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我给你捏
后面嘀嘀咕咕，操场上声音又大，所以听不清后面几个男生说的什么。肖可可因为不舒服，也懒得回头看。但杨琳琳却好奇的回头瞅了一眼：“哎。。。怎么是你们呀？”
杨琳琳发现后面的人换了座位，还有一点点高兴。她是喜欢热闹的，自然愿意和能聊的人挨着，那几个人都是低头苦学，恨不能时时刻刻将“高考”二字印在脑门上，杨琳琳自然和他们说不到一块去。
不过面对杨琳琳地突然转头，赵鹏飞还没做好准备。就像张涛说的，他喜欢她但是他现在还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赵鹏飞怕心里的秘密被杨琳琳发现，赶紧解释，却又找了个实在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呃，后面看不清，我就往下坐坐；正好坐在这里的人家要学习，后面还安静。”李申瞥了他一眼，心想这怂包平时看着天地都不怕的样子，竟然在一个女孩面前怯成这般模样。李申微微勾着唇角看向另一侧，真是不想再听这怂蛋说话。
显然杨琳琳也对他看不清这个事持怀疑态度。她特意抬头往后看了看，心想即使最后一排也没有多靠后呀。不过杨琳琳并不纠结这事，反倒对赵鹏飞说的那俩人“看书”一事饶有兴致。她眉眼一扬，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什么，刚才那俩在看书？”杨琳琳实在是对运动会上还能抱着书本学习的行为，太过敬佩：“哇塞。。。这么用功？”
赵鹏飞：“那是！”
“那你怎么不看呢？”杨琳琳反问了一句。
“我都会，还看什么。”赵鹏飞耸了耸肩回答得轻松自然。一旁的李申轻笑，懒洋洋地说“他需要的只是一次高考的机会。”
赵鹏飞毫不谦虚：“还是兄弟你了解我！”
杨琳琳好奇，继续追问：“那你俩谁学习好？”
两人对视一眼，紧接着李申退出了聊天，低头擦自己今早刚穿上的运动鞋，留赵鹏飞笑答：“我学习好！”
杨琳琳挑眉，神情疑惑：“真的？”
赵鹏飞性子直爽，骗人这事他向来是不习惯的，于是那笑容有点僵，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便承认自己的实力不如李申，但仍好面子地说：“李申现在是学习比我好，可我也不差呀，说不定明年高考我考得比他高呢！”
李申直了下脊背，然后眉眼含笑地点头应道：“嗯，如果我发挥再次失常。”
“哎，兄弟，守着人呢。”赵鹏飞一脸不悦：“能不能给点面子？”一副在我喜欢的女孩面前给我点面子这几个字赫然写在赵鹏飞脸上。李申心领神会马上打圆场：“不开玩笑了，他学习确实不错，我们总共也差不了几分。”
听了这话，杨琳琳看赵鹏飞的眼神都有不同，立刻变得闪烁明亮起来。
正在赵鹏飞得意之际，李申看似无意地问向杨琳琳：“靠在你身上的这是谁？”自他们换了位置，前面的女孩就一直靠在杨琳琳肩膀上，一言不发。任凭他们说得如何热闹，也引不起她的丝毫兴趣。
“唉，对呀。她怎么了？”赵鹏飞这会才顾得上问一直靠在杨琳琳身上的这个同学。
“这是肖可可，她不太舒服，浑身没劲。”杨琳琳一次回答了他们两人的问题。
李申：“那还能参加运动会吗？给老师请假吧。”
肖可可之前一直闭目靠在杨琳琳身上，后面人的对话她虽听得一清二楚，却不想插嘴。现在提到自己，肖可可不得不回头应一下。她勉强直起身，微微侧首，回答他们：“我的项目在下午，应该能参加。”
生理期这种事女生都不太好给男班主任说，而且800米也不好找人代替。她若请假了就得找个人顶替她，所以肖可可还是决定自己坚持一下。
这会学校喇叭里又一次发出声音，坐在一旁的张杨听到对肖可可说：“我的铅球要检录了，我先下去了。”
“嗯，加油。”肖可可看着张杨，做出一个必胜的手势。张杨没管比赛，只是关心地问她：“我给你拿个止疼药吧？”
“不用了。”肖可可摆摆手：“我怕用药有依赖性。”
