人类丧命。
零 冲进人类阵营，最后一次吼道：
“喂，你也来帮忙！！！”
“······”
林凡没有出手。
他只是站在战场边缘，静静地观望着。
“怪，怪物！！！”
〓砰！砰！砰！
枪声和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丧尸和吸血鬼的爪子和牙齿撕裂着人类脆弱的肉体。
“该死！后面！”
“不是后面！”
“啊啊啊！”
吸血鬼的爪子划过之处，鲜血四溅。
〓咔嚓！
“呃”
四面八方响起尖锐的惨叫声。
那些原本射击丧尸的人，要么被吸血鬼袭击，要么被吸引了注意力，丧尸迅速逼近人类。
“啊啊啊啊啊！！！”
“啊！”
〓砰！砰！
毫无人性的屠杀。
〓咔嚓！
〓噗噗噗！
人类现在正遭受着吸血鬼和丧尸的联手攻击。
最糟糕的情况。
〓咕噜噜
吸血鬼在吸食人类鲜血的同时，也恢复了清醒。
〓哈哈哈！
他仿佛忘记了之前眼神涣散、力不从心的样子，瞬间恢复了生机。
他的体型似乎也变大了。
“是错觉吗？”
仔细观察，吸血鬼的体型并没有变化。
但他的存在感确实增强了。
吸血鬼释放的黑雾范围不断扩大。
“这是什么！？”
一些人捂住鼻子，因为黑雾让他们难以呼吸。
吸血鬼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强。
他的存在仿佛提升了一个等级。
现在，黑雾也变成了杀人武器。
〓噗！
吸入黑雾的人，从所有孔洞中喷出鲜血，然后死去。
鲜血被黑雾吸收，黑雾吞噬着鲜血，体型不断膨胀。
〓哈哈哈！！！
吸血鬼的笑声随着黑雾扩散开来。
一些人无法承受恐惧，瘫坐在地。
吸血鬼优先攻击这些弱者。
黑雾的速度越来越快，像风一样吹过。
吸血鬼在人群中穿梭，寻找最弱小的目标。
他一击毙命，然后再次雾化，在人群中游荡。
吸血鬼的黑雾不断吸收鲜血，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啊啊啊！”
“该死！”
人群中陷入混乱。
有人误伤了同伴，互相射击。
丧尸杀死了人类，人类的鲜血，以及丧尸的鲜血，都被黑雾吸收。
吸血鬼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快，越来越可怕。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啊！”
枪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捕食。
林凡虽然也曾杀过几十人，但这次的规模完全不同。
数百人被丧尸和吸血鬼的黑雾吞噬，惨死。
在这场大屠杀中，吸血鬼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快，越来越可怕。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1号。”
林凡转过身，看到了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
2号。
她没有戴着透明斗篷，正看着林凡。
“我失言了。”
没错。
2号 对零说“指挥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无意中向吸血鬼透露了还有其他人类存在的信息。
2号问林凡：
“你不怪我吗？”
2号甚至在最后的战斗前，都没有使用魔法。
仿佛，她希望林凡失败。
然而，林凡没有浪费时间去愤怒。
他已经猜到了2号为什么会这样做。
林凡沉默不语，2号问道：
“你为什么不找契约者？”
2号似乎一直很好奇，但因为和林凡不熟，所以一直没有问。
林凡原本打算静静地听 2号 的解释，但2号却反过来向他提问，林凡不得不快速思考。
“没有合适的。”
林凡没有说出自己无法签订契约的真相。
但这并非谎言。
林凡当然讨厌这个世界。
但他并非像青春期少年一样，对世间万物都嗤之以鼻。
如果世界变成这样，成年人也会有这种想法。
地球爆炸了。
没有家可以回去了。
人类在名为“梅勒”的游戏系统中互相残杀。
甚至，在一次梅勒结束后，他们还要从练习游戏开始，重新进行梅勒。
他们不知道要重复这种循环多久。
谁会喜欢这样的世界？
每个人都想要破口大骂。
只是，因为害怕旁观者的目光，他们才没有说出口。
【当前观众 2号538 人】
【745 名观众为你点赞】
【12号03 名观众为你点踩】
【132号 名观众关注了你】
2号问道：
“所有的一切？”
“观众，所有可能成为契约者的家伙，还有创造这个游戏的混蛋。”
林凡语气坚定地说：
“我想要把他们全部杀掉。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这么做。”
观众们发送了辱骂礼物。
观众们开始离开，点踩数量增加。
【当前观众 2号114 人】
【381 名观众为你点赞】
【152号2号 名观众为你点踩】
【2号8 名观众关注了你】
