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肖可可重感冒
肖可可函数部分比较弱，每次给她讲题，李申都讲得特别细致，考点、公式都会讲一遍。而且在讲得过程中，李申会要求肖可可一边听一边做题。哪里写得不顺畅，他就停下再讲，直到她理解透彻了为止。
李申讲题也是奇葩，不光是数学，其他学科大多也如此，他只要听了题目，就能把题讲得明明白白。好像他做过的都能印在脑子里。所以他做题，通常读完，解题的步骤和答案就出来了。
李申曾经无意中说过：“我脑子反应是挺快的，所以落实到卷子上，手写的内容总是跟不上大脑的反应，很多题我读完就知道答案的，但是一步步写下来却很慢。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听老师讲题的同时，可以做其他卷子的原因。”
面对这次全市统一摸底，李申真的拼了，他每天就像上了弦一样，天天不知疲惫的学。就在距离月考还有一周的时候，学校下通知说：“这次月考完正好赶上月假和元旦，学校为赶复习时间，高三年级就两次假合并成一次，只放一天！”消息一出，同学们多少有点怨言，可想想高考，反对的水花倒也不大。
在高压状态下，学生们心里对再短的假期都有所期待，更何况是阳历新年。
新的一年，太多人都有所期待。
自从放假的消息一出，班上关系不错的同学便相约一起看跨年烟火。
这件事成了肖可可近日来唯一令她期待的美好。
只是昕原的冬天太冷了，不比南丰。肖可可从来不穿羽绒服的人，在上个月末就已经捂得严严实实了，近几日又来了冷空气，班里的门窗透气频率远不如从前，不少同学都得了感冒咳嗽，有的甚至是发烧。
但当地人习惯这边的温度，自然好的也快。肖可可是第一年在这么冷的地方过冬，她不适应，觉得这里太冷了。上次感冒还没好利索，现在又重感了。
这天吃了早饭，肖可可和张杨从食堂往教室里赶。
肖可可刚出食堂大门就打了一个寒颤，鼻音加重道：“这鬼天气怎么这么冷呀。”张杨听得出，她感冒的厉害，抬手一下揽住她：“这样会不会好点？”
“嗯，好点了。”肖可可感激地看了一眼张杨，也不知道是感冒的缘故还是感动的缘故，反正眼睛里泪汪汪的。
张杨对肖可可的情谊永远都是炽热的，即便在寒冷的冬天也是如此。
“我这感冒怎么又严重了呢？”肖可可用鼻子吸了一下空气，鼻塞的果然更厉害，这会完全不进气了，呼吸全靠张嘴，堵得头疼。
“听声音，像是又严重了。”张杨将揽着她的手收紧了一点力道：“快走吧，回教室多喝点热水。”
“嗯。”肖可可几乎发不出声音了，这声应答像是从脑子里发的音。
两人快走了没几步，张杨突然问：“你带药了吗？”
“带了带了，不过只带了感冒药，这会怎么觉得嗓子也有点痛呢。”肖可可一边说话，一边张嘴呼吸，明显地看着气不够用。
张杨：“回去快吃上，一般感冒药里也都有消炎成分的。”
肖可可：“嗯，知道了！”
两人进了教室，张杨帮肖可可接了一杯热水。
“你先把药吃了，看看能不能控制住！”张杨说着拿起感冒冲剂撕开一个小口递给肖可可。李申看肖可可状态不对，脸上表情变得紧张。
肖可可接过药，直接倒进嘴里，张杨又递了水，肖可可大喝几口，直到把药都冲下去，这才腾出嘴来换了口气，见她吃上药，张杨的心也算放进了肚子里。
“我先回去了，有事你再叫我。”
坐在同排的赵鹏飞听了张杨的话，探头看了一眼肖可可，或许是没看出有什么明显的异常，便只是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张杨回到座位上时，距离上课还有五分多钟，但班里仿似上课状态，除了翻书声，无一丝杂音。李申轻点了肖可可手肘一下，低声问道：“你前几天感冒不是好点了，怎么又严重了？”