张杨点点头：“行，那我走了，你多喝点热水。”看着张杨下去，肖可可又继续靠在了杨琳琳肩上。
后面的李申看着肖可可此时弱不禁风的背影，心里不是个滋味。想为她做点什么又在考虑是否妥当。李申双肘抵在膝盖上，缓缓搓着手掌。
突然，他用一根手指轻点了点肖可可的后背，明明很关心，却装出个十分随意的样。“喂，我给你说个止疼的穴位吧。以前我经常胃疼，这个穴位止疼效果挺好的。”
肖可可扭头看李申，抬手捏着虎口的位置问他：“是这里吗？”。
“哦对，就是这个穴位。”
肖可可轻笑一声：“我一直捏着呢，捏的手都酸了。”说话间李申看她口唇淡白，面无润色。心里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帮她捏穴位呢。
真是要下房就有人给竖梯子。
杨琳琳突然插了一句：“我还给她捏了一会呢，捏得我手指头都快抽筋了。”她对着李申动了动她的拇指道：“要不你帮她捏？”杨琳琳只是随口一说，没想着他能答应。不料李申竟顿了下，随后回答：“行啊！”杨琳琳觉得出乎意料，不大相信自己刚听到的。
“可我不能白捏，得请吃饭。”李申玩味地看着她。
“凭什么我请，又不是给我捏。”杨琳琳嘴快，说话也噎人。
“她总靠在你身上，你不累吗？我这是帮你减轻负担呢。”李申唇角一扯，虽笑得好看，但油嘴滑舌的。
一旁的赵鹏飞看着他俩聊得欢快，心里暗暗生急。原来也没见你对女生这么热络过，这棵铁树莫不是要开花？可你别惦记我家小辣椒嘛。
李申说话间看向赵鹏飞，用眼神给他交流。放心吧，你家小辣椒不对我的口味。赵鹏飞收到李申的信息，再次确认了李申对杨琳琳没有想法，这才把心稳稳地装进肚子里。
“嗯，是有点累。”杨琳琳轻声回了李申刚才的一问。
肖可可听到后，不好意思地坐起身来：“把你压坏了吧？”
杨琳琳笑笑，不客气地道：“那你请客不就得了！”说话间她握住肖可可的一只手递到后面的李申手里。“让他帮你捏会，咱俩都能歇歇。”
但肖可可不是杨琳琳，自然没有她那种跟谁都能熟的性子。手刚触到李申，她便要收回。李申动作迅速，一把握住她：“我帮你捏虎口，你请我们吃饭，公平交易。”李申说这话时，都没看肖可可，装得十分自然随意。
李申一手握住她手腕，一手在虎口位置按下。肖可可没抽回手来，加上人家都提到请客吃饭这事了，如若此时再计较，反而显得太小气。肖可可想到这里，拘谨的手腕也松缓开来。李申察觉到手里的人有变化，觑她一眼，之后在这个好看的男孩脸上，露出了不同于以往的笑，那笑简直好看到令人心颤。
李申就这样给肖可可按着，虽然两人都已经放松下来，可却没什么话说。
片刻之后，李申为缓解两人的尴尬，再次将话题抛给了杨琳琳。“哎杨琳琳，我这样算不算是也帮你减轻负担啦，你带了那么多好吃的不请我吃点？”李申语气上扬，目光盯在她的零食上。
杨琳琳很爽快，一点不小气地从她那一堆吃的中抽出一包凤爪扔给李申：“给你。”之后又给了赵鹏飞一包。赵鹏飞无功受禄，知道自己是沾了李申的光，笑得像朵花一样灿烂。
按了一会，李申轻声问向肖可可：“疼吗？力度能接受吗？”
“还好，力道可以。”
男生的手劲总是大些。肖可可有些疼，却忍着不说，因为穴位疼，效果才能更好。
杨琳琳又揽了揽肖可可，让她靠着自己能舒服点。
姿势的变换，让坐在身后的李申可以看到肖可可的侧脸。她微微皱起的眉头随着李申每一次的按压而重复。
李申意识到自己按疼了，力度稍减了些。
李申的手法确实不错，大约30分钟后，肖可可觉得自己好多了，人也精神起来。她收回手，可以开始看比赛了。
时间已经快到11点。
阴云散去，太阳冒了出来， 9月底的天气虽然不算热，但是光线却很刺眼。杨琳琳一早就戴上了遮阳帽，这会正好用上。肖可可因为身体原因，哪还有心思准备这些。这会太阳照得刺眼，她只能抬起一只手挡在额前。
突然一个帽子从上面扣下来，肖可可转头，正是李申给她戴上的。
“戴着！”李申定定地看着肖可可，嘴角似是浅浅地上扬，仿佛是在笑。
肖可可不好意思，刚要伸手摘下，李申却从上面按住，语气坚定：“戴着！”肖可可没再坚持，无声地点了一下头，算是谢过他。
