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需要一个凡人奴隶

    “……那就是说，他变成这样，并不是因为……”

    “不……卷宗的力量是存在的。但它不像你说的那样，自动保护了身为龙裔的他。……虽然难以置信，但我倾向于认为，有人在利用卷宗……利用卷宗阻止了他的死亡。”

    “利用……卷宗？”

    “没错……尽管卷宗蕴含着无限可能和力量，但它并非凡人所能驾驭。据我所知，泰姆瑞尔帝都的白金塔里，就有许多学者在研究并利用卷宗。所以如果有人在背后这么做也是可能的。但是具体是谁，出于何种目的……这就无从得知了。而且……”

    “而且？”

    “而且……这种存在方式……非常危险……且不稳定。”雷古纳特严肃地说，“随着你的成长和他的恢复……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冲突。那位‘盟主’和女神有力量让超越世界的事物在这个世界稳定下来，但你……显然不是这样。也许在充分准备下也能达到相同效果，但你身上的力量融合非常不稳定……事情发展下去，风险会很大。”

    “……”海利加有些愣住，他没想到自己身上还有这些问题，而且他还抱着一丝侥幸：“真的？”

    “没错。”雷古纳特毫不客气地点点头，“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你们两者之一吞噬掉另一个……从现实状况和力量对比来看，你被吞噬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些。之后，失去了这个世界本源灵魂的他，会逐渐失去理智，变成失控的怪物，最终被这个世界的平衡力量消除……将是这样的结局。”

    “骗人的……吧？”海利加的表情变得呆滞，“这么说来……岂不是像诅咒……一样？”

    “……不是诅咒……而是这种存在方式本身就充满矛盾……对此我感到很遗憾。”雷古纳特的声音也低沉了些，“但是……你必须做出选择……在一切来不及之前……”

    巨龙庞大的身躯重新消失在洞穴深处的黑暗中，不再说话。

    海利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同伴们正兴奋地讨论着到达“川蝉亭”后如何放松，吃什么，玩什么，只有他，茫然地躺在床上。

    信息量太大……一时难以消化吗？他坐起来，苦笑着自问，又苦笑着摇头，摸出身边的小瓶子。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遇到挫折和难题就会停滞不前的小男孩了。

    一口喝干药水，重重地倒回床上。

    他要找到贝尔纳多，好好问个明白。

    “……”“……”少年盯着眼前的人，对方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

    “说点什么吧。”海利加此刻感到自己平静得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的确，我没有告诉你全部的事实。”贝尔纳多沉思片刻，“不过如果你听到真相，你可能会非常震惊。”

    “什么真相？”

    “真相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预言的全部内容，然后主动改变了其中一部分。”

    “……什么？”海利加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是说”

    “没错。问题的根源在于我自己。你还记得我说过，原本我即将面临的命运是什么吗？”

    海利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赫麦尤斯·莫拉的傀儡……呵，这样的未来，我可不会接受。”

    “所以你宁可被米拉克杀死，也不愿接受那样的命运安排？”

    “不是被米拉克杀死……那样，我反抗命运失败的事实有何改变？实话说，我曾试图说服他背叛赫麦尤斯·莫拉，互助逃脱命运的枷锁……他的目标正是如此，利用索瑟姆岛上的一些特殊石头，操纵居民建造他的神殿……一旦他的宏图实现，就能摆脱魔神的束缚……当然，由于我的干预，他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所以，他因此怨恨你，不愿与你合作？”海利加惊讶地问。

    “起初是这样……但后来他被我说服了……可惜，正当我要翻开那本黑暗魔法书，逃离那个领域时……莫拉亲自来了……”贝尔纳多的声音充满遗憾和痛苦，“他自然非常愤怒……黑暗魔法书内的领域是他的毁灭之地，绝望深渊……他在那里无可动摇。你觉得那种力量，在我孤立无援时，我能抵抗吗？他强迫米拉克服从他的命令，将我消灭了。”

    “原来如此……等等，你是说他只杀了你？米拉克没事？”

    “他需要一个凡人奴隶为他效劳。”贝尔纳多闷闷不乐地说，“他计划让我取代米拉克……但显然，他的预判错了。所以他宁愿再忍受米拉克这个不忠的老仆三百年，五百年，甚至一千年，也不愿冒任何额外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