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法正为马超指点细节
对于法正的提议，马超心下还是十分的犹豫。
自己刚投入到刘备的麾下，寸功未立便被封了平西将军，说句心里话还是受之有愧的。
同时也感到无以为报，只想着尽快帮刘备打一些胜仗、建一些奇功。
孙乾虽然对自己的态度很不友好，但他也毕竟是追随刘备多年的人。
如果就这么贸然把他给杀了，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再说孙乾不过是在背后说了自己一些坏话，总不至于就因为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随便杀人吧。
法正看马超坐在那里犹豫不决，又说道：“贤弟啊，男子汉大丈夫，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可绝对不能有妇人之仁啊！大争之世，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今日你不去杀别人，明日别人就会来杀你啊！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啊！”
马超不禁点了点头，但依然下不了决心。
“哥哥，以我的能力，杀一个小小的孙乾，犹如屠鸡宰狗一般。只是如果就这么贸然把他给杀了，只怕主公那里不好交代啊！”
马超道出了心中的忧虑。
法正连忙安慰道：“哎？贤弟多虑了！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完全可以让孙乾神不知鬼不觉地去见阎王，就是主公也根本无处查起。”
马超对于法正的说法并不赞同。
不管怎么说，孙乾也是追随刘备多年的人，如今又被封为了将军。
一个如此重要的人物，如果不明不白地就死了，刘备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当然了，这只不过是哥哥给你的一点建议，至于如何抉择，还得看你自己。不过据我估计，孙乾下一步很可能与赵衢内外勾结，联合起来对付贤弟。现在是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孙乾不但跟赵衢私下里常有勾结，在刘备麾下也有很多死党。如果他联合一堆人一起来对付你的话，贤弟实在是防不胜防啊！”法正又换了个角度，对马超危言耸听道。
马超一听赵衢这个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自己进入冀城之后便待他不薄，但他却一直在跟自己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后来又把自己骗出城，去卤城攻打姜叙。
姜叙早就跟赵衢密谋好了，在卤城深沟高垒、严防死守，根本无法攻克。
自己带兵返回冀城，赵衢又紧闭城门不让自己进去，还把自己全家人都给杀害了。
如果自己当年没有妇人之仁的话，把韦康手下的人屠戮殆尽，也就没有后来的灭门惨案。
如此看来，对待敌人，或是可疑的人，还真是不能有半点妇人之仁。
否则的话，就等于是在给自己埋下祸根、种下苦果。
想到这里，马超长出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地道：“那好吧，我就听哥哥的。我会尽快除掉孙乾的！”
法正一看马超终于被自己说服了，不禁心下一阵窃喜。
“那贤弟打算如何行事啊？”法正又问道。
马超是行伍出身，性格直爽，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所以他杀人的方法也很简单、很直接。
“找一个月黑风高的深更半夜，我独自一人潜入孙乾家中，然后就咔嚓……”
马超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法正连忙道：“贤弟，此法万万不妥啊！”
马超秀眉一皱，问道：“哦？有何不妥啊？”
“将军大名鼎鼎，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亲自前往孙乾府邸，一路上难免有人会看到。就算你穿着夜行衣，但看你的身材、脚步，也很容易认出你来。而且孙乾府上的人也不少，你总不能将他们全部杀光。万一有人认出你来，到时候岂不是就麻烦了嘛！”法正解释道。
马超的这种做法，法正的确是很不认可。
一旦马超被人发现的话，刘备顺藤摸瓜，就很有可能会查出幕后指使是他法正。
孙乾和简雍、刘备，包括张飞、赵云、诸葛亮等人的关系都不错。
如果大家知道是法正指使马超杀了孙乾的话，法正也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哥哥，那你说我该如何行事啊？”马超又问道。
法正笑了笑道：“隋珠安可弹雀？牛刀焉能杀鸡？区区一个孙乾，根本没必要贤弟亲自出手。”
马超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法正又沉声道：“贤弟，你担任将军多年，手下也肯定有不少身手矫健的心腹将士。你可以从中挑一个手脚麻利、头脑机灵的人，让他去帮你宰了孙乾。因为这种人大家都不认识，所以也不知道他是谁，也就不会暴露贤弟的身份。”
“嗯，还是大哥想的周到啊！”马超不由感叹道。
法正又接着说道：“你派出去的这个人，不能直接把孙乾杀掉，知道吗？”
“哦？为何啊？”马超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如果直接杀掉的话，难免会被别人看到。若是惊动了张飞、赵云那帮人，他又怎么能逃得掉？所以这个人只需把孙乾拍晕，然后再将他带到你的军营即可。这么做起码有两点好处：一方面，不会闹出太大的动静，别人也很难察觉得到。另一方面，你也可以亲眼见证一下，孙乾到底死没死。”法正又进一步解释道。
马超一听这话，不禁用崇拜的目光望着法正，觉得他的心思实在是太缜密了。
“哥哥，怪不得你能成为主公身边的红人呐，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您对细节的把握，真是令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啊！来，小弟再敬您一杯。”
马超说着，再次端起了酒杯。
二人轻轻碰了一下，又都纷纷一饮而尽。
“这年头，不能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自己手下的人。哥哥见过的例子太多了，很多将军都是被自己手下的人出卖和陷害的。所以你派出去的人，即便他回来跟你复命，说已经杀了孙乾，那也未必是真的。你必须得亲眼看到孙乾死了，才能真正高枕无忧。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法正头头是道地说道。
马超生在雍凉一带，对那里的情况比较了解，于是深以为然地道：“嗯，哥哥所言极是！当年董卓、吕布、郭汜等人，都是被自己的部下害死的啊！”
“事成之后，你再……”
法正做了个砍头的手势。