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选同桌
听到肖可可的声音，杨铭从里面打着哈欠走出来，不紧不慢地伸了下懒腰，像是刚刚睡醒：“姐，今天去的地方好玩吗？”
“挺好玩的！我们去的红霞山。”肖可可站在餐桌前，摆弄着碗筷。
“你们去了多少人？”
“七个人。”
“那一定有帅哥喽？”杨铭一听七人，好像一下醒过神来。一副打探小道消息的好奇鬼脸：“你们出去玩，不可能都是女孩吧。”肖可可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猜到了他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便轻声“嗯”了下。
“我猜也是！”杨铭先是一脸得意，而后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告诫肖可可：“姐，你长这么好看，小心有人暗恋你哦。”杨铭话音未落，一只手就打了过来。“你个小毛孩子说什么呢。”肖可可挤了挤眼。杨铭迅速一撤，十分轻松地躲过了肖可可这一巴掌。
她当然也不是真打，只是杨铭说得这么直白，再加上她怕厨房的小姨和姨夫听到，自然是要打过去制止的。
“你别乱说！”肖可可不是开玩笑，语气十分严肃。
没人跟他嬉皮笑脸，杨铭自然敛了笑意。他凑到肖可可耳畔，十分认真地说：“姐，我们班都有谈论你的，要不我怎么问你呢。”
“你们班？”肖可可压低了声音，脸上的表情难以描述。
“嗯。”杨铭认真地点头，大眼睛顿时又睁大了一圈。
肖可可无奈叹气：“你们不才高一？我们都不在一个教学楼上。”
“可是在一个学校里呀。你又不是不出教室。”杨铭赶快补充，力争让肖可可相信自己说的都是真话。“平时在食堂、在操场你也会出现的嘛。”杨铭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骗人。肖可可苦笑一下，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她转身去厨房帮小姨端菜。
难道是封闭式学校太严苛了，学生们心理才会这样逆反？高一？肖可可想不明白。高一的学生可是足足比她小了三岁呢。
当晚回了宿舍，熄灯后，肖可可有点失眠。想起表弟杨铭的话，她在心里告诫自己，我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高考经历了。在这里，我唯一的目标就是提升成绩。除此之外，不做它想。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个宿舍，同样受失眠之扰的还有李申。
男生宿舍里，鼻鼾声此起彼伏。李申的头脑却格外清醒，越是想入睡越难入睡。没有特意的去想，但肖可可第一次进班，一袭白裙的样子却突然从他脑中闪出。没有人知道，在食堂打饭时，她的每一次经过，都会引得李申多看两眼。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运动会上，他陪赵鹏飞坐到杨琳琳后面，到底是不是为了陪兄弟。
如果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这些奇妙变化。那今天在车上，那么多人挤在她周围时，那种一定要护着她的想法已经很明显地表露了他的心思。他第一次距离她那么近，第一次想低头去闻她身上的芬芳，第一次看到她冰魂素魄的目光里满是羞涩，也是第一次他体会到了何为情难自控。想着想着，李申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指尖的触感温度比平时高了许多，他能想象自己现在的傻笑样子有多思春。
思绪一转，明天上课会不会出月考成绩呀。他对自己有信心稳拿第一，但肖可可呢？据他的观察，肖可可也就能排在四十名左右的样子，甚至还靠后。李申突然犯了愁，要不要借助这次排位的机会，选她做同桌？可是。。。她若不同意呢，会不会怪我？
李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想以肖可可的成绩，她肯定是选不到好位置的。我各科都还可以，还能帮助她；再说我人长得又不差，她没理由拒绝一个这么优秀的同桌吧。想到这里，李申嘴角又一扯——开始傻笑。
要不发个信息问问她？李申刚拿出手机，就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好不好，好在他反应及时，否则这么明目张胆地问人家，那人家能同意吗？到时候连退路都没有了，可就真成了死局了。
可是不问。。。。。。
李申越想思绪越乱，想久了，脑子便也成了一锅浆糊，最后索性也不想了。他把被子连头一盖，将自己裹在“贝壳”里，强行下了一道命令给自己：“李申，好好复习备考，现在立马睡觉！”
第二天，是十月四号，起床的铃声正常响起。这预示着轻松愉快的假期结束了。所有人又要投入到紧张的高考复习中。
其实封闭式学校的老师也不比学生轻松多少，尤其是班主任。学生跑操时，班主任就要出现了。直到下了晚自习，班主任才能下班。中间还要备课批改作业。
十一假期同学们都放假了，各科的老师却在学校紧张的阅卷。所以十月四号一上课，老师就带着月考成绩排名进了教室。这种气势，简直是不怒自威。
李易通站上讲台，手拿成绩单。“月考成绩已经出来了，排名就在我手上。今天上午我们要完成这次调位！”他目光看向讲台下的学生们，面容紧绷，表情严肃。“这次月考除了前5名成绩还算不错外，其他人的成绩在级部排名简直。。。”李易通没再说下去，但他不满地情绪已经溢于言表。“砰”地一声，他把成绩单拍在讲桌上。整个教室里顿时鸦默雀静，安静地都能听到大家的喘息声。
停顿片刻，等气顺了些。李易通转身在黑板上按照桌椅摆放的形貌画了一个平面图。
“选位的规则不必再赘述了吧？”
李老师真不愧是优秀班主任，带班能手。说话向来干脆利索。一句废话都不多说。他拿起成绩单，将排名前20的同学名字依次读了出来。
