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的错，我的错
婚庆开始，我和白井秋绘坐在角落的一桌，天花板的灯光顿时暗淡，中心大舞台上，顷刻间两盏白灯照耀，天上，下起微微白絮，洒落而下，十分浪漫。
我看向身旁的白井秋绘，她注意力集中在舞台上，我从她的瞳孔里，察觉的了羡慕，她应该没有参加过这样浪漫的婚庆，估计这样的婚庆仪式，也只有余庆这个二五仔想的出来。
一个穿着典雅，长相英俊的男子走上了舞台，他是司仪，拿着话筒，说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好。”
他很有气质，谈吐不急不缓，很居中，听起来不膈应耳朵，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不会无缘无故有人反感他。
他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全场响起了掌声，“谢谢大家的掌声，欢迎大家和我一起走到两位新人的婚礼时刻，在这里呢，我要代表他们的爸爸妈妈，以及他们两个人，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由衷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
突然，一束白光从司仪头上挪开，照耀在那条用鲜花与红毯铺拽的道路，道路的尽头，是一扇金碧辉煌的门，门的后面是什么呢？惊喜还是失望？
“亲爱的朋友们，今天的两位新人，即将走上这个舞台，我们要邀请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您荣座在舞台下面，给予他们更多新婚的祝福，和他们真挚爱情的见证。”
说罢，场上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这些祝福，是今天喜结连理的余庆和程橙的专属，虽说余庆是我的损友，是我的坑货，不过当真有这么走进婚礼殿堂的一天，我也会由衷的替他感到快乐。
“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良缘由凤缔，佳偶自天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现在，我们再一次，将代表祝福，呈现喜悦的掌声，送给我们的当今新郎，愿掌声，化作伴随的花瓣，愿心愿，成全世间美好！”
那扇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此刻场上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司仪头上的灯，瞬间消失，那铺满鲜花，象征美好未来的道路上，缓缓亮起，路的上空，有着柳絮飘下。
那些絮缓缓的，慢慢的，落在每个人的心中，这场浪漫的婚礼，即将开始，永恒的爱情，如今体现，令人痴迷，令人疯狂，我抬起头，一片细小的柳絮飘向于我，我接住了它，它在我心中平静的湖面掀起波澜。
它像蝴蝶一样美丽，随即消失在手中，场上响起了一首音乐，这首音乐很熟悉，牵动我心，我怔怔的听着······
在大学时，我和顾薇已经幻想着未来婚礼殿堂上的音乐，该选什么好，就这首《让我照顾你》是我作为新郎出场，现在却出现在这，是碰巧还是故意？我只当笑笑，就算是窃取，我也该祝福，我不该去斤斤计较。
余庆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伴郎，是姜敕文，我微微蹙眉，余庆很从容，纵许天上的絮花纷飞，他都没有停留留恋，他不在意，不在意这些只会短暂出现的美，他最求的是永恒的爱。
一时的美，超越不了永恒的爱，蝴蝶很美，可它只是暂时的美，我最求的也是永恒，可我的爱，又是谁能懂？谁能寻？没有人知道我的爱，我想寻找的那一个人，现在不知何处，世界很大，我不知从哪里下手寻觅。
灯光伴随着余庆的步子，缓缓移动，挪至舞台，余庆回身面对大家，他很帅，挺直腰板，显得大气，他是一个好男人，没有暴力倾向，是个纯爱战士，他会无条件的听从命令，不会去做辜负对方的事情。
他的双肩，残留着絮花，亮晶晶，闪耀耀，司仪拿着话筒，站在了余庆身边，将话筒递给了余庆。
