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可是杀人凶手。暴力又凶狠
江未名被老奶奶的话惊到了，她怎么可能和他私奔呢？
他们是在逃命。
看江未名有些惊讶，老奶奶以为自己猜对了，劝道：“奶奶跟你说，私奔不对，他虽然经常买玫瑰花送给你，但他对你再好也不该跟他私奔。”
“你们年轻人不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你看你现在和他吵架，他也不来哄你，就让你在楼下站了一天，这不像话。”
江未名知道老奶奶误会了，解释道：“我，我没，没和他私奔，他，不是我男朋友。”
老奶奶好像已经认定他们的情侣关系，继续说道：“你就是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应该和他私奔，父母见多识广，应该让父母替你把把关。”
江未名无力解释，叹了一口气，她想知道在别人眼中的江子疯是什么样子，问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老奶奶见过那个男孩，身形挺拔，有礼貌也有气质，她称赞道：“像警察。”
江未名闻言，忍不住嗤笑。
像吗？
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杀人凶手。
暴力又凶狠。
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江未名不解：“他这个人，不好，哪里像警察了？”
“怎么不像？”老奶奶笑着肯定道：“高高的，瘦瘦的，浓眉大眼，五官端正，是长辈喜欢的长相。”
论长相，江子疯确实优越，江未名无可反驳，收了笑，点头道：“您说的是，他可能是长了一张骗人的脸。”
“我看你年纪不大，可能跟我孙女差不多。”老奶奶说道：“我孙女在读大学，谈了个男朋友，两个人在一起，也经常吵吵闹闹的。”
“您孙女都上大学了，好厉害。”
老奶奶笑了笑，说道：“两个人在一起发生矛盾是正常的，多沟通多交流，心要在一起，才能一直在一起。”
心要在一起，才能一直在一起。
老奶奶的话，让江未名想起了自己梦中的人，她握紧了手中的玫瑰，说道：“我无法靠近林屿枫的心。”
她压根都不知道林屿枫在哪里，怎么沟通，怎么交流？
“那就换一个人。”老奶奶说道：“青春短暂，不要耽搁。”
青春短暂，不要耽搁，江未名怔怔的望着老奶奶温柔慈祥的面庞。
不，她做不到，她无法释怀，她不能忘记林屿枫，她做不到。
老奶奶抬头看着天色说道：“天已经黑了，你就不要在这里等了，听奶奶的，快回屋吧，既然两个人决定在一起，那就好好在一起，不管怎样，不要让自己受伤害。”
不想辜负老奶奶的好意，江未名听话的点点头，“好，我明白，谢谢奶奶。”
“没事，快回屋吧，外面冷，别着凉了。”
小破桌上放着一碗蔬菜一碗粥，还在冒着热气，江子疯刚买来小电锅的时候，他也不会做饭，试了好几次，煮的粥才勉强不稠不稀。
玫瑰花的颜色鲜艳，像是心脏右心房暗红的血，小刺被修剪过，翠绿的花叶向外伸展着。
江未名将手中的玫瑰花插在桌上玻璃瓶内，她坐在沙发上等江子疯忙完一起吃饭。
她很有礼貌的，是江子疯做的饭，她就会洗碗，也会等他忙完一起吃饭。
关上厨房的水龙头，江子疯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脏衣服已经换了，脸上的血污也清洗干净，只是还青紫，红肿还没有消退。
他没什么笑容，看起来心情不好。
江子疯径直走向江未名，然后坐在她旁边，将头一歪靠在她肩上，极度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他很累。
主要是心累。
江子疯说道：“没有小孩。”
昨天，今天，小孩们都没有来，江未名心里清楚，小朋友明天大概率也不会来了。
她不傻，她什么都懂，也听得明白。
可是她总想，万一有例外呢？
江子疯平静道：“他们不会来了，因为我们是疯子，他们害怕。”
精神病院里的那些护士总是用这样一些玩笑话调侃他们脑子不正常，但江未名拒绝承认自己是疯子，她讨厌别人这样称谓她。
“你闭嘴。”
那些小孩不是不会来了，而是永远都不会再来了，江子疯无可奈何的轻笑着摇头。
说多少次，她也不会明白。
“别等了。”江子疯微闭着眼睛，低声道：“他们不会来了，真的不会，我不骗你。”
江未名有些后悔，那天晚上她应该下去的，或许她和那些家长解释清楚，也许就不会有这些误会，也许那些小孩还会再来这里玩耍。
江未名陈述道：“我只是想请他们吃一个糖果而已，我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知道，但是。”江子疯说道：“正常人和精神病人无法交流，他们远离是对的。”
江未名点头，确实，他说得对。
精神病人不能正常对话，他说得对，她也应该远离他这个精神病人，不然长久的和他呆在一起，她也会被传染。
江未名不再说话，她端起桌上的粥，开始小口吃着饭。
江子疯将下巴垫在她肩上，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身上疼的厉害，没什么胃口，看着她碗里的粥，江子疯故意问道：“我可以吃一口吗？”
江未名目光微动：“我不喜欢别人吃我剩下的。”
江子疯不明白，是不喜欢他吃她的饭，还是不喜欢他这个人？
刚才江未名和老奶奶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他陪了她那么久，将她照顾的很周全，让他心寒的是，江未名心心念念的还是只有那个寻不到的人。
江子疯眼神阴冷，她不会看见，他的付出。
他想，如果能找到林屿枫，他要弄死他。
废弃的小区只有他们两个人，夜晚大多时候他们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活动，为了避免和江子疯有眼神交流，江未名会选择躺在沙发上面朝里侧发呆。
江子疯通常也不会睡很早，他会坐在沙发上，向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有时候，他会咳嗽几声，江未名每次一回头的时候，就能看到他的目光，凶狠的，专注的，像狼一样直视她，但又好像不是在看她，是在看那个方向。
这其实挺惊悚的。
他真的跟脑子有病一样。
江未名总感觉后背发凉，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她一定要逃离江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