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李申返校途中转道而行
此时距离新年的钟声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开机后。
“嗖嗖嗖”的声音从她手机传出，紧接着又是无数声的“嗖嗖嗖”，她沉寂了几天的生活在此刻恢复了一点生气。
打开信息，好似她想从几十条未读的消息中找到点什么，可一直往上翻，却都未曾找到自己想看的。消息除了春节拜年就是初中和高中同学组织的同学会。就在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嘴角的微笑快要维持不住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名字终于跳到她视线里。
“。。。。。。”
明明很希望看到这两个字的，可为什么真的看到时，自己会莫名其妙地。。。。。。失望呢，又或者那种感觉并不是失望，而是赌气？
可跟谁赌气呢，跟自己还是跟他？
本以为关机这么多天，李申会意识到什么，然后再像之前那样，温柔体贴的发无数条消息，又或者开朗逗趣地拿话噎噎她。
可是。。。。。。没有。。。。。。
李申的消息只有一条，还是年二十七发的，肖可可关机没看到，他便也没再发过。
肖可可笑了，眼里泛着泪花，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可笑过，还以为在李申心里，自己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原来她想多了。
笑着笑着，肖可可感觉脸颊有些湿，怕被爸妈看到，她借故去了卫生间。
在里面平复好了情绪才点开消息，李申说：对不起，年后我去南丰找你，到时我会将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的。
他没有求得原谅，也没有死缠烂打地纠缠，但读完消息的肖可可心里却温暖舒服了很多。
除夕夜之后，回想起她这些日子，虽然是坎坷甚至煎熬，但想到李申会来，肖可可便自然而然地将那些坎坷和煎熬淡化了，心心念念的只有李申来南丰这一件事。
终于掰着手指头把人盼来，南丰大学此时已经开学，而且开学很多天了。也就是说这次人来待不了几天，甚至有可能第二天就走。
虽然肖可可嘴上不说，可人往往就是越在意就越希望对方能主动给自己个解释。若自己问了，平时还好说，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肖可可会觉得廉价。
于是当她终于盼到那个在意的人要到达时的消息，她狂压着的内心真是千般滋味，故作平静地表示自己知道了。
肖可可是在南丰火车站接的李申，见人等在出站口，李申的眼底有一丝意外闪过，但很快又被他深邃不达眼底的笑容所掩盖：“不是说了让你在学校等吗？”
“我想早点见到你，所以就来了。”肖可可浅浅一笑，肉眼可见的不自然。
虽然见到李申肖可可的内心无疑是激动的，但之前的事，使她拘谨了不少，人也变得沉稳寡言。
相对于肖可可，李申倒是没什么变化。
他笑着上前揉了揉她头，然后握起她手说了句：“对不起！”
一句看似随意的道歉肖可可却从中读出了赤诚相待的味道。
下一刻她被那个人毫无防备地拥进了怀里，拥入地一瞬肖可可便破防了。。。。。。她多日来强行筑起的伪装竟在李申面前变得这么不堪一击。
眼泪无声地往外流。。。。。。
肖可可轻叹一声，然后缓缓地合上眼，原来肖可可在意的不过是一声真挚地道歉，一个他不曾变心的证明。那深情地拥抱通过男孩手上的力道蔓延至女孩身体的每一处细胞，果然是恋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不用言语也能体会到这些日子男孩所受的挫折。
“你知道吗？”李申终于开口，对肖可可敞开心扉。
“我回家那日，本来都预定好去南丰的票了，可站在车站里的我，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从眼前走过，他们眼里带光，脸上是幸福。而我却只是个高考考砸，大学考试也没考好的失败者。我从来没有那么无助过，那天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车票退的。”李申说话的声音有些发紧，肖可可怕他再说会很伤心，便用力抱着他，试图给他些宽慰。
一句话，就打散了肖可可心中的猜忌。
他这么在意自己，他说考完试的惊喜就是他要来南丰！想到这些，肖可可觉得自己仍是个幸福的女孩，心也变得开朗高兴起来。
肖可可抬起头目视李申，刚被李申抱地太紧，这会看上去女孩的头发被刚刚的拥抱弄地有些凌乱，但配上她清澈如水的眼眸和白里透红的脸蛋，倒是叫人也觉得十分好看。
她笑着牵起他的手：“都过去了，我们上了大学总会有些不习惯，考试自然也不习惯，考着考着你就又会是第一了，不，是年级第一！”
李申愣愣地看了她好一会，直到肖可可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愣着的人才似笑非笑地刮她鼻子一下，略显认真地说：“要是我以后都考不了第一呢？而且哲学是冷门，这一届就哲学一个班。”
肖可可无所谓的样子：“考不了第一就考不了第一呗，我找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第一。”这一句话说得李申心里十分安慰，他随即展颜，笑着叹出口气：“哎，舒坦。”
下一刻两人牵着手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肖可可在车上，头枕着李申的肩膀在想，之前有好些要问的，但这会好像都没什么必要再问了，于是她轻叹了口气，很满足地在车上闭眼休息。
昨晚李申上了火车才告诉肖可可，尽管嘱咐她不要来车站接人，可肖可可还是百感交集得几乎一夜难眠，先是怕自己起晚，后又想了很多两人之间的事。最终虽定了闹铃，可因为思维太过活跃，又过了入睡时间，她迟迟睡不着了。
在车上，本来人左摇右晃得就利于入睡，又加上李申的缘故，这会让肖可可安心了不少，竟枕着李申真的睡着了。
下车时脸颊被人轻轻捏了下，那可爱的人才睡眼惺忪地睁眼。见到站了，她慌忙地拉起李申就往车门处跑，好像睡着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李申。
因为睡前和睁眼后的场景切换，导致睡着的人精神还恍惚着，手脚上的动作自然不像醒着那么灵活，下车时要不是李申手上用力，拉得人紧，恐怕这睡得还有点恍惚的人要一脚踏空了。
“怎么这么毛躁？”李申少有地冲她励声道：“大不了坐过站，你这要是摔着怎么办？”肖可可不以为然，腆着脸可爱地笑：“这不是还有你吗？”
见她不当回事，李申气极反笑：“我没跟你开玩笑，以后还能不能改改了。”
笑着的人用心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嗯，能改。”
他们这次住的还是上回的连锁酒店，放下行李，肖可可带李申去了南丰大学的校操场。
李申抬手看了下时间：“这会才10点，我陪你上课去吧？”
肖可可摇头，“你总共也待不了多久，想和你说说话！”李申要开口拒绝，还不等说出，肖可可的手指便抵了上去，抢先道：“我想知道你考试的事。”
提到考试，李申叹了口气，情绪瞬间低落下来：“这有什么好说的，没考好就是没考好。这个假期我也一直在自我反省，只是接下来的日子，我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功课上，或许”李申犹豫了下，“或许来看你的时间会少一些。”
两人在校园里走着，虽然肖可可预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些，可真的话从口出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得失落，肖可可尽量维持着嘴角的弧度不被对方察觉，但那一瞬间的僵滞，恰好被李申看了个正巧。
李申：“我会。。。。。。”
肖可可：“没关系。。。。。。”
两人同时开口，肖可可先打破僵局：“你先说。”
“刚才都是我说，这回该你了!”
