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证人
专案组在胡杨家守株待兔的时间里，丁文杰来过小院，他看到院子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没有太过的惊讶，当胡杨和他说明后，他并没有过多的害怕，更多的是好奇。他问胡杨自己可以做什么，胡杨说了两个字：照旧。得到杨起凡的同意后，丁文杰就像往常一样，时不时的出现在胡杨的小院。
绑架未遂案成功告破后，三名劫匪对绑架供认不讳，并承认想要敲诈上官博文10万元，但矢口否认参与银行抢劫案，三人口径一致而且死咬着不松口。杨起凡找到胡杨去公安局做证人指证。当胡杨听到只勒索十万元时，胡杨觉得他们明显想要和银行抢劫案脱离关系。据他估计银行抢劫案中两个布袋子至少有20公斤以上的钞票，和钞票打交道太多年，胡杨确定两袋子的现金应该在200万左右。有两百万元的人去绑架古城巨富的女儿，勒索10万，鬼才信。但如果警方没有掌握抢劫银行的证据，勒索数额才够合理。可是胡杨就是他们的漏洞之一。
为了让证人证词扎实有力，诉讼中起到关键作用。专案组下足了功夫，也证明了胡杨的眼力和变态的记忆。
专案组找来了97个身型和张家父子相似的男人，将三名劫匪混入其中，并且都戴着相同的面罩，有时一人，有时两人，有时三人，有时没有，无论哪种组合，胡杨总是迅速而又准确无误的认出了三人，并指出这是开车的，这是开枪的，这是贴炸弹的。
在胡杨的指证后，三人先后交代了银行抢劫案经过，并且承认想要绑架上官芮勒索10万，就是因为银行抢劫案中抢劫金额为190万，张胜利觉得不完美，要凑够200万心里才舒服。这个荒诞的理由，在比对他强迫症的性格，好像也可以解释这宗惊动古城的大案。之所以选择上官芮是因为睿文集团对白云棉纺厂的吞并，让张胜利失去的了体面的工作，在秘密调查上官博文时，发现了上官芮的存在，让儿子跟踪后掌握了上官芮出门的规律，觉得一个小姑娘更好实施绑架，掌上明珠更容易拿捏上官博文。
张胜利是白云棉纺厂的保卫科科长，复转干部，熟悉炸药和枪械，军事素养极高。因为人很固执，事事又追求完美，虽然能力强，但是领导和同事都不太喜欢他，在部队和白云棉纺厂都郁郁不得志。张小龙参加过短期的特种兵训练，但是最后被淘汰，淘汰的特种兵也非比寻常，枪法准，身体素质极佳，复员后。没有关系，不会送礼，分配工作的时候遇到很大难题，几次都被分配到效益不好的企业，甚至有一家即将破产的企业。所以他一直不服从分配，在家待业。张小虎学习好些，考入古城警官学院，毕业后就会获得大专文凭，并获得警籍。然而一次两个同学一起欺负殴打他时，他反击时把其中一个同学的胳膊打折了，这个同学是电信公司领导的儿子，校方最终没有让张小虎赔偿医药费，而是把他开除了。半年后即将毕业，结果张小虎只能回家待业了。几个月后哥哥也复员回家了。张小虎爱好机械，尤其爱好汽车，驾驶技术极佳。
对于胡杨提出的有四个劫匪的观点，三人一口咬定就他们三个，至于张胜利的老婆肖翠花，三人的口径还是一致的，肖翠花什么都不知道。根据三人交代，专案组在昌都一所民居中找到了，银行抢劫案的赃款和手枪，面罩和假车牌等作案工具。
专案组对胡杨提出第四个人的观点还是很重视的，他们搜查了张胜利的家，在地下室找到了做炸药的原料碎屑，还有收集的上官博文的信息外，没有针对肖翠花的证据。专案组也将肖翠花带回问讯，这个有点微胖的女人，时而呆滞，时而哭闹，时而哀求。在问讯警官的引导下，她才断断续续的把银行抢劫案前前后后表达清楚，案发前一天，他们去亲戚家吃喜酒，到了昌都先去亲戚家拜访，然后丈夫提议去招待所住，她还抱怨丈夫乱花钱，但丈夫总是说一不二，所以她也就同意了，当晚她觉得很累，一直睡到第二天快十一点，起来看到丈夫不在，就去儿子们的房间，看见也没人，就下楼去找，结果遇到街上，一起吃了一顿饭，点了不少菜，太心疼了。她也想不通，现在厂里只发生活费，丈夫怎么开始乱花钱了。过了一天，吃完喜酒，他们就坐车回古城了。肖翠花陈述的内容，和张胜利父子三人交代的基本一致。
当杨起凡告诉胡杨这个情况的时候，专案组觉得钱袋动了一下，有可能是汽车发动中，钱在袋子内形成的波动，或者大部分警员，还是觉得胡杨更有可能看错了。但胡杨内心很确定，应该是人拉的。
临近八月底，录取通知书已经陆续到达考生的手里，有人欢喜，有人遗憾，有人兴奋，有人黯然。但古城今年没有为高考落榜，而自杀的考生，这是近几年里比较少有的。当然胡杨的跳楼消息是被封锁了。
这一天对于这四个暑假建立起友谊的四个人，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上官芮如愿以偿收到清大的录取通知书，她接到赵晓华的电话，说拿到录取通知书去小院聚聚，上官芮本不想因为这个消息去小院，整个暑假他们聚会时都刻意的避开高考呀，录取呀等相关信息，觉得可能会引起胡杨的不适。上官芮一天前收到清大通知书，高兴过后，还是有遗憾的，她的本意是和胡杨考取同一所大学，有更多相处的机会，胡杨自杀，肯定是因为清大录取不上，所以高兴的是心愿达成，遗憾的是肯定不能和胡杨在一所大学，甚至不在一个城市。在赵晓华的纠缠下，她开车带着表妹，开往胡杨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