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玉虚雷
经过氛围友好的洽谈，周然和皇女玉瑛达成了共识，无论来者是谁，他们都打算对其来上一发高科技的震憾。
“说起来，你能够测定我现在的能量参数吗？”
群星stellaris对于实力的划分其实有一个相当系统的参照系数，但是那其实是应用于星际战争中的舰队的，而个人实力的参照，除非在一些mod或者dlc之中，否则没有过于具体的划分。
毕竟正常来说，除了虚空虫和虚空龙，宇宙之中没有可以用以对抗星际舰队的个体生物。
“只能测定能量峰值和能量储值，按照你现在这个能量运行模式推算，你的能量储值大约可以算到0003能量币。”
看着掌中剑罡流转，周然对皇女的推算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禁感叹，假使能够联系上那个银河人类帝国，对于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一定是个相当可怕的降维打击。
一般来说，一个刚上天的文明平均也只能月产量30能量币，而前太空文明收入更低。
而周然现在只是罡境巅峰，距离武道修行的顶点彼岸，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距离。但是就算如此，他武道修为的能量储值也能推算到0003，灵修的储值还要按照灵能模式另算，那么如今武周的能量月产值能达到什么地步。这个星球文明对于银河人类帝国又是多么有诱惑的一笔宝藏，也难怪女皇会同意观测站的操作。
“我们并没有把这个星球的特殊报送给女皇，帝国现在受到了两个失落帝国的夹击，暂时无力开发这里，假使帝国输了，那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然而皇女给出的答案却依旧出乎了周然的预料，虽然作为统治者继承人，皇女确实是有这项权利的，但是一般来说，继承人都不会这么做。毕竟群星stellaris之中的政治体制大部分受制于玩家的想法，他们自身不会有隐瞒或者说谎的权利。
“失落帝国一般来说，不会主动攻击，你们宣战了？”
叹息着，周然指出了对方的漏洞，虽然很多具体的内容周然早已经遗忘了，但是几条最基本的原则，还依旧清晰地铭刻在周然的脑海中。
未宣战之前，失落帝国都是可以被称为堕落爹的存在。
不仅仅不会主动攻击，甚至还会提供不少技术帮助，相当于一个大号的补给箱。
“看护者要求我们进攻守护者的圣地，迷途星域的总督执行了此项任务，但是最终失败了，所以两个失落帝国都对我们进行了宣战。你的问题结束了吗？我们还有五分钟的撤离时间。”
依旧是那种淡然的态度，但是周然确实能够从中分辨出对他多疑的不耐烦，以至于周然都开始反思，究竟是不是自己真的有些多心了。总秉承着疑邻盗斧的心态，恐怕也算不上什么好事。
“逃，哪里逃？”
这回哪怕是周然，也终于切实察觉到了皇女口中所谓的那个高能量反应。
几乎是碾压级别的红色光点照亮了周然的视野，以至于他不得不关闭了犹如开启赤屏警告一样的小地图。而此时，半空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冯虚御风，目光如电，他的衣衫褴褛，但是那种横压一切的气势却让人只能感受到他的威胁，甚少能注意到他的落魄。
“终于让老夫等到了啊！域外天魔！”
惊雷一般的声音响彻夜幕，周然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身份被看穿了，但是看到那个老头目光始终锁定在身旁的皇女玉瑛身上。他才明白，原来所谓“域外天魔”说的应该是观测站。
“前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拉拢到手的人总不能直接卖掉，周然虽然很担心这个衣衫褴褛的老头的精神状态，但是多少还是要尝试一下沟通。按照小地图大体上对于实力的判定方式，周然差不多可以断定，对方应当算是丹境以上的高手了。
打不过，纯碾压。
“你也和这个域外天魔有联系？”
那老头双眼爆裂着电光，看不清眼神，但是周然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威胁到自己生死的压迫感，像是在对方开口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已经死过了一回。
“这是我的人，怎么了？”
虽然受到了威胁，但是周然决计不打算受对方半点气，他堂堂穿越者，就算今日打不过，之后还能打不过吗？
“好胆色！但是很可惜，老夫玉虚上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你们两个就都留在这里吧。”
精神状态不稳定确实是一点就着，周然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捻动了“纵地金光”的法决。他其实不太确定自己的法决神通就一定起效，但是总不能坐以待毙吧。而且作为高文明的统治者继承人，身旁这个皇女玉瑛总不至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吧。
似乎是察觉了周然的动作，半空中的老疯子只是轻蔑一笑，而后血色的雷光就在他的掌中敛聚。
那种气流突兀的涌动让周然警觉，所以他只是稍稍做了一下尝试。将“纵地金光”控制在五十米左右的瞬移，而后不管不顾就提气纵身闪避，果不其然，他原来的落点只是红光闪动，就是一大片被雷光崩裂翻烂的土地。
“你以为你能逃脱老夫的掌心？或许你不曾听闻过玉虚雷法，但是想来鬼差会和你详谈的。”
“看来是逃不掉了。”
虽然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能够瞬间锁定自己的落点，但是周然很清楚，自己和对方差距过大，而且这也并不是自己擅长的战斗方式。他并没有足够可以试探对方情报的手牌，以至于保命的“纵地金光”只试探出了对方的强，却丝毫探不到对方的底数。
