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别装了”
林书仪短暂的暂停了阅读，梳理了一下自己所看到的内容。
这些内容蕴含极大的信息量，带给林书仪不小的震撼，也让他的心情很不平静。
而且这本笔记中所记载的，应该是目前为止最值得信赖的，与事实最为接近的信息。
当初图安在讲述过程中还夹杂着许多对女神的维护，远不如这本笔记可信。
综合两者，能够得住的准确时间线是：
灾厄诞生，图安被重伤，这两者应该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之后没有再出现任何人和灾厄交战的部分，灾厄应当是离开了。
然后中央区域开始出现黑雾，教廷混乱，苏则自责，并且此时女神仍旧还存在。
再之后，苏则与女神一同消失。再之后，黑雾散去。再之后，食物中的污染出现。
这三件事发生的时间都相隔不远，但先后顺序极为重要，毕竟这三件事之间很可能存在不可忽视的因果联系。
苏则与女神从此持续处于失踪状态，乔依试图处理污染的问题，却因为一时大意，导致自己失去了众人的信任，但并未放弃对污染的研究，并得到了其余几位师兄师姐的帮助。
之后不久他们重新寻找到苏则，女神依旧不见踪影。苏则这个时候的状态已经不太好了，但至少还有个正常的人形。
此后十年，乔依等几位师兄师姐持续进行对污染的研究，并在这个过程中被魔素持续侵染，最后导致积重难返，乔依只能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托付给自己此时唯一能托付的人选，也就是大师兄苏则。
苏则这十年间显然也一直进行着什么事情，导致他的血肉溃烂。但他具体究竟在做什么事情，乔依是不知道的，或许只能在解开记忆密码后知晓吧……
不，其实林书仪现在就能推断出一二。
有一个乔依和图安都没有提及过，但林书仪自己已经知道的信息，就是灾厄现在很弱小，灾厄曾经被打残过。
林书仪可以非常确定，灾厄绝对不是自己上次在山林里和系统一起打残的，否则他当时就不会是濒死了。如果是能够打残灾厄的力量，被利用他的身体释放出来，他绝对会死得透透的。当时他应当顶多就是把刚刚恢复了一点点的灾厄又给打了回去。
灾厄必然是早在两百年前就被打残了。从苏则和女神一起消失，到中央区域的黑雾散去，期间所发生的事情，极大可能便是，女神和苏则合力与灾厄打了一架。
而后时隔两百年，灾厄至今都没能得到很好的恢复。
想明白这点，答案便呼之欲出。
苏则一直在阻止灾厄的恢复。
要知道灾厄以人类的绝望为食。在污染的阴影笼罩之下，人们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时常被怪物袭击，心中必然不断迸发出绝望。如果没有人一直从中作梗，灾厄早就被喂得饱饱的了。
但之后苏则还是离开了那个所谓可能会将他困住一辈子的地方，并将自己的骨头留给了乔海。所以那个“鬼地方”其实就是厨神村附近的地下神殿吗？苏则布置好了一个封印魔法阵代替自己，所以才变得可以离开了？但要阻止一个神明的复苏整整两百年，一个魔法阵真的够用吗……
这种细节还是留到以后有更多线索的时候再思考吧。
将思路整理得差不多后，林书仪继续往下看去。
然后他便再度看到了那句话。
“面对我现在这副凄惨的样子，大师兄终于无法保持沉默了。”
“大师兄终于对我说了实话。”
“污染就是女神。”
“多讽刺啊，曾经被我们虔诚信仰的女神，曾经被我们相信会一直保护人类的女神，最终竟然落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哪怕加上了前后文，这句话依旧是这么的令人难以理解。
但是再加上林书仪之前所分析出的事实的话……
女神和苏则合力，与灾厄打过一战。随后灾厄苟延残喘等待复苏，苏则从中作梗阻止灾厄的复苏。而女神，之前还存在的女神，就在这一战之后，消失了，谁也没有再见到过了，彻底不见踪影了。
女神在哪里？女神在污染里。食物中的所谓污染，那些暴烈的魔素，还有那能调和一切暴烈魔素的所谓的魔法基质，其实就是女神。
女神死了。
将名为灾厄的一部分从自己体内剥离出去的，那剩下的一部分女神，再也不存在了。
污染是女神的遗骸。
所以乔依才会觉得讽刺。曾经被期望着一直保护人类的女神，一部分堕落为了想要毁灭全人类的灾厄之神，另一部分则在对抗灾厄之后，变成了几乎给人类带来与灾厄同等级灾难的污染。
林书仪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不不不，还是不太对，女神是一半，灾厄是另一半，一半打一半，女神这边还有苏则帮忙，怎么最后灾厄还能苟延残喘，女神直接灰飞烟灭，遗骸变成了污染？
更何况灾厄之神这不是也能招来黑雨，带来污染吗？
是了。更准确的结论应该是，女神与灾厄之神同归于尽了。污染是她们两个共同的遗骸。从某种程度上说，污染便是那个最初的分裂之前的女神。
只不过神毕竟是神，哪怕同归于尽了，只要有人持续信仰她们，她们就能在信仰之力之中复苏。
至于为什么现在只有灾厄之神复苏，剩下那半未被染色的女神依旧不见踪影……
林书仪：是啊，究竟是为什么呢？
系统：？
林书仪：女神为什么没有像灾厄之神一样复苏呢？
系统：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我。
林书仪：但是你又不是女神。
林书仪：你是苏则。
系统：………………
林书仪：别装了。乔依把自己研究出的法术雏形给了你，你自己完善之后拿来辅助我了，是吧？
林书仪：何况你还是个男的。
系统：但是实际上，按照对苏则这个存在的准确定义，我其实并不算是苏则。
林书仪掏出了苏则的法师笔记。
林书仪翻开笔记，在其中精挑细选出一页。
林书仪开始声情并茂的朗读。
“x年x月xx日，我今天想要飞，我今天就要飞，我今天必须驾驭浮羽术……”
系统：别。
“如果在这里面加上旋风术的结构，这个法术就能变得更方便了吧。芜湖，起飞……”
系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