肖可可低下头用气声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呀，今早起来，就感觉两个鼻子都不通气了，现在堵得头生生地疼。”气声也能听得出她鼻音很重，李申没多想，直接伸手扶在她额上试温度。
肖可可虽有些意外，但却没做出任何与意外有关的举动，只是安静地让他试。
李申拿回手，似有考虑地说：“我。。。我感觉你体温有点高呢！”
肖可可没在意李申说的，反问他：“是吗？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李申一蹙眉：“你不觉得冷？”
肖可可一想，刚才在外面确实觉得冷，这会进了教室，不冷了。便回道：“不冷。”李申的目光在肖可可脸上停留了片刻，也不知道这会她是有意掩饰还是真的好点了，状态确实也说得过去。一时间李申觉得自己可能真地想多了，便对刚才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一上午，李申没少留意肖可可。之前她脸色还算正常，到第三节课时，肖可可脸上突然就红了。李申借老师回头写字的间隙，又试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次已经高到烫手，李申收了手，神色紧张道：“你额头好烫！有没有不适感？”
肖可可听他这么说，双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因为手心和脸颊都很热，这一捂还真没试出李申说的那种“烫”来，但脸颊确实有自里往外的灼热感。
这种灼热一般在温差较大、冷热交替的环境里会出现，再或者室内温度偏高时也有这种情况。
肖可可想着早上已经吃过药了，病情不会加重，那李申所说的“烫”或许是晌午升温时人体的自然反应而已。
“我没事，真不骗你，你快听课吧！”肖可可有意加大了嘴角的弧度，意在向他证明自己确实没事。
李申不听她的，直接拿过她临近的一只手腕，将腕处的衣袖撸上去，他握住她，只为再试一下她的体温是否正常。
几秒钟后，李申松开手，将衣袖为她还原，焦急道：“请假吧，你现在绝对是高烧！”
“高烧不是应该头疼或者头晕吗？”肖可可不解：“可我现在没有这些感觉呀？”
“你听话，现在就请假，我陪你去医务室。”李申面色严肃，不容她反驳。肖可可看了一下时间，距离下课还有15分钟。她实在不想这么显眼，当众举手请假。因此小心翼翼地给李申商量着：“马上就下课了，下了这节课我立马请假行吗？”
“不”李申的不行还没说完，肖可可就双手作揖，求他同意。见肖可可这般求讨，李申不好再坚持，便默许了。
终于熬到下课。肖可可请假时，老师用手扶了扶她额头，确实温度不低，便让她抓紧去医务室看看。
李申陪肖可可到了医务室，赶巧这会里面没人，肖可可打算等等，李申却对医务室的技术不太放心。
起初李申是想先到医务室拿点退烧药，然后再带她去医院的，这会正好没人，李申便让肖可可等在医务室，自己跑去班主任办公室找李老师开出门假条。
进了地理组，打眼一看，李易通不在。真是出门没看黄历，找谁谁不在，李申在门口思索片刻，然后径直走到李易通办公桌前，从他桌案上拿了一张出门条。跑回医务室时，屋里还是只有肖可可一人。
李申：“看来老师是不会回来了。跟我走，我带你去医院。”
“啊？”肖可可一时没缓过神来。“没假条我们能出去吗？”
“有假条呀，我找老李开了。”李申表情自然，像是真的找他开过。
一听有班主任的许可，肖可可也就没了顾虑。走到校门口，李申交了“老李”开的出门条给门卫，两人顺利出了校门。
路边正好停着一辆出租车，李申走过去，敲了敲车窗：“师傅，去不去人民医院？”
司机有活当然高兴：“走走走，上车！”
李申回头迎了迎肖可可，问她：“冷不冷？”
这会肖可可确实觉得冷了，从学校里面走到这里距离可是不近呢，加上小寒风一吹，她冷的直打寒颤。
而李申是心里着急，刚才又楼上楼下的跑，此刻他额上反倒是出了一些细汗。