驱使雷霆的术法应该是对方主要的攻击方式，雷光虽然出手之后不会变更路径，但是看其威力已经足够覆盖自己大半的移动范围。纵然自己身法灵活，恐怕也是逃脱不了，而只要受伤，被挂上了降速的debuff，自己就再难闪避这样的攻击了。
“需要我出手吗？”
似乎是看出了周然此时的窘迫，皇女玉瑛掏出了一开始和周然对峙时所持的激光类型枪械。
“快子光矛充能需要时间，而且没有追踪效果，如果打不中的话，以他的攻击方式，我们没办法抵抗。所以我需要你进行牵制，不过这应该很危险。”
“原来你还有办法···等等，你说啥？快子光矛？”
听到皇女手中的武器竟然是这玩意儿，周然倒吸一口凉气，他承认自己确实是小看了对方。幸好小地图上面的敌我判定相当靠谱，否则皇女手里这东西给他来一发，恐怕他立马连灰烬都不会有。
星际之间的战争前期，周然最常见最长使用的就是和快子光矛同级别的聚能电弧发生器，并不是光矛的威力不行，而是相比于光矛，电弧发生器是对虚空虫特攻的武器，因为其能做到百分百命中，还有高度双穿甲，既能穿物理甲，也能穿灵能甲。
但是快子光矛的伤害值是远高于电弧发生器的，所以电弧发生器连宇宙之中自由航行的虚空虫都可以消灭，光矛自然也能一发洞穿对面那个疯老头。只是就和皇女所说的一样，光矛的命中率很高，但是并不像电弧发生器一样能够百分百命中。
“希望你的射术很好吧。”
咬一咬牙，周然眼神开始坚定。他确实没有太多能够和对方相提并论的手牌，但是很显然他有一个对方并不太能匹配的优势。当然，其实周然也不太清楚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优势，但是按照一般情况推断，对方的躯壳应该是不及他这位同时修行灵修和武道的双料天才的。
半空中的疯老头当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但是他并不太在意。只是区区一个罡境加上显神境的灵修，能够拖延通神境的自己多久？只要这个天魔以及天魔同党不能逃脱，这两个虫豸还能作什么妖？
抓住其中一个，只是能够斩妖除魔，收获一座不知构造底细的天魔的洞府。
他就暂且算陪他们玩玩，最后以雷霆手段击破他们的心防，不仅能够为师弟报仇，恐怕利用逼供的方式还能探听到这些邪魔的底细。
纠缠一二，又有什么打紧。
只等他们黔驴技穷，自然自觉无望，放弃抵抗。
并不能彻底猜透那个疯老头的想法，但是周然很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威势稍稍有所下降，很显然现在他和皇女的处境让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疯老头有了懈怠和骄矜的心思。而这，大概就是他们的机会，周然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剑罡充盈妖骨，周然直接迎着对方的雷光就直冲了过去。这是周然不得不做出的抉择，不利用对方大意的机会亲身体验一下雷光的威力，他大概就没有机会做出试探了。
所以赤色的雷光毫不意外地击中了周然，衣衫碎裂，臂骨上一大片血肉被雷光烧烬，露出莹莹玉质的白骨。
疯老头这一击雷法没有瞄准要害，也没有催动法力，比之之前那一发起码威力少了三成。但是正因为如此，周然获得了足以作为底数的情报，以他的躯壳强度，哪怕之前满威力的那种雷法起码他也能抗上三五发。
血肉勾连滋长，长青灵髓流转间，周然的躯壳已经大半恢复。虽然比不上卓青岚那种，全身血肉脏器尽皆湮灭的情况下，还能重新复原的不死身二段，但是这样的复原速度已经足以让这位突兀出现的玉虚上人惊叹了。
“可惜啊，东华玄宗的根本法门竟然出现在了勾结天魔的叛逆身上，真是可惜了。”
“原来这是东华玄宗的根本法门？”
总算是得知了自己这套奇遇的由来，周然确认了，面前这个玉虚上人，大概率是某个大宗门的老东西。他倒是很想从这个老东西口中获得更多一些的情报，可惜对方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趁他病要他命，这种道理，半空中的疯老头也是懂得。
辉赫的雷光如雨，就连夜幕也骤然变换了颜色，霎时间亮如白昼。周然最开始的判断一点儿没错，如果不是对方没有真正取他性命的意思，恐怕他连半秒都撑不到。
那种能够直接焚烬周然血肉的雷光就像是泼天大雨一样被那个疯老头肆意挥洒，几乎变成了一面足以笼罩天际的雷网，而周然就是其中逃脱不得的笼中鸟。
缠在妖骨之上的剑罡开始舞动，周然既然打算给皇女争取时间，就没考虑过有什么保留。相比于一无所知的疯老头，周然相信皇女肯定是有完全命中的方法的，而就像是前世那些面对热武器枪械的武林人士一样，只要皇女能够命中，那就是不讲道理的降维打击。
抛开杂念，罡气在面对雷光的时候，其实表现还是不错的。周然一直没有和灵修切磋过，所以他其实并不能很清楚地感受到罡气面对术法的优势所在，但是现在他已经很清楚，为何武道仅仅只有四境，就能够和灵修的十二重楼相提并论。不单单是因为灵修的修炼难度，更是因为罡气可以完全切断神魂与术法之间的驱动。
凭借着宗师级别的剑术，周然只要心无杂念，哪怕身处无尽的雷网之中，他也恰似游鱼如水，压根没受到什么伤害。
“罡境巅峰吗？那确实是老夫小看你了。”
皱了皱眉，这泼天的雷网一无所获确实出乎了玉虚上人的预料，但是这对他来说，其实也不打紧。毕竟他又不只是有雷法这一项手段，而且面前这个武道天才虽然天资确实卓绝，但是看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就算打娘胎里就开始修行，又能有多少罡气储备。
“我可以和你打一整天。”
看出了玉虚上人的想法，周然却只是回应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对方是否还有其他手段，周然并不是很在意，他反而开始享受用精妙剑术应对每一道雷光的感受了。这和那些井然有序的攻击不同，雷光的路径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周然必须耗费全部心力，才能在这些无序的杂念里面准确切中每一道雷光触点和中枢。
这既是磨难，其实也是一种难得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