“有人鲜衣怒马，执剑天涯，只为寻找心目中那份纯真的理想，有人素颜青梅含苞待放，只为了等待那一份真挚的爱情，在寻找与等待之间，你就算我幸福的起点，满怀希望携手同行，共赴遥远的天际，朝起同行，落幕而息，如今我找到了你，我的挚爱，你等到了我，在这座充满欲望的都市，也有着属于我们的一方净土，一方的人间烟火，从此，你不必再寻找，我不必再等待，这里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的爱情······我们的故事······”
余庆放下话筒，眼角已经含泪，脸上洋溢的笑容依旧不动如山，场上响起掌声，连我都不禁为此着迷，我鼓掌，白井秋绘也鼓掌，我们无一不为此觉得不妥，这是完美的宣言词，我们都赞赏。
“今天，婚礼现场上，我看到很多朋友都在拍照，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被这场华丽且绝伦的婚礼现场，所深深的吸引着，舞台的两侧，晶莹剔透水晶折射的光芒，既干净，又纯粹，用简单的色彩，来映照今天这场婚礼的意义，一见钟情也好，一见倾心也罢，这种感觉，如鲸向海，似鸟归林，我们曾今一起旅行，一起放飞自我，当爱与被爱同时发生，这让所以一切付出都有了意义······”
余庆拿着话筒深情的讲着，台下众人痴迷的倾听，唯恐错过一字一语，我也高兴，我这一桌，除了我和白井秋绘，还有几个老人，桌台上摆着的茅台，被我拆开，独自斟酌。
每一次结束，代表每一次掌声祝福，司仪接过话筒，与余庆对视一眼后，一束灯光再次打在紧闭的大门上，我知道，程橙要出场了，她是今天的另外一位主人公。
“每一次的回眸，都记录着亲情里的丰听故事，每一次的转身，又讲述了爱情的真贞与风景，这一路走来，从无声到掌声，从不舍到骄傲，都有您的陪伴和守护！此刻，爱情与亲情交织在一起，成为一路人，接下来，我们掌声有请出新娘在她父亲的陪伴下，走进我们的婚礼殿堂。”
门开了，程橙穿着婚纱，单手捧着一束白花，另外与她父亲勾着手，缓缓走进婚礼殿堂，场上响起了《咱们结婚吧》这首音乐，又是一次完美的巧合，与我猜想的一样。
“洁白的婚纱，手捧着鲜花，美丽的像童话……”
我不禁哼唱，随着音律跟进……
天上再次落下絮花，像雪，美丽无比，顾薇作为伴娘，她走在程橙身后，双手捧着婚纱的尾巴，一同走在充满鲜花，通往幸福的道路上。
“每当前方大门缓缓打开的时候，我们总会看到一束光，璀璨的光，温暖而又明亮，照耀我们的前方，随之而来的是一袭洁白的婚纱，在爸爸的陪伴下，向光而行，脚步轻盈，徐徐款款，前方等待新娘的，是另外一个能读懂她，呵护她，宠爱她的男人，如果我们的新郎余庆，能做到一声只爱她一个人，至死不渝，做到懂她，保护她，陪伴她，就请在父亲和全场来宾的见证下，去迎接你的挚爱吧！”
说罢，程橙停下脚步，微微抬头，看向弥漫在空中的絮花，很是感性，不禁红了眼眶，全场的灯光分为两束，一束打在如公主一般美丽的程橙身上，一束打在作为她余生的依靠，余庆身上。
余庆缓缓走下舞台，逆着幸福的道路，来到了程橙身边，程橙父亲松开了程橙的手，郑重其事的看了一眼余庆和女儿后，红了眼眶，他拍了拍余庆的肩膀，像是将责任安放给余庆。
余庆点点头，与程橙一起挽手，共同走向前方，他陪程橙走完剩下的路，通往幸福的道路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先抵达终点，要一起前往。
两束灯光合二为一，迎着絮花，迈向前方。
“爱情并不是简单的牵手和拥抱，而是无论何时发生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你身边，就像今天脚下的路，总有人大无畏的向前，总有人大踏步的陪伴，每一步都不骄不躁，每一步都不卑不亢，每一步都不离不弃，每一步都不慌不忙，余生很长，愿与你白首，未来很远，愿与你相伴，一生中不只是有浪漫和甜蜜，还有荆棘与风雨，唯有你的陪伴和执爱的相守可抵岁月漫长，有请两位，共赴青堂。”
余庆与程橙一步一步走着，小心翼翼，此刻已经不需要伴郎伴娘，顾薇走下了台，坐在中间的位置，静静的注视着舞台上的二人，这是青春，我们四年的大学青春，此刻有一对新人走向了圆满。
他们互相搀扶，走向舞台，司仪让出了中间的位置，随即全场灯光打在舞台上，舞台后面的大屏幕有了动静。
“各位来宾朋友，让我们见证一下新郎新娘的成长路程，让我们见识一下他们在一起的温馨时光，见证幸福的忠贞，见证他们爱的箴言。”
说罢，大屏幕开始播放着大学四年余庆与程橙的成长经历，他们如何在一起，如何一起度过难关，如何学习知识，我在闪烁的图片里，发现了我的影子，我和顾薇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顾薇靠在我的肩膀，看着前方的湖泊。