肖可可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李申，很认真地告诉他：“这次你回去，只管好好学习，我不会拖累你的。”肖可可抬头看着李申，眼中满含深情：“还有。。。。。。不管你能不能考第一，在我心里你都是第一！”说着肖可可将李申的手放在她心口上，“因为你在我这里。”这动作让李申的手抽搐了下，虽然还隔着几层衣服，可他还是脸红了，感动地差点落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按电视里的情节，男主不是应该抱着女主再来一番深情地告白吗？结果李申前一秒还感动得要落泪，下一秒就变了表情，他用十分犀利的眼神注视着肖可可，反问道：“你干嘛？你这是在向我表白吗？”肖可可让他的话问地一愣，要不是下一刻李申坏笑出声，她都不知道这是逗她玩呢。
肖可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不正经。
她感觉自己的这颗真心算是枉费了，肺气得简直要炸裂。
“李申！”
肖可可攥着拳，随着一声忍无可忍的怒吼响彻天际，校园里的寂静瞬间被她打破了。之后便是初春冒了绿芽的“林荫小路”上传出了两人你追我打的声响。
伴随着一声声地求助，“疼疼疼，啊。。。。。。”
李申意识到什么，立即捂了嘴，肖可可不依不饶地，实在被扭得太疼了，李申不得不发出呜呜声求饶。
两人闹够了，又牵起手踱步。他们走的很慢，往食堂方向去。
期间下课的铃拉响，很快教学楼里涌出大量的学生。肖可可一扭头，说：“快去打饭，要不食堂会很挤。”李申拉住她，轻微地把人往后一拽，慢条斯理地说：“别去食堂了，我明天就走，咱俩回酒店吃吧，我想和你单独待会。”
肖可可不假思索的点头：“好。”
往酒店走的路上，两人安静了一会，李申一下一下地捏着她手指玩。尽管李申这次来仍旧如往常一样的说笑。但肖可可还是隐隐地察觉出李申因考试受挫。为能让他安心，肖可可在心里斟酌了好久的话终于对李申说出口：“你这次来，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爸妈。”
李申捏着她手指的力度一顿，良久后开口拒绝。
“可可，现在去见你爸爸妈妈还不合适。”李申拒绝的理由肖可可也是明白的。
“可可，我们设想一下，如果我们有个漂亮的女儿成绩也还不错。那么我们会希望她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
肖可可想了想回答：“当然是工作好，人也长得好，如果再是本地人，那自然就更好了。”
李申一歪头，看着她笑道：“对呀，所以我现在有什么呢？”
肖可可眼珠一转，坏笑着说：“你有长相呀。”
李申四根手指轻拍在她脑门上：“说正事呢，别闹。”
“哦。。。。。。”肖可可噘着嘴反驳：“我没闹呀，你确实长的好。”
李申不搭她话茬，继续按自己的想法说：“我们现在才上大一，工作好不好只能先看学校。”李申一摊手掌，“庆田学院就是个垃圾。”
肖可可皱眉，“不许你这么说，庆田学院不差。”李申一摆手，示意让他把话说完，“我现在学校差，又不是本地人，你觉得我以什么优势可以让叔叔阿姨同意咱俩之间的关系？”
这个问题真把肖可可给问倒了，是呀，如果爸妈一旦反对，那想再说通他们就有了难度，她支支吾吾地：“那等你考上研究生，回南丰的时候？”
李申一把揽过肖可可，手放她腰上。“等考上海大，再跟你见爸妈，到那时底气才足。”李申的眼里终于有了光，他忽然想告诉肖可可自己家的一些情况。
“我爸开了一家工厂，做汽车配件的，规模不算太大但这几年效益还行，我妈之前全职照顾外婆，现在外婆不在了，妈妈暂时还呆在家里。”
肖可可听得一脸懵，“怎么好好地给我说起这个？”
李申拉着她单手推开酒店大门，不疾不徐地解释：“因为想和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所以应该告诉你。”进了酒店，他先从前台拿了外卖，然后走到电梯边，等电梯的间隙给肖可可说：“其实这些早就该告诉你的。”
肖可可神色呆滞地看着他，两人进了电梯，里面并无别人，肖可可开口：“我不在乎这些的，我在乎的只有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