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调查
夜里，学子们在屋里人心惶惶，一日内已经死了两名学子，又不让他们下山，一时都彻夜难眠。
尉迟燕挨着叶景澄，她说：“小景，你说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人？我看到杨红的死状了，七窍流血，面部发黑，全身发紫，而且身上全是抓痕，看上去是自己抓的，可她自己抓自己都不痛吗？竟然还面带微笑，太可怕了。”
“我也不知道。”叶景澄还在想自己在医书杂谈上也没有见过此等毒药，不好妄自断言。
“我也很奇怪，你为何随身带着解药？而且正好可以解凶手下的毒烟。”
“我这是百解丹，师父打小就告诉我，上山远游都要带着，万一遇到毒虫毒物也能自救。”叶景澄将锦囊里的百解丹分了两枚给她，“燕儿，这毒药药力十分凶猛，若察觉不对，定要捂紧口鼻。”
“嗯，我知道了。”尉迟燕点了点头，小心的将那两枚百解丹收在怀里。
“扣扣扣。”有人敲门。
尉迟燕当即站到叶景澄身前，“小景，别怕，我保护你！”
叶景澄看着她，心里暖意徜徉。
“我是寺里的小僧，为施主送宵夜。”屋外的人说道。
二人一起开了门，只见外头站着一名与她们年纪相仿的小和尚，手里端着食盘，盘里是几碗素面。
“多谢小师父。”叶景澄接过他手里的食盘，那小和尚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叶景澄叫住他：“小师父，庙里死了女学子，方丈们是不是会替她们超度亡魂？”
小和尚看着她，双手合掌，念了一句：“善哉善哉。师父说了，她们既是在寺里遇害，自当为她们超度亡魂。”
“那当真是劳烦各位方丈及师父们。”叶景澄将手里的面放到尉迟燕的手里，又问他：“寺里从前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吧？”
小和尚说道：“不曾。施主若没有其他事，便在屋里吃宵夜，早些歇息，小僧还要为其他施主送吃食。告辞！”
“小师父慢走！”叶景澄见他离开后将门关上。
尉迟燕将手里的食盘放在桌上，心突突的跳，差点以为是凶手上门来了。
“你们问得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屋里另外一名学子名叫刘雪心，她缩在床上问她们。
“小师父没说什么。这素面看上去很是不错，折腾一日了，你也来吃一点吧！”叶景澄叫她一起。
“发生这样的事谁还吃得下东西呀！”刘雪心蒙上被子躺下。
尉迟燕端了一碗面，仔细打量碗里的面，用了簪子试毒，“都死了人了，他们寺庙还给人弄吃食，不觉多此一举吗？”
叶景澄看着那碗素面怔怔出神，“或许是知道今夜难熬吧。”
尉迟燕用筷子搅了搅面条，叹了口气，“两条人命啊，刑部现在还没查到任何线索，可见这凶手隐藏的特别好。”
“我只是在想，什么人跟太学的女学子过不去呢？死了两个都是女学子。”
……
一室的沉默，直到天亮。
“主子，普陀寺发生了命案，有两名女学子遇害了！”阿幻跑进屋里对顾裕年说道。
“她呢？”顾裕年心口一紧，问他。
“她？哦，您说叶小姐吧，她没事。”阿幻回道。
顾裕年像是松了一口气，他看着日出东方，烧红了半边天，说道：“去普陀寺！”
清晨起，普陀寺后山又死了两名学子，这次是两名男学子。
经确认后，这两名男子昨日并没有在庙里上课，一直未曾回厢房过夜，而二人死状与庙里的女学子的死状一致，在他们烤的野鸡上也发现了毒药的存在。
没有外力伤，是毒杀无误。
刑部的人在寺庙里一个一个询问，并将一众人等都留在厢房内不许外出，待案子水落石出再放众人离开。
楚常玉去了庙里的伙房，伙房内仅有两名大叔大婶打理，他们就是普陀寺附近山庄的村民，在普陀寺当厨近十年了，方丈对他们不错，银子每次都按时给他们，若遇上有贵人入庙，也会多给他们一两银子当作贵人给的赏钱。
大婶说从前没有在普陀寺碰上这样奇怪的事情，庙里的师父人都不错，她做的饭菜每次他们都说好吃。
大叔是个务实人，肯干，他们查案的功夫，他已经劈了不少柴火。
“您昨日去了山里？”楚常玉看着略有湿意的柴火，问他。
“去了！死在后山的那俩孩子，我昨儿见着了，说起来惭愧，这打野鸡的方法还是我教给他们的！”大叔嘴快，一顺嘴就说了出来，大婶瞪了她一眼，显然是埋怨他多嘴，惹火上身。
“你见了他们为何不早说？”楚常玉身后的衙役瞪着他，“妨碍官差办案你可知是什么罪？”
“这……”大叔和大婶当即吓坏了，大婶就说：“是我叫他不要说的，我怕他招惹事端，人不是我们杀的，跟我们没关系！”
楚常玉随即安抚他们，说道：“你们现在告诉我们也不迟。”
“诶，诶。”大叔当即应下来，他早就想一吐为快了，“我每日晨起都要去山里砍柴，昨日太学的学子入了太学，午后我去山里采蘑菇，我娘子说山里的蘑菇学子们爱吃，便让我去多采点，哪知碰到那两名学子在林子里抓野鸡。”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看他们装扮是富家公子哥，庙里都是粗茶淡饭，哪吃得惯这些个，便告诉了他们捕野鸡的方法。我下山之前还叮嘱了他们要早点回来，谁知道他们就这么死在山里了！哎呦，是我的过错，若我没有多事，他们可能早就回来了！”
“是他们贪吃，怪你做甚！”大婶捶了他一下，对楚常玉说道：“大人，我们家这老头子也是好意，您不要怪罪他！”
楚常玉点了点头问大叔：“你昨日下山后是几时？”
“大约酉时初。”大叔回忆道。
“除了你娘子，还有人知道你上山吗？或者……跟你一起上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