我回忆起来了，清晰的思绪，我的心很痛，我的目光不禁看向坐在前方的顾薇，我要跟她解释清楚，我想再次重现照片里的那样，将我的肩膀，给予她一个依靠。
我红了眼眶，再次喝下一杯酒。
“你就不担心喝醉了看不到他们交换戒指吗？”
白井秋绘轻轻推了推我，她一开始就很感动，灯光的氛围，司仪的言辞，难免会感动而泣，她偷偷的用纸巾抹了抹眼角的泪，只不过我们都深处黑暗，无法认清自己与周围人。
我摇摇头，看向前方，沉声说道：“我不会醉的。”
对啊，我不会醉的，顾薇就在前方，我还没向她道歉，我凭什么会醉，我醉了，岂不是又要错付？给自己留下一个苦楚的遗憾？
播放结束，大屏幕暗淡下去，司仪再一次开口，“新郎新娘，请你们相对而站，深情的凝望彼此的双眸，共同寻找人生若此如初见的感觉。”
余庆与程橙牵着手，互相面对，遵循司仪的话，来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我想此刻，在你们脑海深处回想的一定是你们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和你们共同经历的快乐与感动，悲伤与喜泣，往日的美好时光，都交织成为专属于你们的回忆，此刻在现场来宾的见证下，把你们心中最想对彼此说的话，这一刻，请深情的倾诉吧。”
灯光偏暗，中间的一圈又格外明亮，程橙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与余庆对视一眼后，深情说道：“不期而遇，这四个字，让我对未来充满了想象，让我对以后的生活充满期盼，因为我已经遇见了值得我托付终身的爱人，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出现在天空的彩虹也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那些盛开的美丽芳花，会在我世界里结连，因为一次邂逅······”
程橙笑着将话筒递给余庆，余庆接过话筒，有条不紊的接上了话：“因为一次邂逅，我遇到了我的心上人，你是我的紫霞仙子，我情愿当至尊宝，爱你一万年。”
说罢，整座婚礼现场响起了空前巨大的掌声，座下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故事，我也不禁鼓掌，余庆的才华水平很高，我都望之莫及。
一边的司仪点点头，很是赞许，他接过话筒，真爱的誓言已经结束，接下里，便是交换戒指环节。
“世界很大，人山人海，时间很快，人来人往，今天你们终于已爱的名义告白终身，以一种全新的身份，伴随彼此的身旁，接下来有请伴郎伴娘送上代表永恒的钻戒，我想钻戒的含义，无关奢侈，无关尊贵，它是一种证明，所以这个时候请你们把左手紧紧的相牵，以婚姻的名义，为彼此佩戴上忠贞不渝的戒指······”
顾薇起身，同桌的姜敕文一同上台，打开彼此的戒盒，将两枚精致的钻戒取出，递给余庆程橙，顾薇转身下台时，我才看清她的脸，她眼眶红红的，哭过，我不知道是我的谎言伤害了她，还是因为婚礼的浪漫牵绕她心。
她看向黑暗的我，我们似乎四目相对，她没有向我走来，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我的心莫名其妙的阵阵绞痛。
余庆与程橙互相佩戴戒指后，场上响起了《简单爱》这首歌，余庆拉着程橙的手，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他们很优雅，灯光随着步伐而动，整个舞台成了他们的专属，连司仪都退到暗处观赏。
程橙笑的好开心，余庆一副和蔼模样，他们好般配，步子轻盈缓慢，余庆怕踩到那条珍贵且洁白的婚纱，放慢了步调，小心翼翼的与程橙伴舞，直至她们跳完这支舞的最后一刻，他们相吻在了一起。
顿时全场的灯光照耀起来，四周的角落放置小彩花片喷出，人们惊喜的站起来，鼓掌，几个年轻人拿着彩色花片长筒站在舞台边，朝着新郎新娘喷去，一袭彩花片子从他们头上落下。
落在婚纱上，落在西服上，很美好，很惊喜，新娘与新郎分开那一刻，面向大家，将手中的那束花扔向天空，全场的人们都惊呼起来，黄色的灯光照耀全场，碰巧的是，被姜敕文拿到了。
原本以为这段幸福的婚礼，该告一段落了。没曾想，姜敕文拿着那束花，站了起来，手中拎着一瓶开了的白酒，走向我这。
“向阳，好久不见，来几杯？”
我不屑的笑了笑，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推了出去，不屑的好像在说：来就来，怕你？