场上的比赛激烈。杨琳琳和赵鹏飞他们看的十分专注。没人留意李申将帽子戴给肖可可的事。过了好一会，杨琳琳才觉得肖可可哪里有点变化，细细看来，才发现她也戴了帽子。
“哎你也戴帽子啦。”杨琳琳无意间问道，丝毫没多想这个帽子怎么就凭空出现了。只将她手中的薯片拿到肖可可面前问：“吃吗？”
“你吃吧。”肖可可平日里也不怎么吃薯片，现在不舒服，便更不会乱吃东西。杨琳琳“哦”了一声，继续自己吃。
大概是刚才光顾着疼，肖可可没看到张杨的比赛，她就回来了。
“扔完啦？”肖可可问道，她气息明显比刚才有力了很多。
“嗯，扔完了。”张杨回答得爽快，见肖可可面容稍稍有了血色，她高兴道：“你是不是好点啦，我感觉你脸色好看一些了。”
“嗯，确实好些了。”
见肖可可有所恢复，张杨才继续给她说自己的事：“铅球刚出了成绩，我是第三名。”
“姐姐，你厉害呀，果然有劲。”杨琳琳仰着头赞道，却弄得张杨有点不好意思地挠起头，只嘿嘿傻笑。
中午吃饭时，大家正好一起，肖可可按照上午的约定要请杨琳琳和李申吃饭的。既然请了便也不差张杨和赵鹏飞的那份：“我一起请了，你们拿我饭卡去打饭吧。”
李申刚要说话，就让杨琳琳抢了先：“我要一份辣子鸡行吗？”
肖可可笑着点头：“当然可以。”
杨琳琳拿着肖可可的饭卡要走时，又看向其他人：“一起吧！”
李申一个眼神给了赵鹏飞，赵鹏飞随即敛了笑：“行，我陪你去，不过我用自己的饭卡，哪有让女孩请客的。”杨琳琳白他一眼，一副爱用不用的表情。最闹心的两人去打饭了，李申这才腾出空来给肖可可说话。
“请客的事是逗你玩的。”李申轻轻一笑，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那怎么好意思，都说了我请的。”
“这么认真？”李申刚要笑，见身边有人走过，他轻扶了扶肖可可的胳膊：“哎小心。我们先找位置坐下吧。”
两人在最近的一排找到一个空桌。肖可可刚坐下，便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我一向重诺。再说了你按得也挺累的。”李申看她如此认真，便也不再推脱。
“那行，不过请吃饭就算了，要请就请我一瓶雪碧吧。”肖可可一笑：“好。”
其他人打完饭，端着餐盘出来，李申招呼他们往这边走，肖可可从杨琳琳手里接过自己的饭卡，这才又和李申去打饭。打饭过程中，李申一只手一直拦在外面，防止她被别人挤到。
这次和李申赵鹏飞他们接触，肖可可倒是大大改善了对他们的印象，一帮人也一下子熟络起来。
吃完饭，他们直接返回操场。下午第一个比赛项目就是女子800米。
看台上陆陆续续地坐满了人，操场上，各块场地的裁判也都归位。李申对着前面的几人问道：“你们下午还有项目吗？”
杨琳琳扭头率先回答：“我有个跳高。”
随后肖可可答：“我是女子800米。”
想起肖可可上午的状态，李申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不报跳高。”
肖可可撇撇嘴：“是我不想报吗？是班长找我的时候名额满了好吗。”当时报名，肖可可最怕的就是碰上这生理期，结果还是没能逃过；若只是遇上也就罢了，偏偏这次腹痛的还格外严重。八成是换了环境，身体受凉而导致的。肖可可心里想着，嘴就微微地嘟了起来。
女子800米还没有检录，肖可可索性直接将下巴抵在杨琳琳肩上，闭目养一会神。眼睛休息，嘴却不闲着，她一下一下地往口中充气，鼓得两腮像一只胖河豚。李申看着她自玩自乐的样子，可爱至极，竟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声音一出他便赶忙以手掩口，低下头去。
肖可可耳尖，恰好听到这声闷笑，她立即收了下巴，看向李申。
见李申还在笑，她料想这家伙笑的就是自己，却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只得回身坐正，自检刚才有哪里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