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早餐
强/奸案勉勉强强算是结案了，但唐勇最后在警方眼皮低下被害，对警方来说，无疑是□□裸地挑衅。
白戈手上翻看着另一桩案件，资料夹脊侧赫然写着《703杀人案》，唐勇在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上救护车的前一刻被射杀。
58毫米的子弹击穿担架，柏油路面上可见一个不算明显的弹坑。根据子弹和弹坑判断，凶手当时手持qbu-□□□□，在距离三百米内以一个极高的角度开枪射击。
开枪地点锁定在群像大厦对面的一栋高层写字楼，楼顶平台常年封闭，警方达到楼顶前半小时，非常不巧地下了一阵暴雨，阵雨不过十几分钟就停了，但楼顶一片污泥，没有查到一丝一毫有用的线索。
703杀人案注定要成为积攒在档案室里的又一桩悬案。
白戈离开沈局的办公室，内心十分沉重。短短一周时间内，两件大案由于各种不得已的原因草草落下帷幕。
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白戈卸下平静的伪装，浓浓的悲意从眼眸流露，他泄了劲一般坐在办公椅上。
白戈工作至今，一腔热血洒在岗位上，努力地想要侦破每一桩案件，可三年的职业生涯教会了他妥协。
虽然很多次确实凭借白戈的一腔孤勇，只身探入险地而成功营救受害人，又或者彻夜不眠地盯着监控记录，而最终抓捕到了嫌犯。
可有些案情却不是光靠他一个人可以侦破的，比如这次。
703杀人案明显是为了掩盖某些真相，或许是害怕唐勇道出背后更大的犯罪团伙，又或者是因为其他鲜为人知的秘密，比如信息素针管。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才调整了一周的时间，想要查出真相的渴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攥住。白戈咬牙，在办公桌上重重砸下一拳。
笃笃笃，三下清脆的敲门声。左凌云推开办公室门，一只毛茸茸的脑袋探进来。
“白队，我可以进来吗。”
白戈迅速调整好状态，朝对方点点头，他正好有话要问。
左凌云用脚顶开办公室的门，一个木制托盘被他端到白戈面前。
“干什么？”
“早饭啊，和他们的不一样。”左凌云笑眯眯地打开一个小碗的盖子。
托盘上零零总总摆了五六个碗，大大小小都盖着盖。被左凌云打开的是一碗茶饭，米饭集中在碗底，圆圆的一团雪白可爱，茶汤颜色清澈，和着一丝一丝的梅肉，还冒着热气。
白戈双手抱胸，冷冷看了一眼：“没胃口。”
“那你看看我。”左凌云朝对方眨眨眼睛，“我长的这么帅，看着下饭。”
“现在是倒胃口了。”白戈轻轻将托盘推开一点距离，抬抬下巴示意左凌云坐下。
“虽然我站着不累，但是学长心疼我，我还是要坐的。”左凌云笑着坐到转椅上，脚一划地板转了个圈。
“幼稚。”白戈停顿几秒接着说：“我问你，救我那天夜里，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后颈有什么东西？”
左凌云一听是正事，端正了坐姿，疑惑问道：“什么东西？”
“一个不大的针管。”
“针管？”左凌云紧张地问：“我没看到啊？是什么东西？”
“或者地上呢？你有看到吗？”
“是不是扎你身上了？所以你才昏迷了？”左凌云着急忙慌走到白戈身边，想要拉扯对方的手，“快给我看看，伤在哪里了。”
白戈无奈抽手，“都一个礼拜了，多粗的针眼也愈合了。既然没看到就出去吧，新人警员无事可干吗？”
“那你记得趁热吃。”左凌云悻悻离开，随手帮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咔——左凌云手里握着一个手柄，l形的门把手已经身首分离，门上的一截短柄光秃秃的，失去了它的把手。
办公室内，白戈摩挲着手指，左凌云当时憋着一口气着急救人，没有注意到一些细节也是情理之中的。他考量着针管可能遗落的时间点，或许掉落在舞蹈室，也可能是左凌云跳下楼时掉的，又或许是在救护车上。白戈用桌上的座机给小胖打了个电话。
热气带起一丝清爽的茶香，白戈看了眼茶饭，身体靠近办公桌，把托盘拉过来。
勺子拌开米饭，温热的茶水就着一丝梅肉，十分适合夏天来吃。蒸鳕鱼味道鲜美丝毫不腥，小菜爽口清爽，鸡蛋撒拉没人可以拒绝，最后还有几口时令水果清口。虽然每样小菜都只有一点点，但是全部吃下来，白戈倒觉得正好。
“白队。”小胖敲门进来，受伤拿着一个u盘，“给，你要的视频。”
刚走进办公桌，小胖就被一个空了的高级托盘吸引，“好嘛，你这是吃独食啊！”
白戈接过u盘插到电脑上，“正好帮我拿出去。”
小胖端着托盘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忽然回头，“白队，你这个门把手怎么弄成这样。”
白戈瞥了一眼，原先的把手被厚厚一团胶带取代，两卷胶带的量都达不到这样的厚度。l形门把手变成了圆形，除了手感不佳，倒也不影响使用。
白戈眼皮一跳，摆摆手示意小胖把门带上。
电脑屏幕上，监控视频已经被打开。这是群像大厦对街写字楼的大门监控，由于是个朝广角监视器，正好可以拍到群像大厦门口的路面。
视频从唐勇进入大厦开始，白戈加快了视频速度，没多久便看到自己匆匆的而来。忽然一个黑影一晃而过，白戈倒回去，一个人影跑得飞快，就站在街对面一跃而起，冲出了监控范围。
由于这人速度太快，白戈只看到一个模糊人影，但很显然，这人就是左凌云。
一分半钟后，左凌云抱着白戈落到地面。视频被白戈尽可能的放大，脖颈后看不到任何东西。
视频和资料中写的没有差别，接着就忽然一阵骚动，唐勇被射杀了。
可白戈的视线始终盯着左凌云，在人群慌乱中，他走进了大厦侧面，失去了踪迹。
“你干嘛去了？”
左凌云站在电脑前，画面定格在他走入黑巷的前一秒。
“不和我仔细说说吗？”白戈抱胸靠着椅背，转过身直勾勾盯着对方。
左凌云讪笑，“我，我要说我去方便，你信吗。”
白戈缓缓摇头，“你转过去的那条街未必没有监控，需要我特意去调吗？”
“我可舍不得你辛苦。”左凌云和白戈审视的目光相接，知道瞒不下去，点头交待道：“我跳上对面写字楼看了。”
“看到什么了？”不出白戈所料，左凌云果然查看过现场。
可左凌云的回答却不让白戈如愿，对方摇摇头，“没什么线索，所以我本不想说，徒增麻烦。那楼顶脏的很，我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白戈不置可否，手指细细摩挲。目前为止，左凌云虽然救了自己，但依然能感觉到他故意隐瞒了一部分内容，无论是针管还是顶楼的线索。一周的病休让白戈错失了查案的最佳时机，他拿起手边的资料夹，应该还有其他可以侦破的细节。
白戈逐字逐句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