他给我满上一杯，随后自己拿起桌上没用过的玻璃杯，给自己倒满，我和他几乎是一口闷，我将杯口往下，一滴不落，“怎样？”
我说道，姜敕文喝完，推了推眼镜，说道：“你还是一样的轻蔑啊。”
我不知道姜敕文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嘲讽我吗？还是诋毁？我的余光看见顾薇，她看向了这边，我的胜负心被激发了，誓死要将姜敕文这个趴菜给灌醉在桌子上。
“怎么？不服？那就用酒一决雌雄。”
姜敕文笑笑，看向我身边的白井秋绘，他的眼中，很是不屑，他没说什么，再次倒满彼此的酒杯，他率先喝下，我准备喝，他制止了，他红着脸，笑到：“向阳，你先别动，等我回来再一决胜负。”
我点点头，想看看他要搞什么幺蛾子，他走向顾薇，对着台上的司仪说道：“可以了。”
司仪点点头，一瞬间全场的灯光灭了，在众人的惊讶中，一束白灯打在姜敕文的身上，他捧着花，缓缓走向顾薇，随即单膝跪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说道：“顾薇，我喜欢你很久了，从大学时就暗恋你，不过那个时候你选择了晏向阳，我不甘心，可是爱情是自由的，我无权力干涉，我本以为你会离开我，现在有了转机，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做我的女朋友，我会保护你，呵护你，爱你，疼你，给你想要的生活。”
此刻我整个人如同天打雷劈一样，心痛，真的痛，姜敕文居然表白了顾薇，不可能，这一切都不可能，假的，全都是假的，我眼眶湿润了，目光注视着被白光拥簇的顾薇，她也很惊讶，视线越来越模糊，胸口处的疼痛感越发强烈。
“顾薇，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我会做一个顾家爱你的男人，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
姜敕文深情的述说着，“同意他。”“同意他。”周围的人们起哄着，我想冲上去，大骂他们什么都不懂，顾薇是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去按照你们说的来做，她肯定不会同意姜敕文的求爱。
我们还有着“爱”的约定，我还没等来她答案，她不能离我而去，不能走。
顾薇转过头，看向深处黑暗的我，她的眼角留下眼泪，眉头微蹙，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在黑暗的地方，还予光明一滴真挚的眼泪。
她颤巍巍的回过头，在众人的目光下，她点下了头，同意了姜敕文的求爱，我的信仰破碎了，我的爱，我的青春，全都为别人做了嫁衣，眼泪在我的眼眶里盘旋，天上再次下起了絮花。
絮花在我眼里，好似停滞了一般，我的泪止不住的流，曾经紧握的挚爱，成了别人的心头肉，我承受不了这一切，为什么要让我看到如此撕心裂肺的一幕，为什么！
全场欢呼着，姜敕文从司仪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礼盒，打开里面是一条二十四颗钻石镶嵌的项链，很美，他站起身，为顾薇戴上了项链，随后他朝着黑暗的我看了一眼，脸上洋溢着欢喜。
他像一位胜利者般，傲视着失败者，他像是在讽刺着我那段断崖的爱情，我的心砰砰的跳，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的青春没了，我深爱的女人离开了我，我的神经被痛苦所占据，被麻痹了。
我端起酒杯，颤颤巍巍的喝了一口酒，高度的酒瞬间刺痛着我的喉咙，我依旧不管不顾，就算没来得及吞咽，让酒液从我嘴角滑落，我也不会停下，直至快窒息，我才放下酒杯，大口大口呼吸着口气。
眼泪与酒精混在一起，又咸又辣，明明已经感觉到昏厥，却为什么胸口还是闷，为什么心脏的地方，还是痛，酒精没有麻痹神经，而是放大了我的苦楚，我的苦楚谁能懂呢？我只能亲眼目睹全程，顾薇离开我的全程。
我永远只能在黑暗的地方，默默的注视顾薇，我只能看着她幸福，我没能给予她一切，信仰已经崩塌，梦想什么的，干脆和这些记忆碎片一起石沉大海。
这场婚礼，喜上加喜！
人痛苦到极致时，是会笑的，我苦笑着，眼泪划过脸颊，一滴一滴的流，身旁的白井秋绘蹙着眉头看着我狼狈的模样，温柔的问道：“向阳， 你没事吧。”
我强忍着痛苦，苦笑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喜极而泣而已，哈哈哈。”
“真的没事？你不要独自承受痛苦，这样会不好的。”
