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稳定增长
从倾银店出来后，姜旭文手握‘巨款’，先是来到成衣铺，为自己和妹妹购置了一套新的粗布衣裳，还为自己购置了一袭专门用来说书的大褂。
回家时，还特地找了一个捏糖人的摊位，为妹妹买了一个大大的糖人儿，形象是一只非常可爱的兔子。
这种随心而欲消费带来的快感让他颇为满足。在以前的时候，每次带着妹妹路过糖人儿摊，妹妹都会一边看一边吞口水。而姜旭文总是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口袋。
如今的自己，想买啥就可以买啥，就连买兔子糖人儿都可以选择耳朵最大的。
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家中，姜秋秧早早的从屋里迎了出来，看到姜旭文和他身上的各种稀罕物什，眼睛顿时弯成一版月牙。
“哥哥，你回来啦！”
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朝着姜旭文飞奔而去。
姜旭文弯下腰，一下子将姜秋秧揽在怀里，将手中的兔子糖人儿展示给姜秋秧，笑道：“看哥哥给你带了点啥？”
姜秋秧拿过糖人，满心欢喜的看了看，随即一口将兔头咬下，对着哥哥嘿嘿傻笑起来。
望着姜秋秧治愈的笑容，姜旭文顿时感觉一阵温馨，问道：“你不先玩一会儿再吃吗？”
姜秋秧飞快的摇了摇头，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兔子吃了大半。只留下两条腿捏在手里，转过身，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将两条兔子腿递到姜旭文面前道：“哥哥，你也吃！”
姜旭文看到已经被捏的发黑，还沾着口水的半截糖人儿，嘴角一抽，笑道：“你吃，哥哥不吃。下午跟哥哥出摊，还有好吃的好玩的给你。”
“嗯！”姜秋秧满脸欣喜，重重的点了点头。
到得下午，姜旭文将热水板凳什么的装在车上，照例推着小车，往城内走去。
他在后面推着车，姜秋秧则坐在车前，一边欢快的摆着腿，一边摆弄着她用稻草编成的小人儿。
一直以来，姜旭文出摊的时候，一般都会把姜秋秧放在家里，因为他害怕晚上回来得太晚，路过护城河提的时候可能会碰上流氓地痞欺辱妹妹。
不过现在的话，他身负顶级神功，那些码头河堤上的小混混自然也就无所畏惧。
一路上，姜秋秧表现得甚是开心，不停地问东问西，兄妹俩一问一答，很快便穿过了河堤，到达了孤竹城外。
到了城门口，姜旭文才发现今日孤竹城戒严，除非有路引或者腰牌，否则城外的人不允许进城。
朝守卫打探了一下，得知最近有北戎的细作入城，全城戒严排查奸细，恐怕要过几日才能再度解禁。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罕见，孤竹城处于北疆和中原的交通咽喉地段，一向都是战略要地，又十分繁华。北边的北戎明目张胆的觊觎，而南边燕国暗地里也是虎视眈眈。
身处四战之地，孤竹城的卫军隔三差五的就要清理一番细作。城外的商贩们都习惯了。
姜旭文既没有行商的路引，也没有城内居住的腰牌，自然无法进城。
他本来还想着能再得昨晚那名贵女子的垂青，狠狠的再赚上一笔。如今美梦破碎，只得再找其他地方说书。
所幸孤竹城身为北疆繁华大城之一，不仅城内热闹，城外的东西两侧也都设有集市，以供城外居民消遣。
东市是以临海的海港发展起来的，那边做的都是货通天下的大生意，虽然达官贵人居多，但规矩也不少，基本不允许姜旭文这种说书小贩去凑热闹。
西市靠近高山密林，一般服务于那些猎人货郎，商贾小贩。那里集市众多，管理也相对随意一些。只要给集市上的差役管理们一点好处，便能得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想到这里，姜旭文决定去西市试试运气，他调转推车，信步便往西边走去。
此时的城门内，琼英公主墨岚竹的侍女小芸指着姜旭文离去的背影，对身旁身材魁梧的军官说道：“刘都统，那位先生，便是小姐昨晚碰到的那个说书人。”
这位军官名叫刘良，年纪虽轻，但已官至都统。按照孤竹城的武官官制，都统这职位，只在将军之下。
此人不到三十岁便已踏入开脉境，曾经以一人之力独战北戎五十狼骑兵，力杀十个后全身而退，一时之间在孤竹城引为佳话。