两人上了车，不到10分钟车程，就到了昕原市人民医院。
李申让肖可可在门口的休息区坐下，他跑去挂号。导医建议他：“直接挂个急诊吧，如果正常挂号，排队的时间会比较长，等到了你们的号，医生肯定都下班了。”
李申听取建议，带肖可可去了急诊室。
问诊的是个40多岁的女医生。她先给肖可可测了一下体温，看过体温计后，医生轻叹一声：“哎呦，这温度还不低呢！你们先去验个血！”
“医生，不低是多少度？”李申一听大夫的语气比肖可可还不镇定。“她现在情况严不严重？”
医生：“体温嘛现在是41度。”
李申截口打断医生：“什么？4。。。41度？”
“你别着急，先去测个血，看看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医生把化验单递给他们，又嘱咐了一句。“这样的高烧可能会引起心悸、抽搐甚至头晕昏迷，你得跟着她。”
“哦。。。好的好的！”李申愣愣地点了点头，明显还没从这个“41度”里缓过神来。他从小身体就好，很少发烧。初次听这个41度他确实是慌了。别说是自己，就是身边人他也没听过烧到这么高的。
出了急诊室，李申要扶着肖可可走。肖可可不太好意思，抽出胳膊道：“没这么严重，实际上我好像除了体温高，并没有其他的任何不适，你别太担心了。”肖可可双眼含笑，明显是在宽慰已经慌神的李申。
肖可可抽完血，他们拿着化验单又返回急诊室。
医生看了单子，松了一口气：“细菌性的，倒是没什么其它问题。”
肖可可和李申一听，刚要把心放进肚子里，就听医生又说道：“不过你这个温度除了吃药还得配合输液！”
肖可可一听输液脸色骤变，求道：“不不不，医生我晕针，我打不了吊针。您还是给我开点药吧！”
医生有些无奈：“药是肯定要开的。但你现在如果只吃药，效果太慢。”
“不，求您了医生。。。”
她对于肖可可不听医嘱的表现，非常不满。截口打断肖可可后面的话，语气严肃道：“这么严重的高烧，你随时有可能抽搐甚至昏迷！”
其实肖可可拒绝输液，并不是晕针；而是她从小没打过吊针，因此对于一根细针插进血管里一待就是一两个小时这件事，她接受不了。并且从心里排斥这种扎针方式。这么多年了，每每生病，因为输液这个事都要和医生进行一番讨价还价，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肖可可：“医生，您看这样行吗，您先给我开点退烧药和治疗细菌感染的，我吃上，先控制住病情。然后我在医院里观察一下，要是烧退了，那咱不就不用输液了吗？”
“现在的问题是吃药控制不住你的病情！”医生对于肖可可不配合治疗的态度显然已经没了耐心。“我说小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呀？”
李申在一旁陪着笑脸：“大夫您别生气，我们听话，您开药吧，我这就带她去打针！”
“嗯，这还差不多！”医生表情松宽了些，语气也随之缓和下来：“我们医生呀也是为你们年轻人负责。你们还小，不知道这个高烧的后果有多严重！”
“是是是，谢谢您。”李申一直陪着笑，那个平时看着还算温柔、骨子里却极其高傲和冷峻的年轻人或许从未对谁这样过。他双手接过医生开的药单，扭头时却发现肖可可已经不在屋里了。
原来肖可可趁着两人说话间，偷偷溜出诊室，似是逃跑。可在走廊里没走几步，肖可可便觉出那医生说的其中一种症状——头晕。
她之前没晕过，在这方面没任何经验。不知道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后还会有什么感觉，这状态持续了有五六秒钟。肖可可心中暗叹一声，唉。。。原来后面的感觉就是大脑空白并且耳鸣呀。
嘈杂的医院走廊里瞬间变得静声，一股破碎感顿时袭上肖可可全身，她身体不受控的往后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