林凡即将死去。
观众们都知道林凡说的是真心话。
所以他们才会做出如此激烈的反应。
也许林凡的话太过鲁莽。
但林凡丝毫不后悔。
“······原来如此，你是非轮回者。”
2号似乎被林凡的反应震惊了。
林凡无视了她的反应，说道：
“我们去帮助人类。”
“······”
2号似乎并不想战斗。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1号。”
她问道：
“你不害怕别人的目光吗？”
〓啪嗒-
林凡没有回答，而是握住长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如果你不去，我就自己去。”
“1号。”
2号 执着地问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害怕吗？”
“······”
林凡不再回答。
他转身朝前走去。
【系统消息】
【丧尸狂欢节】
【失败】
眼前，血红色的黑雾像暴风雨一样席卷而来。
灰蒙蒙的天空下，一个恶魔般的存在咆哮着。
所有人类都死了。
吸血鬼正在吸食尸体的鲜血。
丧尸们不再像之前那样疯狂，而是平静地朝林凡走来。
看来吸血鬼已经控制了丧尸。
林凡知道。
他很清楚。
这是错误的。
林凡根本没有获胜的希望。
“如果使用 12号 位骑士的技术——”
“——不。”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林凡已经无路可退。
那么，该用什么？
比起毁灭性的“天谴巨像”，还是“龙召唤”更合适？
就在林凡思考的时候，耳边传来清脆的提示音。
〓叮！
【系统消息】
【丧尸狂欢节尚未失败。游戏开始后，37 名参与者中，有 2人存活】
【卡巴拉系统提前解除。卡巴拉解放原本将在游戏开始 2 小时 30 分后触发，但现在（1 小时 48 分 09 秒）提前解除】
就像能力系统解除一样。
现在，卡巴拉系统也解除了。
【解放】
【现在可以使用卡巴拉】
【使用获得的卡巴拉，取得胜利】
卡巴拉系统解除。
这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卡巴拉提前解除。
“1号！”
2号喊道：
“等等！！”
林凡没有停下脚步。
“等等，停下，我们谈谈。”
“······”
“现在就冲上去战斗，情况不会有任何改变。停下，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2号的态度很坚决。
最终，林凡停下了脚步，他看着 2号，而不是建筑物外的吸血鬼。
那个吸血鬼已经变成了无法控制的真正怪物。
林凡开口说道：
“你问我是否害怕，对吧？”
“嗯。”
“我害怕。但我必须包容我所有的感情。因为，为了生存，我必须忍受辱骂。”
“······”
“害怕被辱骂的人，要么选择像死人一样活着，要么就真的去死。生活就是忍受辱骂的过程，只有死后，人们才会真正评价你。”
林凡直视着 2号 的目光，坚定地说：
“所以，为了生存，我必须忍受辱骂。”
“······”
“既然我不得不活下去，那么即使我犯下百万罪行，我也会追求唯一的善。”
林凡心中唯一的善。
“我要摧毁这个游戏系统。”
这听起来可能很荒谬。
毕竟，林凡马上就要死了。
但林凡语气坚定，充满信念和自信。
“即使不是这一世，我也无所谓。无论何时，我都会做到。”
林凡是认真的。
即使现在的林凡失败了，游戏结束，下一场梅勒开始，也会有另一个林凡。
到那时，林凡会继续走自己的路。
林凡意识到，现在的死亡并非真正的死亡。
没有人告诉他，但他自己也猜到了。
游戏系统“梅勒”正在筛选最优秀的人类。
梅勒想要从人类身上看到一些东西。
想要了解林凡的某些东西。
即使林凡对游戏一无所知，但他并非对常识和意图毫无感知。
即使林凡在这里死去，他也不会结束。
他可能不会保留现在的记忆，但下一世的林凡会再次参与游戏。
系统会听到林凡的话。
林凡会死在这里。
但系统会记住下一世，另一个时间点的林凡，会记住现在的林凡。
还有。
站在林凡身边，想要说出一直隐藏的秘密的女人。
“1号······，其实，其实，你知道吗，我，我——”
林凡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
“太明显了。”
由于刚才的事件，卡巴拉提前解除的条件已经揭晓！
那就是，＜吸血鬼恢复力量＞。
有人提前知道这个条件。
他们让吸血鬼尽快恢复力量，然后解除了卡巴拉系统。
2号。
现在，林凡很好奇。
2号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卡巴拉，才会为了解除卡巴拉系统，不惜制造这场大灾难？
林凡一直怀疑她。
现在，怀疑变成了确信。
她是轮回者。
“我隐瞒了，1号，其实，其实，我是轮回者。”
2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