被识破了，我拙劣的伪装，被轻易的识破了，我停止笑容，喝了一口杯中剩余的酒，说道：“滚，不需要你的关心。”
当我说出这话时，白井秋绘怔住了，随后微微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冷漠说道：“好。”
她起身离开了婚庆大厅，我又伤害了一个人，我笑不出来了，眼泪干了，哭不出来了，或许我该释然，顾薇有她自己的选择，她选择谁当她的伴侣，我无权干涉，我不恨姜敕文。
因为我曾经也伤害了他，当着他面，炫耀我和顾薇的点点滴滴，他心里面肯定很难受，很痛苦，自己暗恋的对象被兄弟抢走了，还疯狂炫耀，此时狼狈的我，不曾是曾经伤心的他呢，现在得意满满的他，不曾是以前的我呢。
可是我现在已经泣不成声，就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当一个配角，无人在乎，无人关心，不配享受爱的配角。
······
我走出会场，给自己点上了根烟，余庆和程橙追了出来，拉着我陪不是。
“向阳，这个意外我们真没想到，对不起，你现在应该伤的很痛吧？”
程橙拉住我西服的衣角，满怀歉意的说道，我摆了摆手，取下烟，“没事，不伤心，我已经释然了，放下顾薇了。”
他们还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说道：“今天是你们的大婚，别一脸愁容，搞得好像要死要活一样，我真没事。”
我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把奥迪a4l的车钥匙，交给余庆，“这是李平的车钥匙，你替我还给他，还有，我爸祝贺你们新婚快乐。”
余庆接了钥匙，拍了拍我的肩膀，缓缓说道：“改天请你吃饭，我们好好谈谈。”
说罢，我走出来，顶着阳光，婚庆现场喝醉了许多人，他们这对新婚夫妇没空，要去搀扶着那些人，包括喝的不省人事的姜敕文，在顾薇和余庆程橙的搀扶下，坐上了劳斯莱斯库里南。
顾薇开车送他回家。
我抬头看向天空，眼角红着，万里无云，如此美好的天气，成全了一个人的幸福，痛伤了一个人的爱恋，我的眼泪再一次在眼眶里盘旋，心脏的疼痛没有停止，胸口的闷没有消散。
我的回忆碎片再次碎成渣渣，曾经和顾薇的拥抱，那种温热，早已冷却，人海的喧嚣，淹没了我的哭泣，我很不舍，我不舍得自己的挚爱就这么离开我，那股温存在凋零，我心目中的爱，或许只能在回忆里才算完整。
我回忆里依旧残留着顾薇的美好，我想念她对我说的晚安，我想念在我胃痛时，她亲手熬制的红糖水，我想拥抱顾薇，大声的告诉她我爱你！我依旧爱着你，为什么要去选择别人，为什么！
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与我擦肩而过时，我别过头去，我不敢让顾薇看见我的泪水，我要装出一副已经释然的样子，我本想在你面前证明我的勇敢，想用手轻抚你眼角的泪水，想说出那句我没设想过的话，“我们结婚吧。”
如今痛彻心扉的我，已经配不上顾薇了，姜敕文能送她钻石项链，我能送她什么？送她陪我蜗居在出租屋里吃泡面时的穷困潦倒吗？
姜敕文家里有钱，有素质，有背景，我啥也不是，我配不上顾薇，就算拥有了，也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我只能拱手相让，目送她走向通往幸福的陌路，我只能当黑暗的旁观者，只能看着她去选择自己的幸福。
我什么都插不上手，什么都做不了，我就算个废物，一个只能依托女人才能展示自己价值的废物，没照顾好父亲的不孝子，伤害白井秋绘心灵的人渣，辜负楚玥倾向爱的渣男。
我活着还有什么价值，我已经绝望，这种绝望跟深渊一样，无穷尽，这可能就算与顾薇的最后一面，我就得和顾薇分道扬镳了，这次的擦肩而过，就再也不能相见。
我送给她的口红，依旧在我的口袋里，这些寄托着思念着的东西，已经在顾薇同意姜敕文表白的那一刻，就失去了意义，刻有顾薇名字的口红又怎样，它就是一支被某人乱涂鸦的二手口红。
身上穿着的西服又怎样？再多么帅气也只能装装样子，对于我这种废物来说，无所用处，内袋上绣的名字，已经失去了意义。
那把吉他进了水，再也弹不出曾经双方都感性的乐符，或许这糟糕的结局，在昨天的失约里，那遗弃的口红就已经显现出来。
我自作多情，才会对号入座，当了这个悲情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谎言，也不至于顾薇去选择了姜敕文。
我的错······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