“选择的同桌与自己的排名相差不得超过10名。你们要慎重考虑好，咱们落字无悔。一个好的同桌在学习上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帮助，这一点你们应该都知道的！”
说白了就是好学生和好学生一桌，老师会多加照拂，他们是冲刺985和211学校的。那些成绩一般的则是保住本科的前提下尽量冲一冲一本。至于排名靠后的那些，老师也没有太高的期望，努努力，随便能上个本科就不错了。
“好了，都记住自己的排名了吧。”李老师说着目光看向后排。“第一名先上来选同桌吧。”他看着后面等了一会，李申却始终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就在李易通要问个原因时，李申突然说话。
“李老师，我没想好和谁同桌，能先让后面的同学选吗？”最后排的李申举手给班主任解释，语气不急不慢的。
班主任可不想耽误时间，他爽快答应：“那行第二名先选！”
张依然走上讲台，应该是提前就考虑好了。她选择了第七名作为她的同桌。
将两人的名字写在黑板上后，她利落地返回座位，对着排名第七的女生笑了笑，看样子这两人应该提前就通过气了。
之后是第三名，第四名，他们陆陆续续地选了座位。
赵鹏飞这次考得也不错，以第五名的成绩进行选择。不过他上了讲台却面露为难之色：“李老师，相差10名的同学都选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和我性格也合不来，我能不能选选后面的？”
李老师听后嗤声一笑，可能是赵鹏飞为难的表情拧在一起，与平日里痞帅的酷相大相径庭，这才博得老师一个特许。“那行，那就从前20名里面选吧。”
“哎，谢谢李老师。”赵鹏飞带着笑赶紧将张涛的名字写上。讲台下的同学顺势喘了几口大气，把之前班里紧张的气氛放松了一丝丝。
赵鹏飞下去后，又上来了两名同学。期间李易通几次看李申，都不见他有上台的动作。这会班主任有点按耐不住，开始催促他了。
“李申，下一个你得选了。”
“老师我还没想好。”
“还没想好？”李易通十分吃惊，眼睛也随之大了一圈。他可不觉得选个同桌是这么难的事情，当然他也怕成绩好的学生和位置不错的座位都被选走了。毕竟李申这样的学生是任何班主任都没法忽略的存在。“
没想好也上来吧，随便选一个就行了。这都到了十多名了，你这第一名却还没选。”班主任话里似乎有点替他叫屈。
李申接着班主任的话问：“我随便选一个就行吗？”
李老师思考了片刻，察觉自己刚才说得话不够严谨，立马补充道：“前20名的，你随便选一个都行。”
李申走上讲台。将拿着粉笔的手扶在黑板上，却迟迟没有落笔。他之前的一再推托，再加上他在讲台上考虑的时间过长。这会儿，不仅讲台下的同学们好奇他地选择，就连站在讲台一旁的班主任也探出头来看他。
所有人都迫切地想知道他笔下的那个名字到底是谁！
真不知是李申难以抉择，还是他心里有别的盘算。班主任探头看了那么久，仍不见他落笔。终于，李易通急了！“选个同桌这么难？”能听得出，班主任这是压着情绪的。
李申这次月考，不仅是班级第一，还是年级第一。对待这样的学生，班主任的耐心自然比其他人多一点。
突然，李申放下手臂，看向班主任：“李老师，我。。。我平时学习压力挺大的，所以我不想选学习好的同学。”听到李申这话，李老师也是一愣，似在考虑：“嗯。。。那行。你随便选吧。”
李申一下展颜。“谢谢老师！”这次他写得十分迅速。在第四排，赵鹏飞相邻的座位，写上了肖可可和自己的名字。
不知道是何种情绪的驱使，李申竟然在写完名字后，转身用力地将粉笔扔进了粉笔盒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声音令讲台下在坐的所有同学齐齐抬头看向黑板，就连班主任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探着身子往前迈了两步，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的情况下，将视线分别转向李申和肖可可。
肖可可也没想到，那个让李申如此难选的同桌竟然是——自己。她在看到李申写出“肖”字的时候就预感到了什么，只是当时已然低着头不敢多看，直到听见那声脆响，她才毫无防备地抬头看向前。
抬头的一瞬。。。。。。
她感到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投向她，令她内心极度不安。因为这次排座，她获得了一个级部排名第一的同桌，而且还长得这么出众不凡。若是自己成绩好些也还说得过去，主要是自己的排名还那么靠后。一下子她成了全班最大的受益者，真不知道班里的同学和老师会如何想她。又有几人相信，在这个选择之前，她是全然不知的呢？
全班56个学生，除了李申选择时浪费了很多时间，其他人的选择都很快速，这次换位用了整整两节课，所有同学都按照黑板上对应的位置进行了调换。李申也如愿地让肖可可坐到了自己身边。
肖可可收拾好东西，走到新的座位上来。不知为何，之前两人相处地还算愉快，但此刻她面对李申，却有种难以表达地不悦。
若换作其他人，肖可可刚过来一定会主动大方地先给人家打个招呼，可面对李申，肖可可现在有些情绪。
她换到新位置后，立马从手边拿了一份试卷做。见对方不想理会自己，李申很识趣。
班上其他同学还在换位跟整理中，教室里不时发出走路和叮叮当当的声响。他不想引起班主任的过度关注，这会便也做出一副刻苦学习的样子。
李申盯着课本，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果然如我所料，换位的事没提前征求她意见，现在是真生气了。
晚上回女生宿舍，舍友们兴致勃勃地聊今天调位的事儿。张依然对李申选择肖可可看得通透。
“可可，你行呀，平时看你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和咱们班学霸走的这么近。”张依然一脸八卦像地看着肖可可，打算从肖可可地微表情中挖出一丝她尚不知道的蛛丝马迹。
对方的话虽是玩笑，却让肖可可面露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