然而这样一個高手，在面对小芸这柔弱的小姑娘时，面色却十分恭谨，低声道：“此人的底细，昨晚廖将军带着我们查过，他家从祖辈开始，便一直居住在城南的夏宽坊，身无长物，为人老实本分。似乎并无什么不妥。”
小芸摇摇头道：“不是那意思。是咱们公主喜欢上了他说的孙猴子，想要听他说书，却被主上禁足，无法亲至。所以想让你代为聆听，然后将内容记下来交给我，我回去好给公主转述。”
听到这个要求，刘良脸上露出讶然之色，沉声道：“左右不过是听书，公主若是喜欢，等戒严期过了，单独招他过来不就是了。”
小芸摇摇头道：“那可不行！市井之人说书，心境松弛才可肆意发挥。不然他变了心境，说出来的就没味儿了。”
刘良面露难色，稍一沉吟，义正言辞拒绝道：“若是公主命我厮杀打仗，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此嬉闹娱乐之事，却又何必来找卑职？恕难从命，还请公主谅解。”
小芸微微一笑道：“你能自由出入城池，所以来找你嘛。公主知道你对陆相国家的二小姐情有独钟。若你能帮忙，等戒严过后，她愿出面撮合。”
“当真？”刘良顿时眼神一亮。
“我家公主是何等身份，自是一言九鼎。”
刘良态度立转，轻咳一声，道：“姑娘放心，卑职即刻去办，保证把精彩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呈给公主。”
说着他微一躬身，迈步便行。
“且慢！”小芸立刻拦住他，轻声道：“公主有令，尔等默默听书即可，不可随意滋扰这位先生。更不可以权压人，强迫这位先生。”
刘良微微一笑道：“请公主放心，卑职省得。”
“嗯。”小芸莞尔一笑道：“那请都统大人自去，我在这里等着回信。”
“遵命。”
刘良一拱手，转身远远跟着姜旭文而去。
不同于城内的天街楼房耸立，街道逼仄。城外的西市占地面积很大，从北到南，与西边的群山遥遥相对，大小集市一簇一簇的，绵延几十里。
这些集市中，有穿绫罗绸缎的，有穿麻衣短靠的，有穿劲装武服的，男女老少，鱼龙混杂。另外，还有人身马腿的钉灵族，半身高的小人族，一头六臂的三身族等等，各色人等混在一起，好不热闹。
孤竹国作为北疆著名的自由之城，有少量的类人族混在人类中生活，大家早已是见怪不怪。
姜旭文付出了五十枚铜钱的代价，在西市北边的赵家庄觅得了一块儿好地方。
赵家庄附近的山脉盛产山货，那些山上的伐木工和采参客们休息的时候都会来赵家庄的酒馆里喝老酒，侃大山。矿石的货栈也都开在这里，成为集散中心，吸引着各路的货商。
姜旭文刚一出摊，醒木尚未拍，便已经吸引了身份各异的听客们围在一起。
换了新观众，自然要从头开始讲起。说书这种事情，每打磨一次开头，便比上一次更进一步。
这一次的效果，比在天街说的要好得多。这群汉子们虽然比不上城内的人有钱，但更加有热情，偶尔便会有人往台上抛出三五枚铜板。
小秋秧负责将散落在瓷碗外的铜板收集起来，还奶声奶气的向众人道谢，很会烘托气氛。
刘良身负公主嘱托，也身穿便装，混在人群中。
‘一只石猴子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公主怎么这么上心？’刘良有些不理解，不过仍是耐着性子聆听。不仅要听，他还要用心记忆，不敢漏听一点。
看到姜旭文在台上卖力的说书，而周围的闲汉都是一个两个铜板往上扔，刘良自觉身为都统不能吃白食，便也掏出碎银子扔在瓷碗里。
姜旭文看在眼里，向刘良连连道谢，又吸引了一个大佬，心中自是欣喜。
如此说了几天，每日平均收入折算下来，竟差不多有三百枚铜钱之多。其中刘良给的打赏占大部分。
虽然跟那天遇到的那位富家小姐赏赐的不可同日而语，但胜在人数众多，收入稳定。
随着钱财的入账，系统获取的修为点也在稳定增长。
在这几天内，姜旭文针对系统的修为点增长模式，还做了一些小实验。
他尝试对一些闲汉施展摄心术，引导他们给了比较多的铜板。接着便发现这一部分收入在系统内无效，丝毫未涨修为点。
随后他又故意将一些打赏撇下，并未收入囊中。但系统将这些遗失的铜板同样算作修为点。
有一说一，这系统，倒还挺有原则的，不给人任何作弊的机会
并且，小额的铜钱可以等比换成修为点；而超过一定数量后，便会有一定的折扣损耗。单人打赏的越多，折扣的损耗便越大。
在发现了这些规律后，姜旭文得出结论，弄虚作假刷数据行不通。想要尽可能多的获取修为值，必须要提升自己的说书能力，然后尽可能的吸引更多的听客，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付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